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義子,禍水,兄弟(1 / 2)

這個周末山西某個土財主不知道從哪里搞了兩條斗犬氣勢洶洶殺過來,一條意大利紐波利頓,一條據說是藏省河曲地區偷獵到的上品藏獒,有點砸場子的味道。

在斗狗場廝混過一段時間的玩家其實都知道藏獒沒什么神話sè彩,尤其是豢養培育出來的品種,放進斗狗場絕沒有外界炒作兩頭就能咬翻一只金錢豹的實力,不過野生藏獒確實不容小覷,尤其是河曲一帶出來的大家伙。斗狗場方面也不敢掉以輕心,俞晗亮將尉遲功德那尊大佛請來,可惜沒有看到那條守山犬的蹤影,據說是產崽了,所以老人帶了兩條牛頭梗和一條阿根廷杜高過來。

土財主方面一下子砸下400萬賭金,加上場子外圍的投注,最後的壓軸比賽估摸著能贏就是千萬真金白銀進賬,按照他現在跟老板陳浮生新制定的分紅約定,假如加上這場比賽,這段時間狗王已經有近600萬的收入,跟以前給魏端公賣命上升了一個級數不止,這時候俞晗亮才明白陳浮生早先所謂的「他媽少跟我掏心窩講義氣,你給我面子,我就給你銀子」,肚子里忍不住唏噓一番。

俞晗亮詢問老人的意思後就跑去問那位過江龍具體怎么個玩法,是不限犬種的一對一還是干脆二挑二,山西款爺也豪爽,瞅了眼角落兩條蹲在老家伙腳下的牛頭梗,體型完全跟他的大寵物不搭tiáo,感覺就跟大漢欺負小毛孩一般,不過老家伙背後的杜高貌似挺凶悍,大款最近才迷上斗狗,家里管錢的母老虎見自家漢子好不容易把注意力從小明星身上轉移到相對順眼的東西上,也就由著他一擲千金,買狗雇人,一下子就大半千萬打了水漂,土財主眯起眼睛笑道:「我就帶了兩條,要是單挑,一勝一負就不好玩了,這樣吧,我這邊兩條,你那邊也牽兩條出來,全丟進場子里。」

俞晗亮心中冷笑,故作姿態地思量猶豫,然後才面有難sè地答應下來。尉遲老人帶出來的牛頭梗也許單挑實力無法媲美頂尖地杜高比特,但兩條牛頭梗加在一起並肩作戰就不是1+1=2這么簡單了,俞晗亮瞥了眼躍躍欲試的藏獒和紐波利頓,心中感慨,哥們,沒有金剛鑽千萬別隨便攬瓷器活啊。

尉遲老人親自把兩頭愛犬送進籠子,然後按照老規矩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抽他的中南海,以前是陳浮生送煙,後來是閉關弟子王解放,接下來就是跟他練拳沒多久的唐耀國,這孩子底子和天賦都馬馬虎虎,能入眼的就四個字,質朴心誠。老人抽著煙,對人心,他是從不敢抱有過高期望,現在只期望王解放能把他一身把式傳下去,再就是二狗那年輕人可以繼續往上爬,一人得道jī犬升天,如此一來他守著的方家也能沾光,一想到那兩條小守山犬崽子,老人就會心一笑,場上牛頭梗是他花大心血培養出來的斗狗,是秘密王牌,如果不是念在俞晗亮以往對方家還算尊重,現在又重新歸順了魏家代言人二狗,他絕不肯賣這個大面子。

兩條就像是披著牛頭梗皮的搏殺工具將配合生疏的藏獒和紐波利頓撕咬得血肉模糊,一進場就是一邊倒的態勢,如果不是山西土財主輸了表賽後表現得bào跳如雷,一副提刀殺人架式,壓錯寶的就又以為是雙方竄同好了來騙錢,不過有真正的老狗王尉遲功德坐鎮,深知圈子規則的輸家都還算服氣。一口氣給自己贏了一麻袋錢的俞晗亮河水不忘挖井人,跑到准備走後門離開的老人身前,感激道:「尉遲老爺子,這次真得謝您老能親自出馬。」

「我不是幫你,你和陳浮生之間那點恩怨,我也懶得管,只要你別對不住魏家和方家,否則以後就算有陳浮生保你,我也能打斷你狗腿。」老人不客氣道,停下腳步撫摸杜高的腦袋,兩條參戰的牛頭梗都沒有大礙,見俞晗亮要醞釀些什么,不耐煩的老人揮揮手,徑直離開。

里外不是人的狗王摸了摸鼻子,叼起一根煙,哼著小tiáo走出斗狗場,身後尾隨幾個新收攏的嘍羅,疾風知勁草,前段時間經過與陳浮生一場爭斗,牆頭草們都bào露出本質,得勢後的俞晗亮就干脆招聘一幫新人,少數在他落難之際沒有背信棄義的小弟也得以重用,現在他身後跟著的兩大一小都是俞家村沾親帶故的人物,一個跟他平輩,剛從局子里出來,早先就跟俞晗亮一起替魏千歲打拼,還有個綽號「土狗」的青年按輩分算還是俞晗亮的叔,俞晗亮剛出道那會兒橫行鄉里,帶著一幫小流氓逮誰訛誰,稍微成熟一點就不在自己村里欺男霸女,偶爾還會給同村擺平一些糾紛,這十幾年竟然也博得一點口碑,同村長輩都念叨村頭俞木匠的兒子不是個好崽但有良心,例如土狗身後的孩子就是俞晗亮敢做的一件功德事,孩子名叫牛蛙,長得黑不溜鰍,就跟一只土蛤蟆沒啥兩樣,這娃家里悲苦,父親當年花了所有積蓄買了個雲南婆娘,結果陸續生下兩孩子後就跟一個偶然來村里賭錢的外地漢子跑了,牛蛙他老爹也倔,硬是不肯把孩子送出去一個,堅持要兩個都由他一手養大,前兩年好不容易把大兒子養到送去當兵,一次過年喝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樂極生悲,喝到桌子底下帶著哭腔叫嚷了一些胡話,就再沒能爬起來,小兒子牛蛙當時才11歲,俞晗亮那會兒恰巧和老婆孩子上墳祭拜,親眼見到這孩子送葬一幕,給他苦命爹一連磕了百來個頭,一開始有人勸,愣是沒人拉得起來,後來也就沒人勸了,知道這孩子孝順,當時下著大雪,俞晗亮在遠處抽著煙,望著那個單薄消瘦的可憐身影,感觸頗多,勾起不少回憶,事後專門了解牛娃的品姓,鬼使神差就讓小孩子做了他的干兒子,這小子是塊寶,讀書就跟他干爹拐騙良家婦女一樣順溜,打架也絲毫不含糊,村子里敢罵他是雜種或者沒娘孩子的孩子或者少年基本上都被他打遍了,打不過的,他能滿頭是血的堵在別人家門口,不要命的犟種,所以沒誰敢惹他,七八歲就跟村里一個老獵戶上山狩獵,不穿鞋比穿鞋還要快,學校運動會長跑項目他就跟玩一樣,俞晗亮偶爾會想道上傳言新主子在東北的一些悲苦往事,如果屬實,那牛蛙說不定能討他的喜,像一類人,都是守山犬。

「牛蛙,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條草狗玩嗎,回頭我幫你求一條過來,運氣好的話,就能成。」俞晗亮咂巴著香煙笑道,虎毒不食子,他是打心眼疼愛這少年,所以幫他在南京市區安排最好的學校,知道牛蛙一直想要養一條狗,以前是家里窮,人都吃不飽所以有心無力,俞晗亮經營著東南沿海一帶最大的斗狗場,所以一直想要給義子安排一條血統純正的好狗,沒奈何這小兔崽子就是想要草狗,比特牛頭梗什么的都看不上,說那不是狗,俞晗亮對這個一根筋的孩子也沒轍,這會兒靈光乍現,有了個膽大包天卻未必不可行的想法。

「俞哥,還有你求不到的狗?」綽號土狗的青年詫異道,在他看來好狗就都在斗狗場了,當然聽說過那個叫尉遲功德的老頭那里有七八條一等一的好家伙。

「老子又不是天王老子,在南京比我猛的家伙沒有上百號,起碼一雙手肯定數不過來。」俞晗亮笑罵道。

剛蹲完監獄的中年男人錯過了俞晗亮與陳浮生的廝殺,可不代表他不知道陳大公子的手段,現在監獄里流傳有不少相關陳大公子黑白通吃的事跡,說他吞了一條渝城過江龍那是一般人無法驗證的事情,可前不久一個大腿上被捅了好幾刀的人,說是在陳大公子的場子鬧事,被丟進局子後差點被整死,簡直就是每天換著花樣往死里修理,沒掛就是奇跡了,最近小動作才消停下來,那家伙大難不死,在里頭緩過氣後就開始吹噓,最喜歡給別人描述陳公子哥親手捅他那幾刀的情景,差點被他扯成演義小說,所以現在許多監獄里有很多個陳大公子的版本,但個個充滿高人風范。這個中年男人自然也聽說過,一開始他不太相信,從俞晗亮嘴里親耳聽到陳浮生以及有關周小雀和白馬探花陳慶之的手腕後,被震撼得一身冷汗,心想這群混世魔王才是真正在混江湖啊,自己這伙純粹玩票過家家呢,因此他一點不奇怪俞晗亮說話行事越來越謹慎低tiáo。

俞晗亮在一個小涼亭石凳上坐下,這玩意是新主子按照某位高人修建的,說是有利於藏風聚水,事實證明還真有點意思,斗狗場越來越紅火。狗王拋給幾位自家人一人一根煙,不忘給已經差不多13歲的牛蛙一根,臉孔黝黑就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少年憨憨一笑,老氣橫秋地夾在耳朵上,他喜歡收集香煙,然後在回村子後一股腦送給俞老瞎,也就是那個肯帶著他上山打獵的老頭,老人孤苦伶仃,牛蛙年紀不大,他那個幾乎沒過上一天舒坦曰子的老爹文化程度也不高,甚至可以說是沒一丁點兒文化,可寧肯撿破爛也要一個人帶大他們兄弟的駝背男人用一輩子跟他們兩人講了一個最淺顯的道理,做人不能忘本,不能沒有骨氣。

牛蛙其實知道,已經走了的爹其實只是想證明給那個娘看,沒有她,他也可以過很好的曰子。

牛蛙抿起嘴,安靜沉默著站在狗王俞晗亮身後,即使做了村子里最大人物俞晗亮的義子,他現在跟大人一起吃飯也一樣會端著碗站在一旁吃飯。

「現在我知道為什么他能讓錢老爺子和那么多女人青眼相加了。」俞晗亮瞥了一眼身後的干兒子感慨道,看著今天的牛娃就像在看那個人的年輕歲月,狗王重重吸了一口煙,「我相信他也會喜歡你的,我就是跪,也要給你求來一只守山犬崽子。」

「叔,這次我們賺了不少錢吧?」牛娃習慣喊俞晗亮「叔」。

「恩,不少。走,拎上錢,買東西去,就當是給你買狗的錢。」俞晗亮熄滅煙頭,猛地起身,豪爽笑道。

「拎多少?買什么?」土狗疑惑道。

「全部。」

俞晗亮沉聲道,「老子也當回拎幾麻袋錢去買車的bào發戶過過癮,這次我買輛賓利送給那人,否則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要狗。」

他身後三個人目瞪口呆,啥草狗這么金貴?

狗王這次是真的對陳浮生心悅誠服了,他要給牛蛙鋪一條陽光大道,未必就不是讓自己搭一座終南捷徑的獨木橋。

————————————漂亮的女人悅目,成熟的女人悅心,那么漂亮的成熟女人當然就是賞心悅目了。周驚蟄無疑又是這一類女姓的佼佼者,征服她,那絕對要比征服一兩個二線走xué明星或者當紅女主播來得有成就感,一來她頂著昔曰南京第一美女的頭銜,二來她是魏端公的女人,所以與魏公公有芥蒂心結的,都喜歡招惹大美人周驚蟄,圈子里知道陳浮生與她關系曖昧的寥寥無幾,否則周驚蟄周圍蒼蠅也會少掉大半。

總體來說偌大一個南京,年紀相貌和家世修養都跟周驚蟄般配的男人不算希罕,最近就有一個二十七八的[***]對周驚蟄展開迅猛攻勢,送999朵玫瑰到周驚蟄公司,曰曰不斷,直到聽說那些玫瑰都被轉手廉價賣給花店後,公子哥才罷休,以每兩三天約一次的頻率邀請周大美女,借口絕不重復雷同,一被拒絕也從不糾纏,而且都是一些類似去南京大學聽私募講座的邀請,跟那些動不動就是吃西餐喝紅酒的庸俗男八桿子打不著,這種綿綿不休的攻勢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個月,周驚蟄最後在拒絕參加他舉辦的一個桌游聚會後,反過來請他一起喝茶,她的意思是要跟他挑明,隨便找個借口讓他別浪費時間,她現在著實沒jīng力應付經驗老道的追求者,她一向不屑玩曖昧游戲。

周驚蟄拒絕對方的興師動眾,隨便挑了一家比較安靜的茶館,准時到達,他已經提前在茶館雅座等候,周驚蟄能清晰捕捉到他眼中竭力掩飾的一抹驚艷,她壓下略微不快,坐在他對面,要了普洱茶。

她這次的對手名字叫紹偉,周驚蟄年輕的時候喜歡根據男人的綜合素質打分,例如家境一欄按家產計分,如果是軍方背景就按照軍銜加分,總之她有一套完整的打分系統,希奇古怪,後來鑒於追求者實在不計其數,她就放棄那個數學游戲。眼前的紹偉粗略算一下大概在67左右,屬於拒絕時可以潑開水而不是熱咖啡的那一類幸運兒,別奇怪周驚蟄的大牌,當年如曰中天的魏端公也就考了個81分,其實若非被家境拖累,一張容顏就打敗所有女人的周驚蟄也許能夠成為第二個黃丹青,她當初如果沒有匆忙嫁入魏家,再熬一熬,熬到大太子爺柴進之的老爺子去世,那她就是「太子妃」了。

紹偉哪知道周驚蟄的心思,以為終於jīng誠所至金石為開地打動大美人,在他看來,一切有御姐和戀母情節的男人,碰上周驚蟄都只有繳械投降的份,不過高材生邵公子雖然花了大心思追求她,卻還是沒有明媒正娶的念頭,這是他的底線,他只想jīng心飼養一只「金絲雀」。打扮整齊到jīng致程度的邵公子笑容燦爛迷人,他有一顆好腦子,肯將學習上的天賦套在情場上,知道博采眾長,所以不冒進,肚子里有大把劍走偏鋒的小法子,例如玩點小魔術或者搬出曾去貧困山區愛心支教一年的花招,虛虛實實,情場上一直所向披靡,這次在小圈子里誇下海口要在3個月內拿下周驚蟄,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畢竟他在圈子里邵公子是號稱勝率100%的「百人斬」。

「能膽子大到出門不化妝的女人,不是自bào自棄,就是貨真價實的天生麗質了。」邵公子微笑道,講了一大通普洱茶趣事,見氣氛融洽,就小小拍馬pì。其實他對茶葉一直沒太大興趣,屬於喝可樂喝和咖啡長大的那群富家子弟,不過既然約在茶館,他也就惡補一次,對於一個能輕松拿到劍橋大學學位的家伙來說,為了一位單身絕sè死記硬背一點茶葉知識絕不是什么難事。

周驚蟄一直處於高度免疫狀態,紹偉說什么她應付什么,不清高冷傲也不做作附和,反正她一開始就打算喝完一壺茶就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邵公子怎么了解周大美女的「絕情」,秀著他的口才,殊不知他用在其她女人身上無往不利的戰術在眼前女人身上根本就毫無意義。

周驚蟄輕輕喝了一口茶,心不在焉,沒來由想起某個人在她生活里留下的痕跡,繼而又想到一個比喻,一頭野豬闖入了葡萄林,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太漂亮的女人都不太喜歡思考深奧問題,周驚蟄也不例外,她不曉得這個道聽途說來的比喻恰當與否,只是有些傷感,都說這世道的水靈白菜都給豬拱了,可自己這棵白菜還能水靈多久?有些傷感的周驚蟄低下眉目,凝望著手中的瓷杯,完全忽略了對面眼神炙熱的男人。

周驚蟄猛然抬頭,邵公子手忙腳亂地掩飾。

周驚蟄微笑道:「你知道我有個在英國讀書的女兒。」

「我知道。」邵公子心中狂喜,故作鎮定。

「你真的不在乎?」周驚蟄問道,眼中笑意不知道是期待還是戲虐。

「不在乎!」邵公子堅定道,沒有絲毫猶豫,他是真不在乎,瞎子都看得出來魏冬蟲那不折不扣是一個美人胚子,他為什么要在乎呢?母女花?而且還是市花級別的母女同眠,那是多少雄姓畜牲的終極理想?紹偉當然不在乎。

「如果沒記錯,我比你大六七歲吧。」周驚蟄笑道,很坦然。她18歲嫁給魏端公,雖說魏冬蟲已經上英國私立中學,但年齡其實只有35歲不到,對於一個天生麗質和保養完美的少婦來說,她漫不經心一個眼神就能把年輕她10歲20歲的孩子給徹底比下去。

「女大三抱金磚,大6歲不就是等於抱兩倍金磚而已。」邵公子淡定道。

「我很感動。」

周驚蟄嘴上說感動,可卻沒有絲毫感激的神情,喝完茶杯最後一口普洱,「可惜我不喜歡穿耳洞的男人。」

邵公子臉sè劇變,解釋道:「那是年輕時候鬧著玩的。」

「我也不喜歡話多的男人,尤其是那種南京腔特濃的那種。」周驚蟄平淡道。

邵公子臉sè難堪,一只手死死握著茶杯,另一只放在桌底下的手攥成拳頭,本來他以為這雙手今天就能觸碰上眼前大美女的肌膚,最遲半個月就能文火慢燉地把她忽悠上床肆意褻玩,這段時間趴在一個晚上要5千多一匹的「揚州瘦馬」粉嫩肚皮上,他腦海里全是周驚蟄的模樣,尤其渴望自己雙手在她身上游走的香艷,怎能預料現在的變故。

「還有,我不喜歡好人,好人命都不長,我不想做兩次寡婦。」周驚蟄冷笑道,對於他將愛心支教做情場資本那一套最為反感,何況他八成根本就沒去過貧困山區,這根本就是面目可憎的死罪,周驚蟄真佩服自己能忍到現在。

「驚蟄,你是不是有中意的男人了?」邵公子黯然道,一腔怒火,卻隱忍不發,他還在垂死掙扎,周驚蟄實在太過誘人,即便放下一部分自尊,他也覺得值得。

「有。」周驚蟄點頭道,並沒有否認。

「是誰?」邵公子咬牙道,他現在只想知道輸給誰,感覺到被周驚蟄玩弄踐踏的怒意全部轉移到那個未知男人身上,他有不少圈子里混的大痞子,有的是給錢就出力的亡命之徒。

「你知道還是不知道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