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235章(1 / 2)

奴妻要翻身 貓眼黃豆 4442 字 2020-12-19

.

第二百三三章 豬玀三逃一

發文時間:511 2013更新時間:0511 2013

姐姐,在外,我做了比上一次還要充足的准備。就算是逃亡,也絕對不會讓姐姐吃苦受累的。多吉的手輕輕覆上羅朱抓握他肩頭的手,滿臉滿眼的鄭重嚴肅。

視線從多吉鄭重嚴肅的臉慢慢移走到他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羅朱覺得身體里似有暖暖的東西在緩緩流淌。

赭褐的手背上能看到兩凸起的青筋,長著厚繭的手指長有力,上面布著數道或新或舊的細小傷痕,指關節大分明,手心礪、干燥而溫暖。這樣的一雙手不如成年男人的手寬大厚實,也不如稚嫩孩童的手幼弱細滑,這雙手傾向少年的手,單薄勁瘦,卻明顯歷經過勞動的艱辛。在現代,十一二歲的男童還是在父母懷抱里撒嬌的雛烏;在這個古代屋脊高原,十一二歲的男童卻已經是擔起家庭責任的半個男子漢了。面前的多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有著十一二歲男童應有的稚氣和童真、脆弱和依賴,更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擔當和勇氣,果決和明斷。

多吉,你陪我逃亡,那你的你的阿兄會同意么多吉和她不同,他在這個世上還有血脈相連的親人。

聽到她的問話,多吉鄭重嚴肅的臉上浮起幾絲黯然和冷嘲,姐姐,你忘了我以前對你說過我從出生起就被阿媽寄養到寺廟里的事了嗎厚實的唇瓣抿了抿,他輕輕道,所以打小阿兄和我就不親。阿媽去香巴拉輪回後,阿兄對我更加不好,時不時把我關進地牢,還用鞭子抽我,有時甚至朝我揮刀。要不是我在寺廟里跟著僧人們學了些本事,讓阿兄覺得我還有點用處,說不定早就喉頭哽咽無聲,他抽抽鼻子,繼續道,阿兄原以為我進為侍仆可以幫他些忙,卻在得知我只是想見姐姐一面後,暴怒得和我斷絕了關系,勒令我不准拖累他他難過地低下頭,晶瑩的淚珠終於滴灑下來,濺落在暗朱色的錦被上,濡濕出一團小小的水漬。

羅朱心里一痛,手上不由用勁,將多吉摟進了懷里,柔聲哄道,多吉不是一直叫我不哭嗎怎麽現在自己哭起來了乖,不哭不哭。你是天上燦爛的太陽,是明媚的向日葵,天生就只適合笑,我最喜歡看你笑了。平生沒怎麽哄過人,此時哄起來未免有些手忙腳亂。用手擦著多吉濕漉漉的臉蛋,想了想,又道,其實我也特別希望多吉一直陪在我身邊,讓我能天天看到你的笑容,天天有一份好心情。多吉的阿兄就像她的父母一樣吧明明彼此擁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系,偏偏親情冷漠得還不如對待一條狗。而多吉又是因為她才最終和他的阿兄斷絕了關系,雖然她並不是很認同多吉不顧一切的做法,但她理解他渴望抓住那份從親人身上永遠也得不到的溫暖的執拗。如今,她是無論如何也拋不下這個男童了。

真的多吉驚喜地抬起頭,棕色大眼還是發紅的水瑩,唇瓣卻咧開了大大的弧

度,姐姐真的特別希望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真的喜歡天天看到我的笑容

比珍珠還真羅朱笑著將他眼瞼下的兩滴淚珠抹去,我這就起床和多吉一起走,以後還要靠多吉照顧了。

沒問題的,姐姐,多吉會比照顧小羊羔還要心地照顧你。棕色大眼燦亮得好似天上星辰,閃爍著粼粼暗金光點,姐姐,多吉還要每天笑給你看,讓你天天都有好心情,讓你越來越喜歡多吉,最後心甘情願地嫁給多吉。

羅朱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擰擰多吉的臉頰,玩笑道:在托林寺里我就說過等多吉長成男子漢,只要不嫌我又老又丑,就嫁給你。

一言為定多吉彎彎的棕色眼眸盛滿了燦爛陽光。

一言為定。羅朱不以為意地笑著點頭。

那我們擊拿盟誓。多吉伸出右拿,憨滹可愛的臉蛋上有成人的嚴肅認真,也有孩童的調皮狡黠,這樣姐姐才不會將我輕易遺棄。

羅朱愣了愣,在多吉頑皮稚氣的眨眼中看到了潛藏的忐忑不安,心里不由又是一緊。多吉是在害怕她有一天會丟下他離去吧如果擊拿盟誓能安他的心,那麽她願意照做。想到這,她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掌和多吉在空中啪啪啪連擊三拿,定下足讓她後悔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神聖盟誓。

在多吉的協助下,她迅速穿戴好衣袍,只是皮袍上的貴重織錦和水獺皮鑲毛被多吉用刀全部拆下來,變威了普通的光板皮袍。兩邊辮梢系的幾顆鏤銀紅珊瑚珠也全部取下,當她正要把纏繞在左腕上的青金石念珠取下時,卻被多吉制止。

姐姐,經過了法王加持的念珠會保佑你不受魑魅魍魎侵襲,這好東西還是帶走吧。他將念珠抹到她的手腕上部,用袍袖嚴實遮蓋住,你瞧,戴上去點,就不會被人看到了。

羅朱對此沒有異議,從內心來講,她對這串青金石念珠也是格外喜愛的。等到手、臉和脖子都抹上了改變膚色的防風防曬油脂後,乍一看,就是個身材有些瘦弱的家境普通的博巴女人。而在她抹油脂的時候。

姐姐,走吧。見羅朱弄妥當了,多吉拉起她的手,扯著她向門簾走去。

才走出兩步,羅朱突然出聲:等等。

多吉頓住腳,疑惑地看向她。

多多吉,我我還是害怕。她抿著唇,塗成蜜褐色的臉龐染上了恐懼,釋釋迦說,要是我逃了,被捉回來後,王會會砍斷我的腳筋,讓我一輩子也沒辦法走路。

釋迦多吉直接忽略後面的內容,重點關注在了這個稱呼上。

釋迦就是烈釋迦闥修隊正大人,他他不允許我喊他烈隊正大人。羅朱吶吶解釋道,不明白為什么在多吉怪異不解的目光下,自己的臉會忽然泛起輕徽的灼燙,多吉,我會被砍斷腳筋,你呢要是被抓回來,你她無法想象禽獸王會用怎樣殘酷的手段將多吉活活折磨死。托林寺一次的驚駭就夠了,她實在不想再來第二次,那次她可以用身體交換,這次呢她好像再沒有什麽東西能夠交換了。

可笑,臨到要逃跑了,她才憶起凶獸撂下的狠話,憶起禽獸王的殘忍恐怖,才突然開始膽怯起來。不,不止是膽怯,內心深處竟然還潛藏著一絲不舍,一絲留戀。

多吉眼中的不解隨著她的話盪漾成兩汪明麗瀲灧的湖水:姐姐,你不用怕,我保證這次我們一定不會被抓回來的。普蘭奴隸暴動的背後值得徹查的地方太多,何況他還親自動手設了些絆腳的障礙,等王和烈隊正忙完回富,他早帶著喜歡的女人逃到天邊去了。而法王,呵呵,好像正忙著朝聖轉山轉湖,本無暇顧及他的動向。論武力,他只是個普通的一流武士,可論藏匿,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多吉信心十足的保證,羅朱的臉上不但沒露出喜色,反而越發沉默了。目光掠過屋內四角的暖爐,寬大床榻上凌亂的厚實被褥,掠過擺了羊皮卷和筆墨的矮腿長案,被羊絨簾子隔著的浴間,心晦暗而苦澀,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沈重得邁不動。

如果真的像多吉保證的一樣,決不會被抓回來,那龐從此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禽獸王和凶獸這兩個與她愛欲纏綿過的同母血脈兄弟了。

他們喜歡她,雖然她不知道這喜歡會持續多久,但她知道他們這時是真的喜歡她。如果不是喜歡,那樣殘冷腥佞的凶獸怎麽會對她體貼入微,百般憐愛如果不是喜歡,她又怎麽可能從那樣恐怖殘酷的禽獸王手中完整地存活下來,甚至被他當威寶貝一般時時摟在懷里寵愛逃了,意味著她再也享受不到那種被男人呵護寵溺的滋味;逃了,也意味著她再也見不到那個喜歡戲弄欺負她,卻又慈愛溫柔得像父親一樣的魔鬼法王,他等不到她了。心沈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好似千萬只螞蟻在細細密密地啃噬著,難受得很。

多吉,如果如果我們等到王對我厭倦了再逃走,是不是是不是會更順利些她期期艾艾地吐道。

多吉沒有回應,只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神情逐漸黯淡下來,眼眶微微發紅,厚實的嘴唇抿威了一條倔強而委屈的直線。

、14鮮幣第二百三四章 豬玀三逃二

這樣的多吉讓羅朱恨不能狂扇自己幾十個耳光,眼圈瞬間也紅了。多吉用命來幫助她逃亡,她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他澆下一盆涼水,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對對不起,多吉,我只是只是她羞慚地低下頭,不停地抹淚。她說不出不走的話,也說不出快走的話,心里像有兩股不同的力量在艱難地拔河,亂成了一團麻。

姐姐,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身體被輕輕擁進一個不算寬闊的懷中,我知道王和烈隊正現在喜歡了姐姐,姐姐會舍不得離開他們也很正常,沒關系的。姐姐既然不願逃,那我便繼續留在王里當侍仆,只要每天能見姐姐一面就滿足了。耳邊傳來多吉貼心的軟語。

不羅朱抓住他的袍襟,沖他使勁搖頭,抬起淚水盈盈的眼睛,哭訴道,多吉,我想逃的,我真的想逃。他們淩虐我、折磨我,我怨恨他們,害怕他們,怕過這樣血腥恐怖,被隨意奸又沒有自由的日子;怕他們對我的喜歡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了,落個連屍體都找不到的下場。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他們對我的好,突然生出了不舍。哭訴里逐漸帶上迷茫和慌亂,多吉,我想走卻走不動,我該怎麽辦你幫幫我,求你幫幫我。此時,她忘記了多吉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孩童,竟無助地向他乞求起來。

姐姐,我幫你,我一定幫你想辦法。多吉收緊手臂,用力抱著她輕顫緊綳的身體,連聲安慰,棕色瞳眸里卻在羅朱拭淚時涌出森森的詭笑,轉瞬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到羅朱拭了一把淚又看向他時,才皺著眉,遲疑道,姐姐,你看這個辦法行不行你口述王、烈隊正在這大半年中對你的好和壞,我幫你逐條記下來,你將好壞比較之後再決定是逃還是留。

羅朱眼睛陡然一亮,多吉的話好像黑夜大海中的一座燈塔,為她指明了一條切實可行的道路,心里的迷茫和無措頓時消失大半。沒錯,現代心理學中也有類似的方法來測試心理,幫助人抉擇。

這樣行行嗎會不會害我們被捉她擦掉淚,怯怯問道。辦法是好的,但耗費時間,她不知道他們耗不耗得起。試問世上還有誰會在危險十足的臨逃跑前做例舉題來決定跑與不跑的光是想想,都覺得荒謬蛋痛,恐怕也只有多吉才會容忍她的荒唐了。

行的。只要不聽到過大響聲,那些侍衛和侍女的意識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恢復,王的寢殿沒誰敢擅自闖入,姐姐安心口述吧。多吉半摟半拖著她來到長案前盤腿坐下,大刺刺地取過一張空白羊皮卷,拿筆蘸蘸混了金汁的墨,姐姐,先說他們對你的好。

看到如此淡定的多吉,羅朱緊綳不安的心也奇異地平靜放松了。多吉自小寄養在寺廟里跟隨僧人修行,能識字寫字她一點兒也不奇怪。搭眼瞅見床榻上專為她特制的厚軟被褥,思緒慢慢陷入回憶。

最開始,是釋烈隊正一邊烙下奴印,一邊提醒我不能昏過去,後來又提醒我決不能爬上王的床榻。進入王前,請了醫者給我治療被獒犬抓傷的手臂。被關進地牢後,他來探監,給我帶來了被褥和吃食王拋摔我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讓我睡他的床榻,設了暖爐,鋪了厚實的被褥,給我灌葯、喂我吃蟲草茶,吃古突,帶我看冬季法會隨著她的訴說,多吉洋洋灑灑在羊皮卷右側寫下近十條。

姐姐,還有嗎他看著眉頭皺緊,正挖空心思回憶的羅朱,輕問道。

羅朱把腦袋里的記憶淘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無奈地搖搖頭:多吉,開始記錄他們對我的壞吧。

嗯。多吉輕聲笑應,筆尖蘸了滿滿的金黑色汁。

說起禽獸對她的壞,那是信手拈來。無需過多努力回憶,羅朱張口就道:烈隊正最先淩虐我,踩我後背,把長刀在我腦袋邊威脅我。用鐵烙我奴印,撕破我的衣袍猥褻我。欺負我餓,拿一骨頭羞辱我。在我遍體鱗傷地爬出暗道時,毫不留情地摔我。當著我的面和侍妾交合,污染我的視線和心靈,還踢我的朋友。王一回,初見就想把我摔死。他們讓我住獒房,和獒犬吃一個盆子的食物,吃不飽,穿不暖,夜里沒被子蓋,受餓受凍。三不五時地就在我面前上演酷刑,折磨我的神經,摧殘我的意志。掐我的舌頭,喝我的血,強暴我越說羅朱的面色越沈,情緒也越激動。

多吉奮筆疾書,將零散的語言進行組織和渲染,幾乎就沒中途休息過。眼看著一卷羊皮已經寫完,女人還在憤慨地滔滔不絕,他連忙出聲:姐姐,寫不下了,等我換一張羊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