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1 / 2)

</br>賢妃氣得要笑了,說,「如此,女兒也無話可說。」

季大人也不想得罪翅膀硬了的女兒,說,「皇上要是給老四賜下恩德,封為誥命,對老四來說,才是更好一些。」

賢妃咬了咬牙,沉默了一會兒,不說話了。

許氏和四姨娘都是要做奶奶外婆的年紀了,特別喜歡小孩子,四姐兒再過兩月就要臨盆,四姨娘心里記掛著這事,但是對許氏來說,季衡的親事都還沒有定,她要抱孫子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

所以奶娘抱著大皇子喂奶哄著,許氏就被勾引去了心神,跟過去看孩子去了,四姨娘自己坐著也無趣,也過去看孩子去了。

大皇子被皇帝抱著的時候,誰也沒敢多看,所以也沒看到這個兩個多月的大皇子到底是什么樣子,此時在奶娘懷里看了看,許氏就驚嘆了一聲,說,「大皇子真是長得漂亮呢。」

其實算不得怎么漂亮,雖然有兩個多月大了,但大皇子因為在娘胎里時染了火氣,皮膚還是發紅,頭發雖然濃密,卻沒有長眉毛,而且繼承了徐家的丹鳳眼,顯得眼睛小,鼻子也小,嘴巴也小,只是他用兩只握成拳頭的小手捧著奶娘雪白的乳房可勁地吸,那樣子就別提多么可愛了。

許氏看得只想叫喚,很想伸手去抱,但大皇子在吃奶,她不好亂來,就跟著看。

奶娘也是好人家家里的太太,而且家中丈夫官位不低,她也身有誥命,只是比起許氏這種一品誥命夫人是要差些的,她既然能夠做了大皇子的奶娘,自然很會處事,對著許氏和四姨娘都很親切,一邊喂奶,一邊輕輕哄孩子,還能和許氏和四姨娘說話。

而五姐兒和瓔哥兒就無聊得很了,兩人之後干脆說起悄悄話來,瓔哥兒問,「哥哥跟著皇上去哪里了呢。」

五姐兒道,「這個我怎么知道。在宮里,少說話才是好的,你別聽六姨娘的亂來。」

瓔哥兒說,「我知道的。」

賢妃和季大人說完了話,就又讓人來請了四姨娘去和她單獨聊天,四姨娘就對她說,「瑛娘,娘在家里沒事,日子也不差,提成貴妾也沒意思,反而將太太惹得生氣,就這樣吧。」

賢妃說,「娘,你和她爭一爭又怎么呢。你現在在家里還是什么都要看她的臉色嗎。」

四姨娘說,「太太待我又不薄,在真兒的事情上,咱們就要對她感恩戴德的了,現在又何必和她爭什么呢。」

四姨娘嘴里的真兒是四姨娘娘家的侄兒穆真,穆真這幾年都跟著許七郎一起在季府里免費上學,故而四姨娘有此一說。

賢妃說,「真兒以後也是要考功名的,難道不是咱們家的助力么。再說,夫子也是父親請的,許七郎在咱們家一住十年沒問題,真兒來讀幾年書,就是莫大恩德了嗎。」

四姨娘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覺得女兒這是變得十分強勢了。

賢妃又道,「讓父親提你做貴妾或者平妻,父親是不願意的,我現在也拿他沒辦法,等女兒讓皇上給你賜了誥命吧。」

四姨娘聽說要賜誥命,心里也有些高興,只是還是擔心女兒,「瑛娘,你受皇上寵愛是好的,這么一年就提了兩次位分,為娘十分高興,只是,凡事也不好強出頭,不然容易迷了眼睛著了人的道,宮里的事情復雜,娘也幫不上你忙,都要靠你自己。」

賢妃聽了神色也黯了黯,然後又笑了笑,說,「母親,我省得的。」

皇帝帶走了季衡,出了門,季衡就問,「皇上,這是去哪兒?」

皇帝並不回答,帶著他上了宮轎,皇帝直接對跟著的大太監柳公公下了個指示,柳公公一看就知道是回麒麟殿。

皇帝是八抬大轎,季衡和他坐在一起惶恐得很,皇帝卻拉著他硬是要他和自己同乘。

季衡坐在轎子里,就垂了眼睫毛,嘆了一聲說,「皇上,您這是要坐實微臣媚寵犯上的罪名嗎。」

皇帝沒有回答,只是一伸手就摸上了他的肚子,把季衡嚇了一跳,蹙眉看向他。

皇帝說,「你既然來了小日子,怎么還進宮來,說病了在家里養病不就是了。」

季衡愣了一下,「小日子?」

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一張臉又紅又白,壓低聲音道,「皇上您胡亂猜測什么呢。臣沒有。」

皇帝卻笑了笑,似乎是覺得季衡這惱羞成怒又故作鎮定的樣子很可愛,然後他又問,「真沒有嗎。」

季衡有點生氣地說,「沒。」

皇帝松了口氣,說,「你陪朕去下盤棋吧。上次許七郎之事,朕答應你不給他賜婚了,你難道不該答謝朕,沒想到這么多日子都不曾主動入宮來一趟,非朕去請你,你就想不到朕是不是。」

皇帝這話里含著怨懟之意,聽得季衡也不知如何回復才好,最後只好借病道,「是前陣子身子又不舒服了,這幾天都還沒有好全呢。是以也不好入宮來。」

皇帝則是殷切問道,「是怎么了?」

季衡不會答他,將臉轉開了。

皇帝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是怎么了,伸手抓了他的手握著,「你坐在簾子里,讓呂太醫給你看看病吧,呂太醫於婦科之症是十分拿手的。你總是肚子疼,也不是個事。」

季衡最討厭討論這方面的事情,但是皇帝卻說得十分順口,似乎他自己是個女人,在和閨蜜討論一樣,季衡都要對他無語了,拒絕道,「微臣有吃葯,不需要看太醫。」

153、第二十二章

其實皇帝早看出季衡十分抵觸任何將他往女人方面想的事情,不過皇帝卻喜歡任何能夠將季衡女性化的事情。

皇帝的這種心思,不僅他自己知道,季衡也從皇帝的一言一行里看出來了。

皇帝他明白自己對季衡的心思,在他更小的時候,也許是那時候身體的發育也才剛開始,並沒有特別重的欲望和男人的生理渴求在里面,所以,他對季衡的愛情,更能做到一種精神上的渴慕和愉悅,只要看到他聽他說話就好了,而且他那時候也以為自己能夠將這種方式的喜愛一直保持下去,能夠尊重他,不讓他為難和難堪;但是,隨著年齡增長,身體的發育,精神上的喜愛已經不能滿足他,他看著季衡,就不能保持只是這樣看看就好了,他看著他,就想要觸碰他,擁抱,親吻,甚至做夢中發生的那些事情……

皇帝對自己的渴望十分清楚,但他也明白,要是自己真那么做,季衡生氣那是必定的,而且季衡的名聲恐怕就真的再也好不了了,皇帝自己倒是不在意自己的人生有寵男人的污點,畢竟歷朝歷代那么多皇帝,寵幸男人的皇帝不在少數,要是皇帝本身做出了一番成績來,誰也不會多注意這一點,但是對臣子就不一樣了,這足以讓臣子的所有光芒被這個污點掩住。

所以,皇帝就十分期待地想過,要是季衡是女人,那么,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占有他,還可以將他納入後宮,如果他是自己的皇後,那么,兩人一定會更加親密,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這對皇帝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所以,他只想讓季衡成為女人,只是,他還沒有想到一個讓季衡放棄男人身份的法子。

即使坐在一起,相隔僅僅只是咫尺,甚至握著手的兩人,想法卻是南轅北轍的,在這個時候,兩人至少是絕對不會願意妥協對方。

在麒麟殿里坐下了,季衡有好幾年沒有來過這里了,麒麟殿里有了不少變化,這里在這三年間做過一次翻新粉刷,所以看著要比以前新一些,家具和擺設也有了些變化。

宮人送了茶和點心上來,皇帝就讓他們都退下了,不要人在身邊伺候。

季衡拿著圍棋盒子在棋秤邊上放好,又對皇帝說,「猜子先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