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2)

</br>本來五歲大小的男孩子,別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認字兒了,讓他能別到處鬧騰就不錯了,但顧小寶就不是那樣,他最喜歡的就是窩在顧明輝的懷里頭,然後聽著顧明輝細聲細語的跟他解釋那些畫冊上的圖案。

顧小寶有一個小秘密,就是顧明輝拿出來的這些冊子,他看過一遍就全部都記住了,甚至能原原本本的念出來,寫出來,但他不想要告訴顧明輝,要是干爹知道的話,就不會抱著他讀書,也不會因為他跟著讀得好就親親他的臉頰。

顧小寶不知道什么是藏拙,但他下意識的做了自己覺得最正確的,不過即使是這樣,在旁人的眼中,他已經是十分乖巧聰明的孩子了,尤其又長得十分好,顧明輝自己看起來也是個孩子,還是個白白嫩嫩精致萬分,一眼看去眉目如畫的,大孩子教小孩子讀書,看起來倒是和樂萬分。

對面那個年長的女人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贊道:「這兩個孩子真是乖巧,你們爸爸媽媽呢,怎么放兩個孩子單獨在這兒呢?」

顧明輝眼神微微一動,只是笑著說道:「爸媽在京城等我們呢。」

這樣一說,女人只以為又是外地打工夫妻的子女,似乎感嘆了一下,又誇起顧小寶的聰明,顧明輝笑了笑,順著他說了幾句話,倒是顧小寶不耐煩兩人時光被打攪,看了眼對面的人說道:「我想要吃蘋果。」

顧明輝就拿著一個蘋果給他刮著吃,顧小寶這一點最嬌氣,一定要他在旁邊伺候著,不過看在其他人眼中,照顧五歲的孩子大概是理所當然的,那女人誇了一聲乖,又說起自己的女兒如何如何優秀,這次是要去北京讀大學之類的話。

顧明輝眉眼笑笑的聽著,他雖然不是八面玲瓏的人,但為人向來和善,上輩子他最能聽老人教導,連續三四個小時絕對不會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這才讓爺爺奶奶的目光從雙胞胎哥哥身上移開了一些。

顧小寶坐在顧明輝的腿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蘋果,又伸手遞給顧明輝吃,見他咬了一口才滿足的繼續啃。對面的女人說起來頗有些沒完沒了,顧明輝不覺得有什么,反正他現在也沒啥事情做,不過上面的女兒卻有些不耐煩起來,忍不住探出腦袋叫道:「媽,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有完沒完了。」

對面的女人一下子有些訕訕的閉了嘴,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東西收拾起來,顧明輝也有些尷尬,但對別人的事情不好說什么,心里頭倒是有些看不上那個馬上要去北京上學的人,就算是母親有些不對,也斷然沒有在陌生人面前給她下面子的!不過畢竟只是萍水相逢的人,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30曾經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即使是軟卧也夠讓人受得了,尤其是火車上空間小,他們又是兩個孩子,出去上廁所都帶著一分不放心,要知道那菊花對一般人來說算不得什么,但在識貨人的眼中,也是價值千金的。

在火車上吃得不香,睡得也不踏實,幸好顧明輝和顧小寶的身體都棒的很,下車的時候雖然有些疲倦,但也不至於跟同車廂那兩個母女似的,因為不習慣眼下都帶著一絲青黑。兩人手拉著手走下火車,在人流之中,顧明輝卻忽然慌神起來。

城市還是那個城市,卻已經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了,以前的顧明輝其實並沒有坐過火車,沈家的條件擺在那兒,他又是全家上下最為寵愛的幺兒,怎么可能讓他去擠火車吃苦頭。就算是去飛機不能達到的地方,他爹都能排出專門的房車備用著。

而現在,火車上下的人熙熙攘攘,到處都帶著這個時代的氣息,一切的一切都是顧明輝不熟悉的,即使心中早就有了准備,這一刻的少年也有些惆悵起來。顧小寶抬頭看著發愣的人,沒由來覺得有些心悶,忍不住伸手拽了一把。

顧明輝這才回過神來,低頭就看見小孩略帶著不安的眼神,他倒是忘記了,自己現在可不是單獨一人,他可是小屁孩的小干爹了。顧小寶這段時間倒是長高了不少,他低頭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笑著說道:「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顧小寶點了點頭,現在顧明輝的笑容讓他安心許多。一大一小的組合在火車站並不是多么突兀,多得是比他們還要顯眼的人。顧明輝拉著小孩走了一段,這個時候計程車可不普遍,但人力車卻一直都有,他們兩人能坐同一輛,問問拉車的師傅就知道哪里有便宜安全的旅店了。

等到了地方,顧明輝果然先帶著顧小寶吃了頓好的,看著小孩滿嘴都是油膩的樣子,因為來到故地而波動的心情倒是安定下來,畢竟來之前他已經有了底。這次原本也只是順帶著的。

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起來兩人又都是精神滿滿的,顧明輝不急著將東西賣出去,倒是先帶著顧小寶在京城旅游起來,這年頭旅游的人真心不多,像是故宮這樣的地方,也不會跟後世一樣人擠人的,顧明輝還帶著顧小寶去爬了長城,花了大價錢拍了照,說過幾天才能拿到,當然也能給寄回家,不過他怕含山村太小,郵差都不去。

花了五天的功夫,顧明輝倒是帶著小屁孩玩遍了整個京城,他也終於承認,沈家在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的,那個他曾經熟悉無比的老宅子怎么都找尋不到,明明那些歷史上的建築都原模原樣的……

倒是第一天拍出來的照片已經拿到了,照片上一大一小都穿著淡藍色的厚外套,他的模樣跟上輩子幾乎是重合了,顯得十分的稚嫩,顧明輝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瞧了,倒是顧小寶越長越是英俊帥氣,只是在照片里頭咧著嘴笑得有些傻兮兮的。

顧明輝不樂意看自己長得白白嫩嫩的樣子,看了一眼照片就給扔到了一邊,都是顧小寶仔仔細細的收了起來,誰都不讓動。玩遍了景點之後,顧明輝倒是把正經事擺到了眼前,黃金之所以被稱為最保值的金屬,原因之一就是,他的價格波動小,要知道80年代、90年代,甚至是世紀後,金價的波動也就是那樣。

顧明輝這幾天也不是白玩的,路過一些金店的時候就進去打聽一番,黃金零售的價格大部分在100塊120塊一克之間,他要是將金磚賣給商店的話,肯定要便宜一些,能賣到8090塊錢就不錯了。

這個價格現在看著便宜,但對比那個年代無價就不得了了。更何況顧明輝拿出來的黃金可不是一克兩克,而是整整五六斤,就算是以80塊錢一克來算,也得至少二十萬才能拿下,二十萬在二十世紀不算什么,但在這個念頭,那可就是天大一筆巨款了,別說是在蘭城買房子,就算是在京城,說不定也能買到。

這也是為什么顧明輝不可能在蘭城將金磚拿出來賣,不說有沒有店家能吃得下,這樣大的書目難免漏了風聲,到時候對他可不是好事情。去販賣黃金,顧明輝自然不可能帶上顧小寶,事實上帶著他上京城,顧明輝就已經足夠後悔了,萬一被人發現的話就是一場麻煩。

幸好這次顧小寶倒是聽話,大概是猜到了顧明輝有事情要做,乖乖的表示可以在旅店等他。顧明輝松了口氣,他實在是受不了顧小寶的纏功,每次到了最後都是他退步。既然顧小寶答應下來,顧明輝第二天就早早的出了門,他心思謹慎,還特意換上了一件大斗篷一樣的衣服,又壓著一個帽子,將臉頰都擋住一半,再塗上之前就准備好的「粉底」乍一看還真會認不出來。

顧明輝是打著速戰速決的心思,但要知道能吞下這樣大量黃金的,肯定不會是小店面,但要是正規的店面,還真不一定能接收這樣來歷不明的黃金。顧明輝想了想,就先去了之前已經看准的一家金店,店面不小,來來往往的人以暴發戶或者小市民為多,每天的顧客量很不錯。

顧明輝身量不足,一走進店面就引來了店員的注意,畢竟這年頭誰指望小孩子來買黃金飾品不是。那邊還沒開口說話,顧明輝就先走過去,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這邊收不收黃金?」

那店員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說道:「自然是收的,但都是以88塊錢一克的價格,如果你是上了年頭的首飾,恐怕賣不出什么好價格來。」

這話倒是不假,畢竟以前的黃金工藝不咋地,為了好看大部分都會加一些其他的金屬,融化之後里頭的黃金遠遠沒有看起來那么足,顧明輝卻壓低聲音說道:「我這邊有些祖傳下來的東西要賣,能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給我看看嗎?」

那店員倒是也沒有欺負他一個孩子,猶豫了一下就去找了管理金店的店長,那店長走過來一瞧是個孩子就皺起了眉頭,不悅的掃了一眼那個店員,但還是笑著說道:「這位小朋友,如果要賣東西的話,還是讓你爸爸媽媽帶你過來吧。」

顧明輝眼神微微一閃,只是說道:「我沒有爸爸媽媽,開門做生意,你就說收不收,收的話就找一個地方看看。」

那店長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倒是轉身領著他進了一個休息室,看得出來是平常員工休息的地方,「小朋友,你想要賣什么?」

顧明輝略一猶豫,直接拿了一塊金磚出來,這一下那店長也忍不住冷抽了口氣,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小孩子居然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來,他伸手拿過檢查了一番,心中對黃金的真假已經確定了幾分,這才皺眉問道:「你那這個出來,家里頭知道嗎?」

顧明輝卻只是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家里頭沒別人,你們收不收?」

店長沉吟了一下,其實他們這樣的金店,收黃金再賣出去,賺得就是中間的差價,雖然也可以跟其他的銀行買,但那價格水分就少了。他自然是心動的,畢竟自己的工資可是直接跟營業額掛上等號。

顧明輝掃了他一眼,倒是胸有成竹起來,只要心動就好:「如果閣下有心想要的話,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我這邊還有一些,如果沒有意向的話,我可要出門找下家了。」

那店長一聽還有,倒是緊張起來,這么多的黃金,不會是來歷不明吧。

下一刻顧明輝就解除了他的疑惑,笑著說道:「這是我父母最後留下來的東西,如果不是迫不得己也不會拿出來販賣。」

話到了,至於相不相信就看別人,當然,估計就算是自己沒給理由,別人也能找到一個。

果然,得了他的話,那店長的臉色更加柔和起來,看了顧明輝一眼說道:「一般來說,我們店里頭收回來的黃金,是以88塊錢一克,當然,這得是黃金,其他金屬摻在里頭,一檢查就能查出來。」

顧明輝微微一笑,這價格已經比他預料的好一些:「這是當然,沒道理拿鐵換黃金,你可以拿去融了看,不過……」

「不過什么?」店長有些緊張的問道,又意識到自己似乎急切了一些,打著哈哈過去了。

顧明輝眼神一動,笑著將剩下准備換錢的金磚都拿出來,整整五塊放在眼前,金晃晃的差點沒讓人瞎了眼,「我的貨有些多,如果店長真心要買的話,恐怕要快點收拾,我要拿到現金,不連號的,不要存款。」

如果不是系統大方的給了一個儲物空間,顧明輝現在可沒有這樣說話的底氣,畢竟存款什么的,到底容易查到蹤跡,但現金就不一樣了,那店長只是微微一猶豫,這年頭覺得現金比較踏實的人多的去了,這一點他倒是沒有多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