</br>「嘩」
夏耀手扶著鳥,袁縱扶著夏耀的手,兩個人一起目睹小家伙傾瀉而出的豪放。
「真沖。」袁縱說。
夏耀臉頰脹紅,舒暢享受的同時也有一些難堪。尤其當袁縱攥著他的手幫他抖鳥的時候,夏耀都不知道該把臉藏到哪了。
發泄完畢,夏耀把鞋一甩,濕衣服一拽,猴急地往炕頭扎,逮著熱被窩就往里面鑽。
「別進被窩,先把頭發吹干了。」
夏耀完全不聽他那套,滿腦子都是冷、冷、冷,鑽進去之後就把自個兒蜷成一個大球,一個勁地在里面打哆嗦。袁縱拿了個電吹風過來,大手抄起夏耀的頭,讓他躺在自個的臂彎里,幫他把頭發一點一點兒吹干。夏耀就那么老老實實地窩在袁縱的懷里,眼睛閉著,溫順地隨著袁縱吹拂的動作轉著頭,一臉的疲乏。
袁縱深沉的目光垂視著他,心碎得連渣都找不到了。
「你說這大冷天的,你不好好在家待著,往這跑干嘛?」
夏耀啞著嗓子說:「我又不是專程來看你,我是來這旅游度假的,我哪知道你這條件這么不好?我要知道條件這么差,我就不來了。」
袁縱沒說什么,起身下炕了。
夏耀懶懶地將眼皮撬開一條小縫,看到袁縱提著剛才的「尿桶」往外走。
「那個……」夏耀略顯別扭地說:「你還給我倒尿啊?」
「我不倒誰倒?」
夏耀沒再說話,紅透的臉扎到牆根兒,偷著樂去了。
等袁縱再進屋,又端了一盆熱水。
「過來燙燙腳暖和暖和。」
夏耀賴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已經把衣服脫了,剛暖和一些,打死也不從被窩出去。
袁縱只好說:「那我用熱毛巾給你擦擦。」
「不用。」夏耀說。
袁縱把擦腳毛巾浸泡在熱水里,擰干後朝夏耀走過去。結果,夏耀的腳在里面東躲西竄的,好不容易攥住了,卻怎么都沒法從被窩里拽出來。袁縱只要一使勁,夏耀就嗷嗷叫喚,逼得袁縱根本舍不得硬來。算了,袁縱看毛巾也涼了,直接扔到一旁,鑽進被窩。夏耀等的就是這一刻,炕頭被窩再暖和,也暖和不過某人火熱的胸膛。
袁縱倒沒急著抱他,兩只大手在被窩攤開,問:「腳呢?」
夏耀說:「藏起來了。」
「聽話,伸過來。」
夏耀乖乖地把兩個大涼腳丫子塞進了袁縱的手里。
純天然的37度大暖寶,將夏耀43碼的腳包得嚴嚴實實的。源源不斷的熱量從袁縱的手中傳遞到夏耀的心里,走過了冰天雪地,兩個掌心就成了他全部的溫暖。
袁縱感覺夏耀腳上的溫度還不夠,就用手給他搓了搓。夏耀的腳剛恢復知覺,被袁縱這么一搓頓覺癢癢。
「哈哈哈……別搓……哈哈……咳咳……」
夏耀一邊笑一邊咳嗽,臉又紅又燙,嗓子都啞了。袁縱用手背在夏耀腦門上試探了一下,感覺溫度有點兒高。
「是不是發燒了?要不去診所打一針?」
夏耀撲棱著腦袋,「我不想折騰了。」
袁縱說:「我去找大夫。」
夏耀看袁縱有要走的架勢,忙勾住他的脖子說:「被窩透風。」
袁縱抱著夏耀的手臂緊了緊,問:「還透風么?」
「嗯,老是有涼風鑽進來。」
袁縱知道夏耀是被凍大勁了,心一疼,將夏耀整個人攬到自個身上,然後用被子將他纏裹住,兩條有力的手臂壓在被子外面,將夏耀捂得嚴嚴實實。
「還透風么?」
夏耀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瞬間昏睡過去。
袁縱幾乎沒怎么睡,夏耀總是無意識地喊冷,讓明明心里有把握的袁縱還是忍不住焦灼、著急、心疼。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夏耀身上的溫度總算降了下來,開始慢慢出汗,汗水粘在兩個人緊密貼合的皮膚上,夏耀又開始熱得掙扎。
「熱……松開……」
袁縱不僅沒松開,反而摟得更緊,粗重的熱氣撲到夏耀的耳朵上,「聽話,忍一忍,再出點兒汗明早上就好了。」
夏耀不再動彈了,為了早點兒好,為了一早神清氣爽,為了袁縱抵在他兩腿之間的那根燒紅了的「鐵棍」,他忍了。
……
第二天一早,夏任重懷著美好的期待上了飛機。飛機起飛前,手機響了。
「夏書記,您的電話。」
夏任重接了過去。
「老夏啊,倆孩子什么時候見一面?人家的姑娘心里沒譜,不知道你們什么想法。」
夏任重一愣,「不是昨天見的面么?」
「昨天?昨天那姑娘一直在我這。他不會和別人見面去了吧?老夏啊!你最好問清楚,你兒子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對象了……」
夏任重撂了電話,硬生生地從嘴里擠出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