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個生日。
老展的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狠狠刺在了展小白的心尖上,痛的她渾身發顫。
她這才知道,這些年來,她貌似忽略了很多事。
明天,父親才滿五十歲,還算年輕。
為了她,父親已經獨守空房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她拉扯長大後,也是時候該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盡管聞燕舞下嫁父親的目的不純,可這有什么呢?
只要父親感覺幸福就好。
如果不幸福,即便活一百歲,那又怎么樣!
「爸,我會讓你開心的。」
倚在電梯門口,無聲哭泣很久的展小白,決定明天帶沈岳回家,給他一起過生日。
想到沈岳後,展小白稍稍愣了下,情不自禁的埋怨:「我爸要是早點打電話過來就好了。」
老展提前十分鍾給她打電話,那么她就不會和沈岳斗狠。
從老展的話中,展小白能聽出他已經知道,她和沈岳只是「雇佣」戀人關系了。
但老展不在乎。
他只在乎,能在最後一個生日時,看到女兒能有別的男人相陪,那樣死後也能含笑九泉了。
原本,展小白也能輕松做到。
問題是,在老展打電話來時,她剛和沈岳斗狠,正式撕破臉皮,並獲得了大勝。
還沒來得及享受喜悅呢,現在她又要塌下腰板,去求人家給當男朋友展小白就算用腳趾頭來想,也能想到那廝會是一副多么惡劣的態度,對她冷嘲熱諷一番後,再說老子不干。
她也不想去求沈岳。
但不求那個破人,又去找誰?
明天就是父親的生日了,短短一天內,讓展小白去哪兒找男朋友?
下樓來到車前,展小白臉色陰晴不定很久,拿出了電話。
她的面子再值錢,也比不上讓父親開心更重要。
至於沈岳會對她什么態度,她都會忍先讓他得意著,以後再找回場子來就好。
她非常慶幸,在踢開那個破人後,沒有把他的手機號刪除。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候再撥」
很快,手機內就傳來好聽的機械女聲。
什么用戶正忙啊?
就是那個破人不接她的電話。
擱在以往,展小白會很生氣。
但現在她沒脾氣有脾氣,也得忍著!
只好再撥。
依舊是被拒接。
「真是個破人,這么小氣,有什么資格稱男人?」
連續幾次被拒接後,展小白又開始咬牙,飛快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過去。
她雖然很生氣,短信內容還是很客氣的,大意是你接電話,有好處。
天大的好處,沈岳也不理睬。
看來,他是真心不想和展小白犯什么牽扯了。
「混蛋,小氣鬼,破人。」
等很久都沒等到沈岳的回信後,展小白耐心盡喪,開門上車:「我呸。姓沈的,你以為,天底下就只有一個男人嗎?我展小白要想找個男朋友,只需振臂一呼,那絕對是應者雲集。」
她又決定了,哪怕沈岳跪在她面前,求著給她當男朋友,她也不屑用他,只會抬腳,把他有多遠,就踢多遠。
半小時後,展小白來到公司辦公室,剛坐下,就抓起了電話。
以往遇到難題,展小白都會找謝柔情來商量。
但這次接電話的人,卻是趙剛:「展總,您有什么吩咐?」
「謝處長呢?」
「謝處長沒來。」
「沒來?」
展小白秀眉皺了下,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昆表:「這都八點半了,她怎么還沒來上班?」
趙剛小心的回答:「七點時,謝處長給我打電話,說她身、體不舒服。展總,她沒向您請假嗎?」
「她身、體不舒服?」
展小白一楞,忽地想到了什么,慢慢放下了話筒。
謝柔情請假,哪兒是不舒服了?
是因為昨天她大力推銷沈岳時,遭到了展總冷冷地拒絕。
依著她的聰明,不難看出展小白對她態度的改變,再也沒臉來公司了。
「為了他,為了點錢,我們姐妹友誼的小船,就這樣說翻就翻了。呵呵。」
展小白無聲冷笑了兩聲,腦袋後仰靠在椅背上,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靜靜地辦公室內,有細微的灰塵,在透過落地窗的陽光內跳舞,卻平添了太多無助和孤獨,潮水那樣把她淹沒,讓她感覺到了冷。
就像知道展總當前心情實在糟糕那樣,整整一個上午,都沒誰來匯報工作。
「怎么會這樣?呵呵,我展小白再不濟,也不會淪落到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吧?」
好像睡了一覺的展小白,睜開眼打開電腦,開始瀏覽員工資料。
李明,現年二十五歲,東省大學畢業,因工作出色,今年剛被提拔加薪。
看著李明英俊的大頭貼,展小白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拿起了電話。
幾分鍾後,總裁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
隨著展總親切的請進聲,李明快步走了進來:「展總,您找我?」
「坐。」
展小白欠身抬手,請李明坐下後,開門見山的說:「李明,你現在有女朋友了么?」
剛坐下的李明聞言愣了下,但還是馬上回答:「報告展總,我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