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2)

</br>受傷的地方一直火辣辣地痛,汗水滲進創口,更是非人的折磨。但一想到這個傷痕是劉林東賦予他的,他就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韓鄀元又露出向日葵一樣燦爛的笑容:「不知為什么,林東在我心里忽然變得無可替代,變得好重要,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以前不重要嗎?」更加用力握住他的手,男人居然也會露出不安的表情。

「啊,我可沒說這種話。無論什么時候你在我心里都有一個位置,不過之前並沒有獨一無二的感覺。怎么說,我也覺得挺奇怪的,忽然就變成這樣了。」巨石看著近,徒步卻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抵達。韓鄀元在烈日下揮汗如雨,拖著沉重的步伐,痛苦不堪:「對了,你還沒給我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家伙是誰,為什么我們得在沙漠里受煎熬。」

他是典型的宅男,體力差,怕熱怕冷,走不了多遠就開始叫累,跟在男人身後,不情願地邁步。

劉林東雖說也是做伏案工作,但每周上三次健身房,還練習游泳和長跑,無論是爆發力還是耐力都比某人好得多。但他也是普通人,一樣會累,沙漠里的高溫讓他疲憊,沙子反射的陽光也照得人張不開眼睛。狂風吹來,揚起的黃沙遮天蔽日,掩蓋了陽光。能見度變得很低,他只能握緊韓鄀元的手,努力朝巨石的方向走。

「堅持下,馬上就到了。」雖然想背他,不過這么熱天,估計他也不肯和自己黏在一起。

「別岔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好不容易走到陰涼處,韓鄀元撲通一聲倒在沙地上,精疲力盡了。他從浣熊變回人後,身上沒穿衣服,光溜溜的脊背被太陽曬脫了一層皮,紅得像朵花。

劉林東走到他身邊,看他背上的曬痕,想起那個叫梵歌的人,身上也有很多淡紅色的花朵紋身。

面對他的質問,他也不打算隱瞞了,簡明扼要地概括整個事件:「我們的身體里分別住了兩位神,和我外貌相同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叫加納,是神的殺人游戲發起人之一,也是掌管痛苦的神祗。而你身體里的那個,梵歌,憤怒之神。他與加納本是一對戀人,分別棲息在我們的肉體里,等待元神歸位。但有人將他的元神強行抽出,不知去向,就是你被修帶走的那段時間。」

「然後呢?」遭遇穿越之神,穿進自己寫的肉文里,接二連三發生了許多離奇的事,導致他聽到自己身體里住了個神,居然一點也不驚訝。

男人的記憶與加納相通,但他不知道神王與梵歌的事,只能從自己的角度看問題:「這場游戲是梵歌的提議,十分荒唐,但加納因為愛他,所以用自己的噩夢空間作為第一屆游戲的比賽場所,正是我們現在呆的這片沙漠。」

劉林東開始講述他記憶中的往事……

神的殺人游戲就是一群活得太久,對冗長的生命感到厭倦的神祗們創辦的大型賭博游戲。每位參賽神擁有一百名人類作為自己的玩家,玩家獲勝,所屬神也就跟著獲得勝利。獎勵十分豐富——冠軍神祗可以無條件處死一位神,空出來的神位可由獲勝神祗取而代之,如果他看不上那個位置,也可以讓給取得最終勝利的玩家。

這簡直是一場公報私仇,鏟除絆腳石,拔去眼中釘的陰謀戰。眾多神祗參與了這場玩命賭博,為了見不得光的目的。

第一屆游戲規則和玩法都很簡單,142位神祗手下共14200人在這片沙漠廝殺。為期十天,沒有任何補給和支援,只有無止境的殺戮!

每名玩家身上有一塊狗牌,殺死其他玩家奪取狗牌數量最多的100人獲得晉級資格。在高溫中,他們不分晝夜地戰斗,渴了喝人血,餓了就割屍體上的死肉果腹。大部分人無法適應殘酷的環境,前三天就死去一半。

僅僅是第一關,就犧牲了一萬多人的性命……

「穿越之神騙我進來的時候,明明說不會死人的!」一萬四千人的屍體,堆起來都是座山了,就算是神,難道就可以草菅人命?

「我們不會死,別人就不好說了。」至於為什么,還不是因為身體里有非同尋常的靠山:「我在第二關的時候覺醒過一次,但我認為,加納並不是我,我也不可能變成痛苦之神,所以並不需要他的記憶。於是,我請穿越之神消除了劉林東之外的記憶,現在想起來,真是個巨大的錯誤。我們陷進了陰謀之中,而我只想著如何霸占你,根本沒考慮過其他事。」

「真的嗎?」忽略其他信息,韓鄀元眼神一亮,翻身爬起來。他拍拍身上的沙子,跑到男人身邊坐下,抱著自己的腿,孩子氣地搖晃身體:「林東,快點占有我,讓我成為你的。」

「屁股不痛了?」在水晶圓塔,他們用獸形態做過一次,但貓科的那玩意上有倒刺,讓小浣熊哭爹喊娘鬧了半天,一直嚷嚷屁股疼。

「脖子都不痛了,屁股怎么會痛。」舔舔嘴唇,嬉皮笑臉地撲過去,緊緊掛在男人脖子上。已經裸·露成性的笨蛋根本不在乎穿不穿衣服,兩瓣白花花的屁股在劉林東腿上轉來轉去:「還是說,因為梵歌離開了我的身體,你覺得我不完整了,不想愛這樣的我?」

聯系到先前的反常攻擊,韓鄀元多少能猜出他心里的想法,因為缺失了一部分靈魂,所以劉林東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但是,他並不是梵歌,梵歌也不可能變成他。

「對不起,當時我被加納的情緒影響了。」男人捧著他的臉,四目相接。有什么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情愫在兩人之間爆發,他看著韓鄀元,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處:「冷靜下來後,我才明白,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小元,是我的唯一。沒有梵歌,沒有加納,再也沒有人隔在我們中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