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1 / 2)

</br>許七郎看著季衡,道,「說我私心也罷。這東南沿海,不少島嶼只是做了海商中途供應之所,上岸劫掠之人,只是幾股力量罷了,不是所有。」

季衡道,「這個我知。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朝廷也並不是要將一切力量掃凈。」

許七郎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對季衡道,「衡弟,我和你里應外合,將王啟和徐鐵虎的力量端了,你留下來陪我,可好。」

季衡嘆了口氣,道,「你為何執著於此。」

許七郎又要偏執起來,「這便是我一生之夙願,我生之樂,死之安寧,你說我為何要執著於此。」

季衡皺眉道,「但是我不願意,我不願意。你要逼我嗎。」

許七郎開始發脾氣,「為什么不願意,就因為給那個狗皇帝生了孩子。」

季衡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把許七郎打得愣了一下,然後他就眼睛發紅地狠狠看著季衡,季衡朝他罵道,「你就只會說這種混賬話,以前你從不會這樣。」

許七郎伸手拉季衡,「你以前也不喜歡那個狗皇帝。」

季衡要躲開許七郎,許七郎卻傾身而上,沒有辦法,季衡只好反擊,兩人在房里打了起來,季衡下手重,許七郎又不躲,於是等季衡停下來的時候,許七郎已經痛得倒在了地上,季衡剛才急怒攻心,把許七郎身上有傷的事情忘了,現在想起來,又不想像上一次那樣拉下面子給他看傷口,於是只是站在那里,朝他怒道,「就知道犯渾,你現在多少歲了,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嗎。」

許七郎紅著眼眶抬頭看他,又皺眉不言。

季衡看他這樣,痛苦地道,「你要是一直這么犯渾,好,好,等東南海患事畢,我陪你去死。」

許七郎瞪著他怒吼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達什么,季衡本來身體就虛,把許七郎揍了一頓,許七郎只是痛,他卻是要喘不上氣來了,又覺得熱,就把外裳脫了,只穿著中衣也坐在了地板上。

季衡默默坐在那里看著許七郎不說話,許七郎緩過了那陣痛,就自己坐起了身來,也將上衣脫掉了,身上的紗布已經被汗打濕,背上的傷口有些地方又裂開了,紗布上浸上了血色。

許七郎起了身去拿葯,季衡垂著頭坐在那里心中苦悶,等許七郎將傷葯拿在手里也不出去找人上葯,又走到季衡跟前來,把葯箱子放到他旁邊,人卻是在他前面背著他坐了下來。

季衡看他這副狗樣子,就很想又給他幾下子,但是最後還是只是默默地要給他上葯。

看到傷口上有些地方已經在紅腫發炎,他就說道,「天氣太熱,你這傷要發炎了,之後不要穿上衣。」

許七郎不說話,季衡讓他在這里坐著,親自出去找了廚房里的船員要了些清水和烈酒回來,用清水為他擦了擦背後,又用烈酒清洗傷口,許七郎痛得緊緊咬住了牙關,季衡邊洗傷口邊說,「會痛,但是這樣傷口才不會感染。」

許七郎不回答,季衡將傷口洗了才又上葯,然後用紗布簡單地裹了起來。

等一切做完了,他半跪在許七郎跟前看他,許七郎咬著牙還是一言不發,季衡便道,「別再犯渾了。」

許七郎抬頭看他,然後又把臉別開了。

季衡嘆了口氣,「七郎,你別犯渾讓我難做。」

許七郎低低地道,「為了他你做什么都行,為了我就什么都不行。」

季衡咬牙道,「但也要看什么事是不是。」

許七郎又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