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br>「呃,對不起。」木瑾之知道是他做得不對,立刻道了歉,「我昨兒晚上去約會了,忘記跟你們說我不回來了,下次不會了,我會提前跟你們說好的。」

目瞪口呆地瞪大眼睛,官銘像是沒聽懂木瑾之說了什么似的,誇張地挖了挖耳朵,問,「你剛剛說什么?約、會?」

「嗯,約會。」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木瑾之溫柔地微微勾起唇,眯著眼睛笑得又溫暖又有幾分妖孽氣,然後他再度給了官銘一個大炸彈,「我看上了我們系的輔導員,我准備追他。」

「什、么?」這次連李琨也有些微微驚訝地看了眼木瑾之,更不用說官銘嘴巴都驚愕得張得老大老大的了。

「嗯,就是這樣。」木瑾之點點頭,伸手拿開官銘放他肩膀上的手,笑著說,「我還有事先出去一會兒,下午等我回來的時候我來找你拿劍,我需要和你的劍磨合一下,練練手。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木瑾之也沒再管官銘一臉呆滯的傻樣兒,沖李琨笑了笑便背著包出門去了。

等木瑾之人走遠了,官銘神情詭異地瞟了一眼李琨,良久才嘆息了一聲,「我還以為瑾之是一朵誰都攀不上的高嶺花兒,怎么這么快就從高嶺上跑下來倒追小草去了呢?費解啊費解!不過嘛……」官銘又摸摸下巴,自言自語道,「不過咱們的輔導員確實正點,還算配得上咱家瑾之,你說呢?小琨琨?」

眼神凌厲地掃了一眼官銘,李琨什么話都沒說,但他卻讓官銘瞬間改了口,訕訕地討好喚道,「李琨……」

「再敢那么叫我,看我怎么治你。」丟下這么一句,李琨轉身到自己的座位上溫習功課去了,而官銘則巴巴地跑過去趴到李琨背上開始撒嬌,像只無尾的大熊。

話分兩頭,這邊木瑾之順利拿到了穆惟教工宿舍的鑰匙,終於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而他想穆惟反正也不住這兒,他就把洗好的臟衣服和沒用完的洗漱用品都留在了穆惟宿舍里,清清爽爽地出了門,直奔要去的裁縫店。

等木瑾之看到衣服的時候,不禁感嘆裁縫師傅的手藝實在精湛,竟將他畫出來的衣服完完整整地縫制了出來,精致得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里紅外黑,大紅色的內襯是以棉布為主要材料,外面的黑色罩衣則是絲綢制作,摸起來手感絲滑柔軟,是上好的真絲,而黑絲綢的左邊袖子和右邊肩膀上各綉著兩朵大大的牡丹,一朵紅色,一朵金色,交相輝映,顯得既雍容又華麗。

看來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木瑾之感覺很滿意,款式滿意,質量更滿意,比他上輩子穿過的同款衣服都做得還好。

裁縫師傅看木瑾之很滿意的樣子,不由也有些得意,「您試試吧,要有不合適的地方我給您現改。」

「好。」木瑾之心里很興奮,畢竟他已經太久太久沒試過穿這樣的服裝了,那些唯美的記憶在他穿上衣服的那一霎那似乎全都回來了。只是當他對著鏡子看到自己完全不搭調的短頭發也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是他身上華麗的古風配上他的短發怎么看怎么好笑。

「客人您笑什么?我看您穿這一身挺好啊,也沒什么需要改的,來,我幫您把腰帶系上。」裁縫說著,便伸手過去將那條滾金邊綉金絲線的紅色腰帶給木瑾之系上了。

當木瑾之完全穿好這一身古裝,他對著鏡子左左右右看了看,然後笑著轉了個身,衣服寬大的下擺立刻瀟灑地飄了起來,讓他不由滿意地點點頭,「效果不錯,您手藝真好。」

「那也是客人您氣質好,畫兒畫得好。」裁縫最喜歡聽別人說他手藝好,一聽木瑾之的誇獎,不由臉上立刻笑開了花兒,轉而他又贊嘆道,「不過說真的,我也算見過不少人穿漢服、京劇服之類的,卻從沒見過誰能像您穿著這一身兒這么好看的,活像從歷史古書里走出來的古代美男子啊!」

「您過獎了。」木瑾之聞言也只是微微一笑,便將衣服換了下來,待他將余款付清後,便准備去取他定好的假發,還要去買些化妝的東西,不是他不放心學生會負責化妝的姑娘們的技術,而是他怕那些姑娘們把他畫得跟妖精似的,所以這才准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等木瑾之將所有准備工作都做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他回到學校的時候則已經三點過一會兒了。他給官銘打了個電話,卻得知官銘已經將劍取回來,正在宿舍等他。

急匆匆趕回宿舍,木瑾之先將表演的衣服掛起來,這才伸手接過官銘手中用上好絲綢包起來的劍准備先細細觀摩欣賞一番,然而當他掀開絲綢布看到劍的時候,他不由愣住了,因為他認得這把劍,這劍赫然便是他與穆龍軒情侶對劍中屬於穆龍軒的那一把!

只見一條飛龍蜿蜒盤踞著,一直從劍鞘上延伸到了劍柄,劍柄為龍頭,劍鞘為龍身,劍穗兒則是代表著皇家正統的黃色,上面還掛著一顆南海珍珠的上上品,顯示出飛龍吐珠的樣子,而那劍穗兒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竟然歷經千年的時光色澤依舊鮮亮如新。當木瑾之抽開劍,仿佛錚的一聲在耳邊響起,冰冷的劍散發著明晃晃的冷光,還帶著只有木瑾之才能體會到的那種透著血腥味兒的殺伐之氣,這是一把染過無數鮮血、凌厲霸道的劍,就如同它的名字——龍吟。

看到這把劍木瑾之不由想起屬於他的那把劍——鳳舞,鳳舞九天,同樣的君臨天下。而他記得,當龍吟與鳳舞雙劍合璧之時,他和穆龍軒甚至仿佛能聽到龍吟、看到鳳舞,一派龍鳳呈祥的景象,所以這兩把劍才是情侶對劍,密不可分。

不過既然龍吟在此,那鳳舞呢?木瑾之不由如是在心底暗暗問道。

不過,這也都不重要了,什么龍吟鳳舞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與他此生毫無干系,所以木瑾之立刻就釋然地笑了笑,想:既然龍吟已經是別人家收藏的古董,而鳳舞可能依舊塵封在地底的古墓里,那他就沒必要再去細細詢問這龍吟的來處,更沒必要去尋找曾經屬於穆瑾之的鳳舞,因為他已經不是穆瑾之,而是木瑾之。

「這劍真好看。」木瑾之不由真心贊嘆。

「那當然,這可是我老爸最寶貝的寶貝了!」官銘揚著下巴,非常驕傲,「要知道我可是磨了好久,才成功讓我老爸松口的啊!你可得悠著點兒,要是磕著哪兒碰到哪兒,我可就慘了!」

微微一笑,木瑾之鄭重地點點頭,「我會小心的,你放心。現在我想找個地方練習一遍《霜華濃》,你要一起嗎?」

擺擺手,官銘連連說,「我才不要提前看,驚喜要保留到最後才有意思嘛!那你去吧,我去找李琨了。」

「嗯,好。」木瑾之見官銘說完就背著包走了,他也重新用絲綢布將劍包起來,准備出門去找個空曠的地方磨合一下他與龍吟的默契,畢竟這是穆龍軒的劍而非他的劍,他不知道能不能完全駕馭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今天准備把劍舞一起寫出來...結果已經四千多字了,算了,留到明天吧...和我一起期待吧!

、第13章 劍舞

校學生會主辦的新生晚會很早就開始宣傳,幾乎引起了全校人的關注,到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大操場上已經坐滿了自己帶著凳子去的學生們。而此時,充當新生晚會臨時後台的大教室里也已經坐滿了要表演節目的表演人員,有些還在上妝,還有一些三三兩兩坐成一團在候場,幾個主持人則還在做最後的練習。

七點鍾,新生晚會准時開場,臨時後台也正式運轉起來,穆龍翔坐鎮在場,看著吆喝下一個節目准備的、緊張准備上場表演的,以及節目安排在很後面悠閑等著的,雖然吵吵鬧鬧的,卻也是一派井然有序。

穆龍翔環視了一圈卻沒看到木瑾之,不由皺了皺眉,問文藝部長文欣,「木瑾之人呢?現在都快七點四十了,他的節目安排在八點鍾,怎么還沒到場?」

文欣微微一愣,也往下看了看,沒看到人她也有些詫異,因為木瑾之從來都很守規矩,就連彩排也會至少提前三十分鍾到,從來不會遲到。心里有些擔心,她連忙給木瑾之打了電話,「喂,瑾之啊,你人在哪兒呢?還有兩個節目就到你上場了,你趕緊的啊!」

穆龍翔在一邊聽到文欣竟然叫木瑾之為「瑾之」,又想起木瑾之既冷漠又嚴肅地說他不能叫「瑾之」,只能喚「木瑾之」,心里真是氣得跟火燒似的,導致他臉上的表情也更陰沉了,嚇得文欣連忙走到一邊,小聲催促木瑾之,「瑾之啊,會長好像生氣了,你快點過來!」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剛剛路上臨時出了點兒狀況,就遲了,我馬上就到!現在在廁所換衣服,一分鍾就好!我先掛了。」木瑾之說完便掛了電話,文欣則立刻走回穆龍翔身邊解釋說,「瑾之在廁所換衣服,馬上就到。」

「嗯。」冷淡地應了一聲,穆龍翔臉色依舊很難看,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再次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他實在不能理解木瑾之能讓每個人接近,卻那么討厭排斥他的行為。

然而,當木瑾之穿戴好一身華麗的古裝從教室門口走進來的時候,穆龍翔卻瞬間忘記了剛剛所有的不悅與憤怒,只剩下了滿滿的對於木瑾之古裝的驚艷。

只見木瑾之戴著長長的黑色假發,看起來和《小李飛刀》里李尋歡的那種卷發很像,卻又有點像《逆水寒》里的顧惜朝,看起來風流瀟灑又有幾分不羈,而他手握龍吟寶劍,配襯著他腰間的黑底金面的腰帶顯得既高貴又大氣,再加上他化了內眼線和眉毛,顯得他的眼睛更加黑亮,眉線也愈加凸顯,多了幾分凌厲的感覺。

「天啊天啊天啊!瑾之,快讓我拍幾張!」文欣突然尖叫了出來,完全沒有了大二學姐該有的沉穩和矜持。

木瑾之微微一笑,瞬間淡化了身上那種過於凌厲的氣勢,變得溫潤起來,恰似個從古書里走出來的謙謙君子,「學姐,這一身還行么?」

「何止還行啊!」文欣本來就覺得自己要暈了,木瑾之一笑她就更暈了,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男色真的也可以傾城,不是女氣的妖嬈與媚氣,而是超越了雌雄對於美的界限的優雅、俊美、高貴與風流,還有一種只有木瑾之身上才有的古典風范。

「剛剛為什么遲到?」只聽穆龍翔突然非常不友好地問道,打斷了文欣給木瑾之拍個不停的行為。

抬頭望向穆龍翔,木瑾之滿臉真誠地道了歉,「對不起,遲到是我不對,不過我確實遇到了點兒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