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297章(1 / 2)

奴妻要翻身 貓眼黃豆 3142 字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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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鮮幣第二百九六章 紮西朗措一

早在十五歲時,紮西朗措就跟隨阿爸和阿兄穿上皮甲,背弓挎刀,與企圖吞並領主土地的大大小小的外敵作戰不下百次。對上戰場,他並不陌生,也無一絲膽怯和慌亂。

相鄰的格拉多榮領主是領主的死敵,常年覬覦領主轄內的富足領地,幾乎每隔一年就會來鬧上一場,每鬧一場都以失敗而告終。這一次,阿爸接到領主派人傳下的命令,要他們這隊納木阿村的人馬從後山繞過去突襲。

後山中有一條又寬又長的河,叫切馬容冬,水流常年湍急,水況十分險峻,沒有經驗的人本不敢在河中劃船行駛。不過到了夏季,村子里那些勇敢的博巴漢子都喜歡相約到河里比賽泳技。為了方便村民們行路,河面上鋪設了一座索橋,麻搓的繩橋索,窄木板鋪的橋面,每年村長都會輪流派人維護檢修。

索橋太晃盪,不能騎馬過去,只能牽馬過橋。阿爸在隊伍最前方,他和阿兄在隊伍中間,眼看領頭的阿爸即將到達對岸,腳下突然一空,索橋從中部斷裂,阿爸、阿兄、他、正在索橋上行走的大部分同伴和馬匹全部猝不及防地掉進了河中。

常年維護檢修的索橋怎麽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突然斷裂墜入河心的剎那,他看到對面河岸的灌木叢中冒出了幾道敵人的身形。

冰冷刺骨的河水從四面八方涌灌過來,身上的皮甲和皮袍拖拽了他的手腳,身體完全浮不起來,也游不動。只有快點卸下身上的累贅,才能與強橫的水流力量拼斗,游回岸邊。阿爸、阿兄和同伴都極善水,他並不太擔心他們的安危。努力憋著一口氣,在水中索著解下弓箭、皮甲。他的動作必須要快,氣息的不足,河水的冰寒都能要了人命。

身體被河底洶涌的暗流使勁推搡著,迅速往前飄移。他艱難地解下挎刀,正要脫下皮袍時,右側腦袋突然重重撞上一塊隱沒在水中的堅硬山石,隨即一陣滔天劇痛傳來,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他從火燒般的黑暗地獄中掙紮醒來,頭痛欲裂,嗓子沙啞得異常難聽。腦子里的記憶變得模模糊糊,混亂不堪,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蜜褐色少女臉龐。少女臉上的臟污遮掩不了她天生的秀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明亮清澈,十分動人。

少女名叫巴拉姆,今年十七歲,父母俱亡,是一個領主的家養侍女。因為長相秀麗,被年紀大得能做她阿祖的領主瞧中,她不願意陪睡,就趁夜逃了出來,結果不幸落在了奴隸販子手中。

巴 拉姆告訴他奴隸販子是在一條河的下游河灘上撿到他的,當時他的腦袋右側被撞破,氣息微弱,整個人昏迷不醒。奴隸販子本不想理會他,後來見他體格健壯,琢磨 著如果能活過來,也可以賣個好價錢,便給他換了干爽的破氈袍,扯了些草葯搗爛給他包了頭,又喂他喝了碗草葯水後,就把照顧他的任務丟給了她。

接下來的路途中,他像貨物一樣被隨意丟在犁牛背上,她則遵照奴隸販子的命令,一日五次地又喂他喝了十幾碗草葯水。眼看要翻越喜馬拉雅山了,就在奴隸販子正打算把他這個昏迷的累贅扔掉時,昏迷了三天的他竟然退燒蘇醒了。

奴隸販子可不管是不是頭疼欲裂,醒了就要自己走路。腦子里混沌渾噩,什麽也記不清,但本能告訴他倒下了就只有死路一條。吃下兩塊糙得割磨喉嚨的糌粑,又喝了一碗草葯水後,他咬著牙,強行撐起虛弱的身體,在奴隸販子的打罵中,忍受著難以言狀的不適,四肢並用地開始了翻山。

秋 季翻越喜馬拉雅山無疑是極度危險的,即使奴隸販子走的這條路是慣常走了無數次的,也不能保證皚皚冰雪下是否沒有潛藏新的危險。途中有好幾次,他因為頭疼眼 花,體虛無力,差點滾下山去。又有好幾次,他踩進冰坑中,差點被凍死。幸好,他所碰上的是一個買賣做得極大的奴隸販子,押運的人手多,而死掉一個被賣的健 壯男人,就意味著會少賺一份錢財,也意味著當初的草葯水白熬了,人也白救了。因此,當他真遇到危險時,奴隸販子會命令手下幫上一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等翻出喜馬拉雅山,進入天竺,他被帶到最大的奴隸市場上拍賣。卡提阿瓦半島上的一個大貴族買走了他和少女巴拉姆,還有幾個一同翻山的男人。

那 位大貴族還在市場中買了許多個來自不同地方不同種族的男女,回到島上後,他吩咐私兵用燒紅的鐵片在他們每個人的右肩頭烙上家族奴印,將他們洗刷干凈,換上 統一的奴隸服飾,關在一個石頭砌成的大院里,好吃好喝地養著他們。大院外有挎刀持矛的私兵守著,還有惡犬晝夜不停地嗥叫,逃跑是不可能的奢望。

幾天後,奴隸們大多養足了神和體力。僅有的二十個女奴被挑走了,剩下的一百多個男奴被送到了一座四四方方的高牆內,集體關押在暗的石屋中。每天面對的不是削尖了牛角的發狂公牛,就是飢餓的猛獸。他們在狹小的斗獸場中徒手與通紅了眼睛的公牛搏斗,與飢餓的豺狼虎豹,與他從未見過的獅子搏斗,搏斗給那些坐在高梯之上的貴族們觀看。

頭上的傷已經好了,他的記憶依舊混亂模糊,他記不清自己有沒有家,有沒有親人,也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只記得自己的奴隸編號是十三號。心底深處有個莫名的聲音不斷地告訴他,不能死,絕不能死在這里,一定要回去至於回去哪里,他不知道,只知道一定要回去

在 這個強烈念頭的支撐鼓舞下,他扭斷了公牛的牛角,打落了豺狼的牙齒,擊碎了虎豹的內臟,咬破了獅子的咽喉,視野由最初的斑斕變成一片血紅。三個月過後,他 和一部分男奴被關進新的高牆和石屋,徒手相搏的對象變成了一個個陌生的凶悍男奴,成為主人與其他貴族賭博押注的工具。

為了活著回去,他血紅的視野中已經沒有獸和人的分別了,凡是阻礙他活著回去的東西都必須殺掉。滾熱腥甜的體噴濺在臉上、身上,凄厲的慘嚎和興奮的吼喝縈繞在耳邊,他的心不起絲毫波瀾,只一遍遍重復著越來越敏捷,越來越殘忍的殺戮動作。

阻礙他的東西和身邊的男奴同伴不斷地更換,獨有他一直屹立不倒。付出的代價是滿身縱橫交錯的傷痕,最終得到的是比普通奴隸高出不止一倍的優厚待遇,直到那一天來臨。

那一天傍晚,主人獎給了他一個女奴,告訴他好好享受,第二天要離開奴隸搏斗場去新的地方。

在他獨自居住的低矮石屋里,女奴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害怕,也帶著幾分驚喜。那雙清澈明亮的烏黑大眼睛讓他慢慢回想起這個女奴的名字。巴拉姆,在奴隸販子手中時曾經照顧過他的秀麗少女。但那又怎樣,她現在不過是主人給他的獎賞。

該怎麽享受女奴,他見得多了。搏斗場中,那些貴族們每每看得興奮時,就會拉過伺候在身邊的侍女旁若無人地隨意奸。上前一步,他單手提起巴拉姆,毫不憐惜地將她摔在地上的草堆中,伸手脫起她的衣物來。

巴拉姆眼里的驚喜變成了極度的恐懼,她驚駭地尖叫,死命地掙紮。他伸出左掌用力鉗住她的嘴巴,又用右腿輕松壓住她蹬踢的右腿,右手三兩下就將她的衣物撕得干干凈凈。掏出下身怒漲高挺的長棍,對准她的腿心正要狠狠入。左手背突然被滾熱的體打濕。這滾熱的體沒有血的腥氣,也沒有血的顏色,一串串不斷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微微抬頭,正巧看見一雙充滿了驚懼惶恐的烏黑眼眸。清澈的眼眸濕漉水盈,透明滾熱的水就是從那雙眼眸中冒出來的,似曾相識。一股尖銳的劇痛驀地從大腦袋深處躥出,好像一柄利刃剖開了混沌模糊的記憶。他痛苦地嘶嚎一聲,雙手抱住頭在地上翻滾。

過去的記憶層層疊疊地清晰呈現,像洶涌奔騰的河流,強勁地沖擊進他的腦海。他記起他的名字叫紮西朗措,記起他有阿祖、阿爸、阿媽、阿兄和阿弟,記起阿兄迎娶阿嫂時的婚禮突變,記起自己是怎樣跌落河中的,更記起了自己的未婚妻。

羅朱,從遙遠的異鄉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村外的草原中,被他撿到的少女,也是他最心愛的仙女,還在村子里等他,等他給予她女人的幸福。回去,他一定要活著回去娶她,給她幸福

記憶的復蘇讓活著回去的念頭更加堅定,也讓成日混沌渾噩的大腦終於清明起來。他放下抱頭的手,從地上緩緩坐起,眼前不再是一個血紅的世界。

昏 暗的屋子里,女奴巴拉姆蜷縮在屋子角落,努力用殘破的麻布遮蔽赤裸的身體。盈滿淚水的驚恐眼睛和羅朱的黑眸一樣大,一樣清澈,一樣明亮,但沒有羅朱的眼睛 生動有神。他的仙女,有時候不太愛說話,有時會說些謊話,代替她說話,戳破她謊言的往往是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他脫下簡陋的奴隸衣物,蓋在巴拉姆瑟瑟發 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