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奴妻要翻身 貓眼黃豆 2376 字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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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豬玀的逃亡三

呼──呼哧──謝••••••謝了••••••呼──羅朱一邊喘氣,一邊扭頭對格桑卓瑪笑道,這還是••••••呼哧──我第一次打架••••••呼哧──有人幫忙呢••••••呼哧──感••••••感覺不錯••••••呼哧──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中就夾雜了十幾聲破風箱般的喘氣,足以顯示說話人有多麽的虛弱勞累。

不••••••不客氣。兩廂比較下,格桑卓瑪的喘氣狀態就要好多了。她臟污的臉上也盪滿了笑容,露出一口潔白閃亮的牙齒,以••••••以後羅朱阿姐••••••阿姐打架記得••••••叫上我。我••••••我也是個能干勇敢的博巴女人,不會••••••不會拖你後腿的。

好••••••好妮子羅朱誇獎道,臉上綻放出傻乎乎的笑容。第一次打架過後,疲累中充斥的不是冰涼寂寞,而是溫暖幸福。果然,有同伴的群毆就是比獨斗來得讓人酣暢,讓人振奮,她今天終於也體會了一把這種爽到骨子里的群毆快感了。唯一覺得有些不滿的是在低壓低氧的高原上打架比在平地上打架辛苦多了,瞧她不過是和條凶狗打架,架雖然打贏了,可自個也累成了一條狗。看來她還得花時間下功夫鍛煉,才能更好地適應惡劣的高原環境。

格桑卓瑪畢竟沒有站在搏斗的第一線,無論是神還是體力都沒有羅朱消耗得大。喘了一會兒,雖然四肢還是有些酸軟,但也勉強恢復過來了。

她起身走到死獒身邊,一腳踩上它的脖頸,雙手握住瑞士軍刀的刀柄,左右旋轉晃了兩晃,然後用力往上一拔。博巴女人長年務農放牧擠,手上還是有二兩力氣的,深刺達9厘米的刀子混著一股暗紅被艱難地拔了出來。

用袖子將刀上的血跡拭凈,猩紅的暗光重新變成了明亮的白光。她這才發現坐在死獒旁邊的羅朱臟污的臉上又染上了一層暗紅,雙手鮮血淋漓,兩條手臂的衣袖破爛不堪,從里到外都被鐵銹的腥黏浸透了。那腰腹間的袍子也被抓破,不時有一朵細小的白色絨毛像雪一般飛舞出來。

羅朱阿姐,你••••••你受傷了她驚恐地喊道,粉唇發白,連忙撲到羅朱身邊察看。

不重,只有手臂被抓傷了,其余地方抓破的是衣物。羅朱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安慰的笑。全身放松下來後,才頓覺手臂上的疼火辣辣地蝕骨,不過對曾將打架當吃飯的她來說受傷疼痛只是小事而已,咬咬牙,忍個幾天也就過去了。

我幫你包扎。格桑卓瑪慌忙把她兩只破破爛爛的袖子一層層往上卷起,原本白里透紅的滑嫩手臂如今鮮血淋漓,布滿了一條條皮翻卷的猙獰口子。

啪嗒──啪嗒──

一滴滴滾熱的淚落在了羅朱血痕斑駁的手臂上,燙得她倒吸一口冷氣。眼淚落進傷口中,里面的鹽分使得傷口針扎般地抽痛,然而她卻不想躲避這種相伴著快樂的疼痛。原來,有人為你的傷口心疼哭泣,也是一件異常溫暖幸福的事。

格桑卓瑪,只要我羅朱活著一天,就一定會保護你一天,直到生命的終結。

她暗暗發誓,忍痛抬起手拍拍格桑卓瑪的頭,笑道:哭什麽,不就是幾條要不了命的血口子嗎還不快給我消毒。

消毒格桑卓瑪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看向她,清澈的眸子滿是不解的迷茫。

羅朱愣了下,突然間也涌出了號哭的沖動。她的雙氧水、她的酒、她的創口貼、她的雲南白葯••••••她消毒止血的一切家夥全部遺留在了納木阿村的土坯房的登山包里啊啊啊

羅朱阿姐,消毒是什麽格桑卓瑪沒體會到羅朱內心的糾結痛苦,繼續鍥而不舍地追問。

消毒就是殺菌,預防傷口化膿感染,但是現在我們手里沒有葯品,無法消毒,所以這個步驟可以省略了。為了防止自己因過大的痛悔失態地哭出來,羅朱當機立斷地迅速掐斷了格桑卓瑪的好奇,聽不懂沒關系,我以後教你。來,把你穿在衣服里面的布衣撕下來給我包扎。她的衣物從里到外都被抓爛了,要是撕她的,豈不是更沒法子御寒這個••••••她既然是打架的主力,身為候補的格桑卓瑪貢獻點裹傷布也不過分吧而且古人的內衣袍布料都比她身上的現代裝束多得多,就算裁下一大塊還是照樣御寒。

喔。格桑卓瑪有些愣愣地撩起衣袍,翻出還是白色的布衣,用刀劃下一大幅,細細地裁成一四指寬的長條。

先拿了一小塊布將羅朱手臂上的血跡大致擦了擦,痛得羅朱齜牙咧嘴好一頓吸氣。兩條手臂上的深長傷口大概有十來條,另還有無數條較短較淺的血口縱橫交錯,舊的血剛擦去,新的血又涌了出來,看起來十分嚇人。

等等,先擠傷口,把能擠出的血全部擠出來。眼見格桑卓瑪拿起布條,她忽然想到什麽連忙制止,語調間頗有些咬牙切齒,不要怕,那些是染了細菌的毒血。也不要管我,我能忍痛。

嗯。格桑卓瑪對羅朱的話還是聽不太懂。不過羅朱阿姐說的話,做的事一定是有道理的,她只要聽從就行了。她放下布條,橫下一條心,不看羅朱,只埋頭用力擠壓摧殘著每一條血口子。

羅朱痛得渾身發顫,眼前發黑,冷汗泌出了一層又一層,牙齒深深咬進下唇,溢出一線殷紅。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在心里瘋狂地咆哮了又咆哮。

尼瑪的啥破爛古代啊肥皂水有沒有碘酒有沒有狂犬疫苗有沒有記得被狗抓咬後,首先要用濃肥皂水反復清洗傷口半個小時,然後用碘酒清洗消毒,最後在24小時內上醫院打狂犬疫苗。像她這種深重的傷口,估計還應該加注丙球蛋白。尼瑪的這里啥都沒有害她只能不停地擠壓傷口讓毒血流干凈些,她要是得狂犬病死了,一定要當個厲鬼再穿古遠點,把藏獒的祖宗十八代全給滅了。

好了。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格桑卓瑪天籟般的聲音。

羅朱松了好大一口氣,整個人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腦袋有點點暈眩,出現了輕微的缺血征兆。

趕緊包扎。她瞥了一眼干裂的血口子,虛弱道。

格桑卓瑪應了一聲,胡亂抹了一把淚,趕緊手忙腳亂地包扎起來。不一會兒,羅朱的兩條手臂就成了木乃伊。密密匝匝的緊裹讓手肘都沒法彎曲了,不過疼痛卻小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痛麻木了。

羅朱舉起手臂仔細看了看,嘿嘿笑起來:卓瑪,沒想到你包扎傷口的手藝還不錯。

阿爸、阿兄有時打獵會受傷,是阿媽和我為他們包扎的。格桑卓瑪看著兩條裹滿布的手臂,憂心忡忡道,羅朱阿姐,怎麽辦,你的手臂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不怕,我可以上美容院祛疤。羅朱不以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