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文景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蔡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加油,我的男孩,我會一直注視著你。
文景一步也不停留,三天兩夜,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叢林里,他必須要抓緊時間。探清道路,摸准方向,提防伏擊,保證在規定時間內,回到駐地。
四名教官看向已經沒有人影的密林,嘆口氣。
「我們會多幾名戰友了。」
「成敗在此一舉,看他們的運氣跟體能了。」
「回去,到監視器前面看著他們。」
「讓直升飛機隨時待命,也許不一會就會有人求救了。」
直升飛機往回飛走了,蔡盟扒著小窗戶,一直往下看去。也許在這漆黑的密林里,能看到文景呢!
三天兩夜,一包壓縮餅干一壺水,文景能撐得下來嗎?
文景進了密林,第一件事不是打開手電看地圖,而是拿出信號彈,沖著密林,也不看方向,也不看位置,狠狠的丟出去。
拍了拍手。
「我不會退出的,信號彈我也不會用。斬斷所有後路,我就會一直勇往直前了。」
有人說,想要翻過這道高牆,那就把自己的帽子丟過去,就能翻過去了。因為有自己的帽子在那邊,必須翻過去。他就是這樣的,他必須要完成野外生存訓練,必須留在這,任何退路他都不給自己留。哪怕一點點,他也怕自己意志不堅定的時候,打開信號彈。
丟了信號彈,他就是爬,也要爬到駐地訓練場。那才是他最後的目標。
抬頭,看過去,直升飛機飛走了。沖著左前方,飛過去。
直升飛機飛去哪?這么晚了肯定回駐地了。也就是說,駐地應該在西南角方向。
打開地圖,再仔細辨認,紅色五角星就在那個方向。
文景收好地圖。九五突擊步槍被他扛在肩上,手里拿著他的軍刀,軍刀,三十三厘米長,帶著一道血槽,可以砍,可以刺,在這個漆黑的晚上,夏天的密林里,最好用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一條蛇掉下來啊!
一邊往前走,一邊揮舞著軍刀,密林里雜草叢生,灌木叢也很多,腳下根本就沒有路,樹木還很茂盛,藤枝蔓節的纏在一起,凸出來的樹根也隱藏在草叢里,一不留神,文靜就被絆了一下,摔了一個前趴。
帽子都蓋住眼睛了,趕緊推開帽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呸呸幾下。
「誰他媽的選的地方,這么變態啊!」
一個樹枝上那隱藏著的攝像頭都拍下來了。
在駐地的觀察室,宋柯笑得都快抽過去了。
「回來我告訴你啊!是蔡盟選的地方,他就是一個變態,你不知道啊?彎彎腸子那么多呢!」
這幾個人也不厚道,吃著泡椒雞爪,喝著啤酒,看著密林里這十六個人是怎么進行的。
文景順著地圖走,拿著指北針,走著走著,差點一腳踩空,往下一看,一個土坡,土質松軟,但下面是一條小溪流。
「難道說這地圖上標注的河流,就是這條小溪?這也算是一條河?」
氣呼呼的把地圖收起來,干脆也不走了。累了,也渴了。拿出水壺咕咚咕咚喝下去所有的水,擦了擦嘴。
他知道,這么喝水不對,應該含著半口水,慢慢地喝下去。一口就好,這樣,可以充分地讓身體吸收水分,還能解渴,還可以節省水源,畢竟作戰的時候,食物可以缺乏,水是不能缺少的。
攝像頭照著文景,蔡盟不自覺的攥緊了手里的啤酒瓶子,告訴他的都忘了?水要節約著喝。
文景喝光了水壺的水,跳下土坡,踩著石頭,彎腰去小溪里接水。灌了半壺水,還美滋滋的想著,太好了,他保證這三天他有足夠的水度過。
水還沒有灌滿,就聽見頭頂上方有人卡拉一下打開保險栓。
「別動!」
陰沉的聲音傳來。
文景慢慢的把手舉過頭頂,靠啊!他太大意了,怎么就忘記了叢林里還有伏擊人員呢?剛出來就被伏擊了。
怎么辦?他聽見保險打開的聲音了。
「慢慢的轉過來。」
他不能被抓,他要尋找機會。
「知道錯在哪了嗎?」
背後的老兵看著文景慢慢的配合著轉過身,嘴角彎了一下。
「粗心大意,獨自在叢林里,就算是飲水,也要提高警惕。灌水時,眼睛不能盯著水壺,而是四處觀望。低級錯誤,這種錯誤都要犯,你到底學了什么?」
老兵塗滿了油彩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這是老兵對新來的忠告,也帶著老兵對新來的一種蔑視。
文景已經半轉過身體,聽他這么一說,身體突然移動,跳起撲過去,左手抓住老兵的槍管,右手的水壺就掄起來沖著老兵的太陽穴就砸過來,老兵沒想到他突然反擊,剛要開槍的時候,槍頭偏移到另一邊,食指扣動扳機,一聲槍響。頭一偏,躲開水壺的襲擊。
文景抓著他的槍管不松手,往懷里一扯,老兵噔噔幾步被拉過來,隨後文景一個窩心腳,踹出去,松開手,老兵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文景跳起來騎在他的身上,揮起右拳,砸下去,老兵直接被砸暈。
前後不過五秒鍾,解決戰斗。
文景站起來,抖了一下右拳,伸出手指頭點著躺在地上的老兵。
「知道你錯在哪了嗎?那就是不要小看人。」
驕傲的抬著下巴,摸了一下鼻子,丟下一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