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得罪了!」
耶律祁目露精光,右手搭在腰間刀柄之上,噌的一聲抽了出來。
「錚!」
高亢刀鳴響徹天際,匹練刀光璀璨奪目,將整個擂台都照亮,就像是夜幕之中突然有雷霆閃爍。
通過大屏幕,廣場內上百萬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柄雷火刀的刀刃,光華而又鋒利,但在鋼質內部卻有著一道道明星的血紋,就像是人體內部的血管,看上去格外詭異。
傳聞此刀乃是以天外隕鐵所鑄,刀成之日,以血祭的方式,選取羌國足足一百單八名壯漢囚犯,心頭血灌溉,才讓隕鐵熔化。
而那些壯漢的心頭血,也永遠地留在這隕鐵之中,成為刀刃紋理的一部分,同時也為此刀增添了無窮無盡的力量,隨意劈砍就可切金斷玉,劈山斷石,更是邪祟之物的天然克星。
若是有邪物碰上這雷火刀,光是刀中蘊含的陽剛氣血,就足以令邪物煙消雲散,化為無形。
此刻,耶律祁緊緊握住雷火刀,縱身一躍,身上的氣勢節節暴漲,仿佛來自於遠古的蠻神,挾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向郭陽劈砍而去。
「刺啦啦!」
刀鋒所過之處,周遭的空間都被切割開來,發出極度刺耳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擊,郭陽卻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緊張,嘴角還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
那輕描淡寫的模樣,仿佛成年男子望著幼小的稚童,根本不將耶律祁放在眼中。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三米!
一米!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
百米之一秒後,耶律祁手中的雷火刀,終於劈砍至郭陽的面門。
耶律祁萬萬沒想到如此輕松,就能得逞,他有絕對的自信,哪怕郭陽是來自玄天宮的元嬰修士,用肉身硬接自己的雷火刀,也絕對沒好果子吃。
然而下一刻,預料之中利刃入體、鮮血飛濺的場景,並未出現。
他手中的彎刀一直向前,劈了個空。
原本站在原地的郭陽,身形漸漸消散,直指化為虛無。
「是殘影!」
剎那間,耶律祁臉色大變,連忙左顧右盼,搜尋著郭陽的身影。
但郭陽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耶律祁心中巨震,就像是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中,掀起巨浪。
突然,一道略帶譏諷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
「你在找我么?」
話音剛落,耶律祁猛地抬頭。
卻見不知何時,郭陽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頭頂,凌空而立,衣袂飄飄,宛若神仙。
「《雷火刀法》,一刀百斬!」
耶律祁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吼,雙手緊緊握住刀柄,胳膊肌肉賁張,青筋猶如虯龍般扭曲,全身內勁盡數注入其中,隨後猛地躍起。
「嗖!」
此刻的他,仿佛化身為騰淵而出的黑龍,張牙舞爪,霸道無匹,直欲弒殺天下。
電光石火之間,他瘋狂揮刀,劈出成百上千道刀芒,猶如密不透風的大網,向著空中的郭陽籠罩而去。
「來得好!」
郭陽不驚反喜,猶如風一般縹緲,不斷游走於刀芒之間,就像是在刀鋒上起舞的絕世武者。
他的身形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仿佛經過千百次的排練,旁人看起來都賞心悅目,嘖嘖稱奇。
耶律祁已經劈砍出千百刀,卻始終未曾傷到郭陽,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孰強孰弱,一看便知。
「呼……呼……呼……」
耶律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背心更是完全被浸濕。
如此高強度的戰斗,對他而言是不小的負荷,持刀的右臂肌肉一陣抽搐。
但從對決開始至今,來自於玄天宮的考核官郭陽,卻始終沒有出招,就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體力和內勁。
照這個趨勢下去,郭陽甚至都不用出一招,就能讓他筋疲力盡而敗。
對他而言,這是最恥辱的失敗方式。
與此同時,遠處無數觀眾,也發出不滿的呵斥:
「什么狗屁恭親王之子,弄了半天就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就是就是!他那人傑譜第五的排名,該不會是花錢開後門買來的吧!」
「打了這么久,連對方的身子都沒碰到,換我上去也一樣啊!」
「這家伙真是丟我們火靈星的臉!」
……
聽到這些冷嘲熱諷,耶律祁心中更是氣憤不已。
理智告訴他,應該就此認輸,眼前的郭陽是他絕對無法匹敵的存在。
但就這么灰溜溜下去,他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都被踐踏的體無完膚,就算道心也會受損。
而且這考核也有規定,他挑戰玄天宮失敗,那么接下來也不能去挑戰其他的宗門,等於斷絕了飛升天樞星的可能。
羞憤交加之下,耶律祁赤紅著雙眼,向眼前的郭陽發出大吼,仿佛要將靈魂都給嘶吼出來:「出招啊!你這是看不起我么?來,讓我見識一下玄天宮的強大,就算是輸,至少讓我輸給痛快!!!」
聽到這番嘶吼,郭陽眉毛微挑,沉吟了片刻,突然開口道:
「好,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郭陽身形一閃,鬼魅般的消失,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百分之一秒後,他再度出現在耶律祁的跟前。
見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耶律祁瞳孔驟縮,渾身綳緊,心臟砰砰狂跳,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下意識地想要揮刀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