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157章(1 / 2)

奴妻要翻身 貓眼黃豆 4049 字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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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鮮幣第一百五五章 不想做觀世音

羅朱腦袋昏乎、眼前恍惚,時不時飄來一兩圈黑暈。四肢綿軟、身體倦怠,心臟除了無力還在一個勁兒地發顫戰栗。

原因無它,從醒來開始,她就在葯池子里和便桶處兩點一線來回行動。皮膚泡皺了一層,脫掉了一層,新長了一層。被迫吞下各種各樣的葯物,上吐下瀉了一次又一次,比得了痢疾還可怕。身體從里到外時刻都處在宛如切膚刮骨的劇痛之中,忽冷忽熱,常常熬不住地暈厥過去。葯池周圍離地一米多高處超乎現實常理地飄浮著四顆好像灰黑色煙霧凝成的娃娃腦袋,煙霧舌頭伸長到池子里,稚氣致的五官栩栩如生,怎麽看怎麽詭譎。但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差不多有一大半時間都守在她身邊的蓮華法王白瑪丹增。

初醒時,她正躺在葯池子里,熟悉的紅褐色葯糊包裹著身體,守在身側的是笑得溫柔慈愛的魔鬼法王。迷茫的腦子里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得救了,緊接著涌出的是各種疑惑。她不是在禽獸王的強暴中痛暈死過去了嗎,為毛醒來又回到了魔鬼的密室中難道說禽獸王強奪了她的處女膜後就對她膩味了,然後將她轉手給了魔鬼法王她記得魔鬼法王一直垂涎她身上的勞什子鬼靈氣,心心念念著要雙修,不會真是禽獸王嫌棄她不能伺候他,兼為了討好法王,就

心里莫明地有著一絲針扎般的銳痛,好像落進了不見天日的深淵中,情緒消沈低落到了極點。她還是被禽獸狠狠咬了一大口,失去了那層膜。然而心中的痛和沈郁好像不止是哀悼失去的貞潔,還因她暗暗告訴自己,一個殘破的低賤奴隸被主人隨意轉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必要傷懷介意,她只是一件卑微的物品。

落在禽獸王手中和落在魔鬼手中,幾乎沒什麽大的區別,不過是換了折磨的方式。她漠然掃過魔鬼法王溫柔清雅的笑臉,慢慢閉上眼,努力對抗著加諸在身上的痛楚。被葯物煎熬的痛還比不上被禽獸強暴的痛,她可以熬過去的。她在劇烈的疼痛中昏昏沈沈地想著。而這一熬,就不知熬了多久。

魔鬼法王盤坐在蒲團上,手里撥著鳳眼菩提念珠,紺青鳳眼笑盈盈地注視著她,溫柔和藹中帶著俯瞰眾生的慈悲憐憫,清雅聖潔中透著神山之巔的遙遠縹緲,讓人由衷升起虔誠仰望,伏地膜拜之心。

密室里看不見白天,也看不見黑夜,酥油長明燈仿佛永恆地燃燒著,呼吸的空氣卻並不渾濁。羅朱不知道自己被這樣折磨了多少天,她甚至產生了漫無止境的悲觀和絕望。

觀自在菩薩大悲薰心,以慈善力化為毗那夜迦婦女身,往彼歡喜王所。時彼王見此婦女,欲心熾盛,欲觸彼毗那迦女,而抱其身。於時,障女形故不肯受之。彼王即作愛敬。於是彼女言:我雖似障女。從昔以來能受佛教,得袈裟。若實欲觸我身者。可隨我教,即如我至盡未來世,能為護法否又從我護諸行人,莫作障礙不又依我已後莫作毒心不汝受如是教者,為我親友。時毗那夜迦言:我依緣今值汝等,從今以後,隨汝等語,修護佛法。於是毗那夜迦女含笑而相抱

柔和溫醇的空靈磁音在耳畔溫和地縈繞,娓娓動聽得好像山澗雪水淙淙,紛繁落英輕盈飄舞。飽受折磨的日子里,只要她醒著,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魔鬼法王逮著空閑就會給她講佛苯教的故事。到現在截止,她已經聽了數百個故事。

目前正在講述的是一個名叫歡喜的毗那夜迦國國王殘忍成,觀世音化為美女和毗那夜迦王交歡,醉於女色的毗那夜迦王終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為佛壇上眾金剛的主尊的故事。據說這是歡喜佛的來源,也揭示了佛苯教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利用空樂雙運產生悟空,達到以欲制欲目的的教義。

小時候夢想著能有人講床頭故事哄她睡覺,結果那願望一直沒能實現。長大了,不需要的時候,這願望卻不期而至。如果講故事的地點是在床上,而不是堅硬的葯池中;如果身上蓋得是軟綿綿的被褥,而不是氣味腥甜芬芳中又帶點惡臭的葯糊;如果講故事的是內外皆慈的得道高僧,而不是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羅朱相信自己可能會生出些老大慰懷的感觸。

可笑呵,一個王嗜好哺喂她,一個法王嗜好講故事給她聽,但這看似溫柔憐愛的舉動都建立在疼痛無比的折磨之上。此刻,她居然有些懷念起釋迦闥修那頭凶獸來。至少,在相處的後一段時間里,他是真的對她好。

身上切膚刮骨的疼痛逐漸消弭,她再也吐不出、拉不出什麽東西了。整個人好像經歷了一次徹徹底底的掃除和改造,頗像武林秘籍易筋經中所描述的洗筋伐髓。

小豬,古格王穆赤贊布卓頓就是故事里殘暴冷酷的毗那夜迦王,你不想做大慈大悲的觀世音先以愛欲誘惑,再感化他,引他遁入慈悲仁愛之道嗎

不想。又來了,每個故事講完後,魔鬼法王總會進行人物代入,孜孜不倦地對她洗腦,以期培養出她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崇高奉獻神。與魔鬼法王相處這麽久,她大概明白事實可能並不像初醒時的猜測。可是她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不管禽獸王是把她寄放在這里養傷也好,還是真的將她送給了魔鬼法王,總之,她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回血腥的噬人王。魔鬼法王雖然用葯物折磨得她心尖打顫,又惦記著要汲取她的靈氣,但面子上從來都是慈愛溫柔有加,這比待在喜怒不定的禽獸王身邊好過多了。

小豬,王若變得慈悲仁愛,不僅能減輕你自己的痛苦,還造福了芸芸眾生,你將受古格萬民敬仰愛戴,何樂而不為呢

讓凶殘的吃禽獸變成溫馴的吃草家畜,她自認拼上老命也沒那個本事。彼時禽獸王撕裂她身體的劇烈痛楚和面臨強暴死亡的悲厲至今銘刻在心,除非她腦袋被門夾了,才會主動為了芸芸大眾幸福以身供奉禽獸。

我就一凡人,不想成神成佛,法王不用度化我。她抿抿唇,力持淡漠道。

白瑪丹增臉上毫無半絲不悅,他淺淺一笑,恍若風拂雪蓮,冷冽清雅的蓮香幽幽彌散:小豬,聽了那麽多故事和勸說,你的心仍舊堅如磐石,這一點很令我贊賞。不過你雖不願主動用身體去感化冷酷殘暴的王,我身為古格蓮華法王,卻有責任和義務保護關愛我的廣眾信徒,只有違背你的意願,委屈你一個了。

什麽什麽意思

羅朱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面前舉手投足間俱是一片風華仁愛的蓮花法王,緊綳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生出極為不詳的預感。她想從葯池中掙扎起來,才從疼痛和上吐下瀉中熬過來的身體卻軟綿得好比裹在身上的葯糊,使不出一點力氣,恰似待宰的羔羊。

小豬,經過十五天的煉制,你體內的雜質終於被剔除干凈,那股蘊含了宇宙能量的遠古神山靈氣變得更加純,已是密修者加深修持的最頂級的雙修蓮女。他彎下腰,將滿身葯糊的她從葯池里抱出,完全不在意潔凈的僧服被紅褐的葯糊染臟。薄薄的蓮白唇瓣蒙上一層淡淡的光暈,顯得瑩潤柔軟,溢散出介於聖潔和妖嬈的淡淡魅惑,如今,你已是王進獻給我的祭品,這個奴印上重疊著獨屬蓮華法王印記。指腹在羅朱右肩的奴印上輕輕摩挲,嘴角的笑似水溫柔。

在奴印的四周邊緣多出了盛開連綴的蔓枝蓮花,爬滿小半個圓潤細嫩的肩頭,淡綠的枝干,粉白色的花瓣形狀優美,色澤飽滿,偶爾變換角度看去,還閃爍著瑩瑩晨露之光。朵朵蓮花純美嬌俏,在肩頭仿若呼之欲出,竟像活的一般。

在這一段名為療傷,實則備受折磨的日子里,羅朱就沒有穿過一次衣物。碰到上吐下瀉時,負責拎送她在便桶和葯池間來回奔波的只有魔鬼法王。習慣成自然,在魔鬼法王面前,針對他三不五時的摟抱,她已由最初的尷尬羞惱變成了麻木淡定,女人的矜持害羞之類的玩意早被她踩在了腳板底下。

祭品祭品

羅朱聞言面色瞬間變得難看之極。為毛在這麽長的時間中,魔鬼法王對祭品一詞只字未提

腦子里突然浮現出冬季法會上那個被犛牛強暴致死,死後被分解成若干零碎的少女祭品,渾身從里到外地冰涼了。口胡與其被低等畜牲強暴致死,再被殘忍分屍,還不如滾回王當禽獸王的奴隸,好歹強暴犯是頭披著人皮的高等禽獸,好歹在她大哭時,高等禽獸會收手忍耐獸欲。

15鮮幣第一百五六章 我做觀世音

但是──

她回不了王了,當不了奴隸了。禽獸王把她當祭品進獻給了魔鬼法王不是寄放養傷,不是單純地轉送一個奴隸物品,而是當祭品進獻給了魔鬼法王好像有一把刀在心臟中拉出一道極深極細的口子,比她被禽獸王強暴的剎那,比初醒猜測自己被丟棄的剎那還要痛。

豬玀,乖乖聽話,我才會疼寵你。原來,所謂的疼寵時限真的已經到期了,她最後的下場就是被畜牲奸後肢解成各類零件,成為嘎布拉碗中的供物。

浮沈在極度的驚恐震駭和絕望的痛楚中,她久久無法回神。什麽時候被魔鬼法王放進浴桶中搓揉洗濯,什麽時候魔鬼法王又轉身離去,全都恍然不覺。

溫熱的浴水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盪漾不休,嫋嫋升騰的白氣被明暗不定的光暈染上一層暗黃。朦朦朧朧間,密室牆壁上色彩濃豔豐厚的一幅幅畫仿佛忽然活了起來。

一尊尊多頭多臂的怒相神佛青面獠牙,目光猙獰凶噬地懸浮在半空。他們身上掛著可怖的人頭和斷肢,舉著灰白骷髏做的嘎布拉碗和滴血的鉞刀,桀桀怪笑著朝她不斷地逼近,似乎要將她肢解分食。四周彌漫著血的腥氣和森的鬼厲,越來越濃,黏稠得幾乎讓人窒息。

不不要過來羅朱目光渙散,在浴桶中蜷縮成一團,身體宛似失去了自主意識般慢慢往浴水中沈溺,直至滅頂。

搓洗完女人,白瑪丹增到休憩室換了套干凈的僧服後轉回制葯密室。浴桶邊依舊懸浮著四顆黑灰色魂頭顱,四條長長的舌頭正浸在浴水中,但該在浴桶里接受魄診療的女人卻不見了蹤影。透過淡綠色的透明浴水,隱隱可見水下一大團影。心里一驚,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趕到浴桶邊,伸臂將水里的那團東西撈起來。

女人雙眸緊閉,唇瓣失色,鼻息若有若無,幾縷濕漉漉的黑發貼在煞白如雪的頰上,將淋淋的小臉襯得恍若厲鬼。

右掌迅速在她背心處重重一拍,失色的花瓣圓唇突地張開,嘔出一大口水,閉著的眼眸緩緩睜開。黑曜石般烏黑的眼眸好似被水霧浸過,濕潤潤的,深幽幽的。雖然直直看著他,他的身影卻沒有映在失了焦距的駭恐瞳眸中。

不不要過來。淡白的花瓣圓唇突然抖顫起來,攬在懷里的嫩身體也隨之掙扎著想往水里沈去。

白瑪丹增拉過搭在架子上的干凈薄絨毯,不顧她的奮力掙扎,將她從水里提起裹住,牢牢鎖在懷里。暗暗訝異,女人身上的傷勢已經基本養好,怎麽會突然被魂迷了心智幸好他只是耽擱片刻,不然這珍貴無比的祭品就溺死了。

怕我怕我怕裹在薄毯里的女人兀自不老實地掙扎扭動,嘴里吐出的低弱聲音怯怯的,軟軟的,帶著驚恐的嗚咽。渙散的黑曜石瞳眸仿佛瞧見了世上最恐怖的鬼怪,充滿了懼怕。這樣的她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幾乎是由他一手帶大的阿弟們。在很小的時候,他們也曾睜著一雙驚懼的眼睛,瑟縮地窩在他懷里,尋求安慰和庇護。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二個都變得牛高馬大,心思深沈,越來越可憎,讓他越來越愛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