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1 / 2)

</br>季衡一聽此人的匯報就來了精神,已經上前來,問道,「他們有多少艘船,後面有無追兵。」

許七郎側頭看了季衡一眼,又伸手緊緊箍住了季衡的手腕,似乎是生怕他去上了朝廷追兵的船。

那手下道,「有三艘,一艘小福船,還有另外兩艘海滄船。朝廷的船沒看到。」

許七郎說他要上去看看,然後想將季衡關在房間里,季衡只是目光冷冽地盯了他一眼,他便沒敢了,許七郎只好帶著他上甲板去,並且說道,「昨天戰局混亂,王啟不一定知道我上竹山島的事情,但是他可能會有你的畫像,我們的船戰不過他們,只是逃得過,我先上去看看,要是情況不對,咱們就趕緊逃開。他現在也是疲於奔命,不會來追我們。」

季衡卻道,「不行,看看他們船上到底是誰,要是有王啟,或者有楊欽治,咱們都不能走,先看能不能和他們搭上關系,看他們要去哪里,我們這邊也要去聯系水師前來,斬草不除根,以後就會釀出大禍來。」

許七郎皺眉道,「衡弟,這樣太冒險了。他們有你的畫像,到時候抓住了你,要怎么辦。」

季衡愣了一下,道,「我上去看看,再說吧。」

兩人已經爬上了甲板,一個手下正在用望遠鏡看那出現在海天相接不遠處的船只,另外兩個手下正在用幾支顏色不同的旗幟比劃著,想來是這些海上行駛的船只之間的暗號。

許七郎和季衡過去,那個用望遠鏡的手下就將那長長的望遠鏡鏡筒給了許七郎,許七郎拿著仔細辨別了對方的船一番,然後對季衡說道,「果真該是王啟的船,船身上有被弗朗機炮轟過的痕跡,還有一艘船的主帆被燒了一半,不過不只有三艘船,現在看得到的就有五艘,除了一艘福船,兩艘海滄船外,後面還有兩艘小的蒼山船。」

他說著,又將望遠鏡遞給了季衡,季衡接過望遠鏡,也仔細看了對方的船只,發現果真如許七郎所說。因為船離得還遠,只能看到對方的船,並不能看到上面的人,也能看到對方船上揮舞的旗幟。

他不懂這個旗幡的意思,就問許七郎,許七郎就說,「表示是自己人,不是朝廷戰船的意思。」

季衡點點頭,道,「福船太大,用作艦隊總指揮,既然對方是福船,可想而知,上面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要是王啟沒有在舟山所被抓住,想來就是在這船上。」

許七郎看季衡說話雖然鎮定,眼睛里卻閃著興奮的光,就在心里嘆了口氣,對季衡道,「衡弟,咱們一艘開浪船,可敵不過他們。要是逃得不快,他們兩艘蒼山船就能解決掉我們。」

季衡側頭瞥了許七郎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難道只安排了這么一艘開浪船就敢把我劫走。你之前說的就要到港口了,是什么港口?將王啟他們引過去,把他們伏擊了,難道不行嗎。」

許七郎看對方的船越來越近了,怕對方手里的千里眼望遠鏡會看到季衡,就趕緊拉了他跟著自己進船艙里去,又對甲板上的管事道,「秦老四,你先在上面頂著,要是對方船上問話,就說我們也是從舟山所過來的,本來是去同弗朗機人商量生意的,沒想到那里發生了大戰,咱們的廣船折在那里了,只好乘著開浪船跑回來了。」

那秦老四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更是不怕死的,還有心思和許七郎笑道,「那當家,要是他們已經知道竹山島上的事情是咱們干的,你要我怎么和他們說。」

許七郎罵他道,「你自己想辦法。再說,竹山島不大,幾乎被我們宰光了,除了我們和接應的船,其他船都被燒光了,大戰一起,難道後來還有人跑到竹山島上去救人去了。定然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去干的。」

秦老四於是笑嘻嘻地應下了。

季衡被許七郎拉到了下層船艙,已經是下午,甲板上十分明亮,但是船艙里依然是昏暗的,許七郎拉了季衡進了他們的房間,就去翻找船工的衣裳來給季衡穿,季衡身上雖然不是穿著官服,但是一身綢緞圓領衫也不是海上人的打扮。

季衡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就直接解開衣裳上的盤扣,許七郎拿了船工的衣裳伺候他穿,即使是夏季天氣十分炎熱了,季衡的打扮也是一絲不苟,在圓領衫里面還有一層中衣,季衡穿著一身白色的薄綢中衣站在那里,許七郎看得愣了一下,才將船工的青衣給他,季衡拿到手里就趕緊穿起來。

自然他頭上的金冠也是不能戴的,許七郎又站在他身後將他的金冠取了下來,撫摸著季衡那如瀑的烏發,許七郎不由自主握到唇邊親了親,季衡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問道,「你會梳頭?」

許七郎道,「挽個頭發還是行的,只是你這頭發可不像在海上跑的苦命人的頭發。」

季衡沒應,許七郎找了布巾將季衡的頭發束了起來,然後又用帽子將頭發都包了進去,這些做好後又帶著季衡要去上層做飯的地方,這時候,外面一個跑腿的兄弟已經端著一口黑乎乎的鍋來了。

許七郎開門接過鍋,對上手下笑得曖昧的眼神,便給了他一下子,道,「劉猴兒,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