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1 / 2)

</br>她這些年在京城,置辦下了很大一份產業,而且還越過季大人,直接將這些產業歸在了季衡的名下,並且賬目都是另外的,一應管事都是另外的單獨的人,完全不歸入季府和她自己的私房之中。

許氏和季衡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既然要回江南去,那么,對京城的這些產業,管理力度就會降低了,進項定然要減少很多,但兩人都是絲毫不在意,既然說走,那就准備走。

120、第一百零一章

季大人親自去為三姐挑選人家,專門去許氏那里待了一晚,兩人討論了很長時間,將揚州的一些合心意的人家選了出來。

但是最後還是因為不知道這些人家的適齡青年們的品性如何而作罷了。

許氏就說,「老爺,我看還是讓大嫂幫忙看吧。」

雖然江南一帶亂了一陣子,但是揚州倒是沒有亂的,許家的當家主母秦氏就一直住在揚州沒有避禍到廣州去,她是受不了廣州的氣候。

所以她對揚州的適齡青年們定然是十分了解的,讓她幫忙看,那是再好不過。

不過季大人還是不大放心,說,「還是你帶著衡哥兒和三姐兒早些回揚州,到時候再找戶人家吧。」

許氏不高興地道,「早些回揚州,我也是想的。只是,這京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回去前,也得先寫信回去,讓大嫂幫忙收拾屋子,還要讓人先押著些東西送回去,我帶著衡哥兒就這么回去,去住漏雨的屋子,睡濕棉被么。老爺你就是不知道打理雜事的麻煩,說得很是想當然。」

季大人被許氏頂得心里嘔血,但還不好發脾氣。

許氏本來就不是順從的人,這幾年季衡長大了,有出息了,她在季大人跟前就更是說話肆無忌憚了。

季大人最後只好嘆道,「的確是我想得不周。只是想著三姐兒的確是需要趕緊嫁了,不然雙十了還沒有出嫁,就很難看了。」

許氏說,「那也是老爺您之前沒想,現在這么突然就起興。」

季大人被許氏堵了不少話,都氣得想要回書房去睡了,最後只是翻了個身,背對了她。

許氏自然也不會做小伏低狀柔弱地依附他,於是也翻了個身,還睡得離他遠些了。

季衡回京了,皇帝對他本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有了機會見面,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讓了人來請季衡進宮去,還提醒他將葯也帶進去。

季衡本來在家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但是皇帝要他進宮,也只好去了。

身邊帶了抱琴,坐了馬車到宮門處,里面已經有宮轎在等著接他。

皇帝在上早朝,之後又留了大臣商量事情,季衡進了宮,就在勤政殿偏殿里坐著等。

他對這東偏殿是十分熟悉的,畢竟在這里讀了好些年的書。

當年院子里被徐軒靠過的那顆松樹,經過這幾年,又長高長大了些,季衡坐在房間里,透過開著的窗戶,就可以看到那顆松樹。

徐軒要回京來,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到。

經過這么些年了,他本就不介意徐軒以前那些小孩子的脾氣,現在,自然是更不會去想了。

徐軒回了京,季衡想,自己也正好可以離開了,徐軒接替自己的位置,想必是可以讓皇帝安心的。

要近午時,皇帝才閑下來一些了,他就趕緊到了偏殿來,季衡正坐在書房里榻上看書,窗戶打開著,秋風蕭瑟,梧桐樹已經在落葉,季衡的側臉映著窗外的光,若最精美的細瓷盈盈反光,皇帝看到他,既覺得心里激動,抑制不住心跳變亂,但是,另一方面,腦子里又十分安詳而幸福。

他走到季衡跟前去,低下頭也去看他看的書,說,「在看什么呢?」

季衡看得認真,被他這一聲嚇了一跳,趕緊抬起頭來,對上皇帝一張溫柔笑臉,就放下書要行禮,皇帝已經伸手將他的肩膀按住了,說,「無需多禮。」

人已經在季衡的身邊坐下,手拿起季衡放下的那本書,因為將書捧到季衡跟前讓季衡看,所以他就順勢從他身後摟住了他,說,「要是知道今日有這么多事,我就讓晚些去接你進來了,你在這里等了很久吧。」

季衡笑了笑,想要從皇帝身邊退開一些,卻發現根本沒法退,只好自己將書接到了手里,說,「也沒等多久,再說,這是微臣的本分。」

皇帝將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笑著說,「餓了嗎,一會兒咱們就用午膳。」

季衡應了之後,皇帝就和他一起看起那本書來。

這是之前在廣東一帶做知縣的官員寫的那邊的各種風俗民情以及各種農作物和果樹葯材的情況,皇帝說,「這書是誰寫的。」

季衡說,「此人叫游煥之,曾在廣東一帶為官,後因為人太過耿介不知變通,而被其得罪的官員聯名上書,說他怠政貪贓,他就被罷了官,他將家中妻小送回原籍安頓之後,就又回了廣東,將這一帶走遍,寫了這本書。」

皇帝不動聲色,眼神卻深了點,靜靜看了季衡兩眼,說,「朕看這書,倒是寫得十分不錯,可見這個官員的確是個好官,朕要下詔將他復官。」

季衡卻笑了起來,「皇上,這是作古的人了,此人已經過世有三十來年了。」

皇帝愣了一下,一時倒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季衡知道皇帝估計要惱羞成怒,自己拿著這本書看,剛才又說了那些話,皇帝估計還以為他是專門來給這個游煥之說情的,沒想到他只是看看這書,且試探試探皇帝的意思罷了。皇帝說了那話,顯然是被耍了的感覺。

季衡只好趕緊又說,「皇上,游煥之只是個小人物,這書也不是很有名,皇上不知道也是理所應當。而皇上卻想著將好官馬上復官,可見是一心為民,是天下人的福分了。」

皇帝在微怔之後已經反應過來了,於是就那么順勢從季衡後面摟住了他的腰,將嘴湊到了季衡的臉頰上去,看季衡一雙眼睛勾人魂魄般地漂亮,那黑乎乎的眼睫毛,輕輕扇著,清亮的眼瞳宛若黑寶石,他就心癢難耐,於是借著季衡故意這么耍他,他就不客氣了,在季衡那嫩豆腐般的臉頰上張嘴就咬了一口,其實不算咬,連一點牙印都沒有,只是用唇舌舔了一下。

他咬完,季衡馬上就僵了,條件反射地要推開他,而且臉色也變了,眼里神色復雜。

皇帝心里既雀躍又忐忑,面上卻是一派自然,還笑著說,「你說這樣的恭維話也沒用,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是故意這么耍朕是不是。咬你一口算是輕罰了。」

季衡雖然盡量讓自己不在意,但是心里還是感覺說不出的怪異,勉強笑道,「微臣怎么敢耍皇上您,那是不要命了嗎。」

皇帝前面幾個月不見季衡,現在見到他了就不想放他離開,心里的那份愛意,被不斷發酵,幾乎是他自己也要控制不住了,身體里洶涌著熱流,讓他簡直想要將季衡勒進血肉里,或者把他咬幾口才能夠解一解心里那不知所措的澎湃的感情。

他在這時候,也不要皇帝的矜持和臉面了,直接將嘴又湊上季衡的頸子,說,「朕要是要你的命,就咬你的頸子。」

季衡覺得這樣的皇帝很奇怪,還是勉強穩住了那莫名亂跳的心神,說,「皇上,你這是要過茹毛飲血的日子?」

皇帝在季衡的頸子處嗅了嗅,季衡身上是熏衣香,頸子處卻有他自身干凈而清新的體香,讓皇帝心跳加速,放松了季衡的腰,右手伸出來握住了季衡的手,才壓下了心里的欲念,說,「還是算了,我下不了口,不吃你,咱們還是去吃烹飪過的飲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