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48章(1 / 2)

奴妻要翻身 貓眼黃豆 3429 字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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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鮮幣第一百四六章 傷後算賬三

他從她左手中拿過金鎖鏈,嘩啦啦地抖動了兩下,金色的光芒乍長乍短,晃盪閃爍,絢爛了人的眼睛,也晃寒了羅朱的心臟。

乖豬粉嫩瑩白的肌膚和金色很相稱。手指間的鎖鏈輕輕貼到羅朱臉頰上,另一只大手在她脖頸處的項圈上來回摩挲,豐潤的赭紅唇畔勾著絲絲縷縷的笑意,連沈厚磁的聲音都柔了不少,乖豬,這個金項圈是烈親手為你打造的,足足鑲嵌了十二顆名貴的紅寶石,價值連城。

喔。羅朱強笑著扯扯嘴角,附和一聲。肚子里狠狠啐罵起釋迦闥修,尼瑪的不愧是禽獸王的忠誠狗腿子,助紂為逆的幫凶,當王的拿刀,他就端血盆兩個大男人欺負她一個弱小女人也不嫌丟臉。呃,錯了,禽獸是沒有羞恥感的,他們從頭至尾一直都以欺負她為樂瞅瞅垂落身前的純金鏈子,她掙扎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王,可不可以換換個材質

贊布卓頓聞言一愕,挑起眉梢,迅速收了笑,冷冷盯著她,淡漠地吐出兩個字:理由。

我我怕有壞人見財起意,用金鎖鏈勒死我,再砍脖子死無全屍。她氣弱地躲閃著贊布卓頓瞬間變得冷的視線,繼續小聲道,我我身份低賤,用用不太值錢的牛皮繩和鐵鏈子拴就好了。

現代社會,搶劫金耳環、金項鏈、金戒指、金手鐲的犯罪事件層出不窮,她就曾在火車站親眼目睹過歹徒為了搶劫金耳環,活生生把一個大媽的耳朵給扯掉了半邊的血淋畫面。所謂財不露白,在脖子上套個價值連城的黃金寶石圈,簡直就是招搖高調地向歹徒宣布你來搶我。更可怕的是歹徒都不用找家夥了,可以直接抄起兩米長的金鎖鏈在她脖子上繞幾圈,再用力一扯,就能將她給瞬間秒殺。

贊布卓頓摩挲在項圈上的手指一頓,忽地一張,隔著項圈握住她的脖子。手背上暴突起兩青筋。他居高臨下地俯視那雙駭怕瑟縮中又含著絲絲隱晦埋怨的黑曜石眼眸,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勾起唇角。

乖豬,你一直拴在我身邊喂養,誰敢對你見財起意誰又敢用金鎖鏈勒死你,再砍你脖子,讓你死無全屍語調由低沈渾厚逐漸變得輕飄飄的,森森的,還是說你仍然存著逃跑的心思,才會怕外面的歹徒對你見財起意,殺了你。他彎下腰靠近她,一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握住脆嫩脖頸的五指略略收緊,乖豬,你是在暗示我砍你的腳,斷你的腳筋嗎

她真的是豬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羅朱欲哭無淚,悲愴無比,特想找面條吊死算了。面對禽獸王凝滯體外的森殘,她惴惴不安地半垂眼簾,又想以沈默應萬變。可苦逼的是禽獸王威脅在先,她還真不敢沈默到底地在他本就不太舒暢的情況下挑戰他的容忍底線。

咕嚕嚕──咕嚕嚕──

肚子透過厚軟的被褥,很及時地唱了起來,聲音微弱而清晰。

羅朱頓時尷尬不已,同時也悄悄松了口氣。她明顯感到禽獸王在聽到這幾聲咕嚕後,森冷酷厲之氣弱了些。忐忑地抬起眼簾,將視線重新對上深沈冷漠的鷹眸,低低道:王,不不砍腳。我餓了。

暗褐鷹眸微微眯了眯,看著女奴煞白的臉頰慢慢涌出淡淡的粉色,心里不由一動,突然發現這個女奴在他面前似乎有了某些細小的變化。若是以往,她只會逆來順受地由著他拴鎖,煞白著一張小臉,沈默地不做出任何回應。現在,她會小心地試探著張嘴,還一張嘴就吐出頗顯愚笨的話語。一雙黑曜石大眼躲躲閃閃,連羞臊的紅暈也出現了。難道說她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對他漸漸撤下心防,開始展露真實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開她的脖子,為她把被褥拉好,然後在空中擊掌兩聲。

一個美麗的侍端著一個銀質托盤從外間姍姍進入,跪在贊布卓頓腳邊。銀盤中有一個繪滿彩色花紋的大木碗,里面盛著面團粥。

乖豬,你睡過了年夜,沒吃上古突,這一餐補上。他從銀盤中端起碗,拿起銀色的小長勺輕輕攪動著粥里的一個個面團。女奴蘇醒前被白瑪丹增的珍貴東西滋養著,不會挨餓,也沒有枯槁瘦削下來。不過昨晚上用光了白瑪丹增的東西,她一天一夜沒吸收任何東西,差不多也該餓了。

羅朱訝然地看著禽獸王端在手里的碗。古突,古是九,指年夜二十九,突即突巴,面糊羹的意思,博巴人在臘月二十九會吃古突以示除舊迎新。就像包餃子一樣,博巴人會在突巴團里包上石子、辣椒、羊毛、木炭、錢幣等九種東西,代表心腸硬、刀子嘴、心腸軟、黑心腸、發大財等寓意。吃到這些東西的人往往會立刻吐出,引來眾人大笑,為除夕增添許多歡樂氣氛。

她錯過了年夜吃古突,禽獸王卻為她補上一碗不敢置信的同時,心里不受控制地泛開一絲暖意。八年,十年,還是十二年她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和人一起過過新年了。父母關系好時,會趁著過年的幾天春假外出度二人世界,留下她獨自看家。關系不好時,就在外面各自尋個處所消遣年夜,還是留下她獨自看家。後來分開重新成家了,更沒誰記著喊她一起過年。她仿佛就是個多余的東西,或是空氣般的存在,被長久地漠視、無視。日子久了,生日也好,節日也好,於她而言都沒有了任何意義。三百六十五天,沒有哪一天是特別的。

穿越古代雪域高原,竟然碰上了一個惦記著她年夜沒吃上重要古突的殘酷禽獸王。她深深覺得這就像長江黃河水倒流,2012末世來臨一樣不可能,不可信。但遞到嘴邊的溫熱小面團卻實實在在地告訴她,事實的確如此。

驚愕不定中,她的嘴好似有自主意識般乖巧地張開,無聲地咬嚼起來。

面團糯軟軟的,帶著微微的甜。那甜,在嘴里彌散,沿著喉嚨一直滲進了胃里、心里。禽獸王的臉上已經沒什麽表情了,一雙鷹眸深深暗暗,讀不出任何情緒。這樣的他是不可捉的,也是分外危險的。

他喂,她就吃。吃到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別怪她不講文明地亂吐。

羅朱垂著眼眸,靜靜咀嚼著。偶爾,小勺子會送來一勺湯水,方便她吞咽。

哢嚓──

嘴里突然冒出響聲,牙齒咬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她瞪大了眼,嘴巴朝禽獸王張開,正要使力吐出。一只柔軟美麗的手已經湊到了嘴邊,那只手是跪在床榻邊的侍的手。如果她任地亂吐,依照禽獸王的脾氣,這個侍的手多半只有斷掉。蠕蠕嘴,她乖乖地把口里的所有東西吐在了侍的手里。

贊布卓頓就著侍的手搭眼一瞧,冷漠的唇角輕輕掀起。

乖豬,你吃到了石頭,心腸很硬。

尼瑪的心腸才硬這種迷信風俗也信羅朱不露痕跡地翻了個白眼,繼續往下吃。

12鮮幣第一百四七章 傷後算賬四

接連又安然無事地吃了兩個面團。當第三個面團進嘴時,羅朱才剛剛咬下,秀麗的眉頭就倏地緊皺,舌頭幾乎是立刻將嘴里的面團頂了出去。幸虧伺候在一旁的侍反應還算敏捷,及時張開手掌自她嘴角接走了爛面團,不然非落了她一頸子不可。

贊布卓頓淡淡掃過侍手中的爛面團,揚揚鋒利如劍的眉梢,道:這次乖豬吃到了鹽巴,足見是個懶東西。

你才是懶東西,尼瑪的全家才是懶東西羅朱照例在肚子里狠狠腹誹。雖是轉眼就將面團吐了出去,嘴里還是咸得發澀發苦。唾被刺激得泛濫成災,一個吞咽不及,竟有股晶瑩沿著右嘴角滑落出來。

鷹眸微微一閃,銀色小勺邊緣准地自中途攔截下蜿蜒流淌的透明涎,勺邊順著她的嘴角輕巧而快速地往回一刮,那溢出的涎便穩穩當當地裝進了勺子里。

在羅朱的瞠目中,盛著涎的小勺子方向一轉,被送進了贊布卓頓的口中。等拿出來後,勺子內外光亮潔凈,里面盛著的涎半滴不剩。

惡──

羅朱胃里一陣翻攪,喉頭痙攣欲嘔。尼瑪的禽獸王太惡心了咬爛食物哺喂她,逼著她吃他的口水就不提了,竟然還要用這種方式吃她的口水。惡心之余又禁不住有些心跳耳熱,尼瑪的禽獸王怎麽可以可以這樣子沒下限地惡心

涎很咸,我會在新的一年中,把乖豬養成一頭又懶又胖的豬玀。

贊布卓頓平漠冷硬的聲音有了一絲暗啞的魅惑,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似乎在流連回味涎的滋味。暗褐鷹眸緊緊地盯著女奴的小臉,不放過一絲一毫。

在那樣專注犀利的沈暗視線中,羅朱但覺無處遁形,臉上的熱氣逐漸升騰,渾身像是扎滿了小刺,竟想蒙頭躲進被窩里。此時,她寧可禽獸王將她踢飛出去,甩飛出去,也不願被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鷙的沈暗目光冰冷冷的,潛藏著吞噬獵物的凶殘和貪婪。而她,就是即將被吞吃撕裂的對象,這種感覺除了讓人極度地不自在外,還讓人毛骨悚然。她撇開視線,掩在被褥里的手心已是濡濕一片。

來,乖豬,再吃點。

又一個面團不容拒絕地遞到了嘴邊,她沒有任何反抗地張口含住。一個、兩個、三個不知不覺中,木碗里的面團粥見了底,所幸的是她再也沒吃到什麽怪異的東西了。

乖豬,還要吃點東西嗎贊布卓頓將碗勺放進侍捧著的銀盤中,拿起盤中折疊好的絹帕細細地將女奴的嘴角揩凈。

自打從地牢里出來後,十幾天來,一日三餐,幾乎每餐都是由禽獸王親自哺喂的。每次喂完,他都會拿著絹帕仔細地為她擦拭嘴巴。那一瞬間展現出的耐心與細膩完全不像是一頭冷酷禽獸所該具備的行為。

不,認真想想,其實在很多個不經意間,禽獸王都曾表現出罕見的細致和體貼。然而,這罕見的細致和體貼並沒有迷惑掉她的理智,心每每被小小地觸動一次後,她總會再一次回想起他以往的殘忍和暴虐。那一個多月痛苦的獒奴生涯已如毒葯般深深地腐蝕進了靈魂,要遺忘,談何容易,尤其還在日日對著迫害者的情況下,遺忘更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不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