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離不開這里的(2 / 2)

「仲宣么?」冉鳶出離驚奇,眨巴著皓月美眸,她來燕宮兩年,從鄭妃和蕭姬之爭,再到仲宣和季晟相斗,兩隊可是至死不休的,委實不能想象季晟和仲宣友好的場面。

「稚子無憂,那時父王給了我們一人一只羽鳥,宣的壞了,也不允我放,絞了線扯碎了羽,然後……」

少時的仲宣可不是成年後夾著尾巴的公子宣,彼時他有著和季晟相等地位和燕王的疼愛,仗著比季晟大幾歲,常常欺辱王弟。

他的聲音忽而低沉,帶著笑指向了不遠處的高丘,說:「我便一腳將他從那里踹了下去,看著他頭破血流,哭喊母氏,好玩極了。」

「……」

冉鳶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避開季晟寒戾的黑瞳,難不怪她以前瞧著仲宣的額角處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因為留下的時間太久,並不是很明顯,原來如此。

季晟卻若無其事,漫不經心的收著手中線軸,炙熱的掌心漸漸溫徹冉鳶的柔荑,似笑非笑道:「阿鳶可是想說我壞?乖寶,本王可從不是什么好人。」

這一點,冉鳶是相當清楚。

「這幾夜里你似乎總是噩夢纏身,夢著什么了?可要讓巫者過來占卜?」他關切問到。

冉鳶斂眉,想來是這幾日陷夢太深,深夜而來的季晟自然看出了異端,緩緩道:「沒什么,不用勞煩巫了,他們占卜總是讓我害怕。」

她才不想告訴季晟,這幾夜里總是夢見被他砍下的仲宣人頭。

幸而每到夢境最是可怖時,總有一個懷抱讓她漸漸心安,炙熱的為她驅散陰暗,方得以安眠,想來是季晟無疑了。

線軸已放到了盡頭,本來還能再飛高的風箏受到了束縛,眼看季晟開始收線,冉鳶卻阻止了他,凝視著飛舞蝶翼,清聲道:「把線斷了吧,讓它飛走。」

本就是無生命的東西,能在更廣的天空飛翔,或許那一剎那的自由,能讓它看起來也是有生命的。

季晟卻如恍若不聞,迅速收起了線,眼看風箏被越拽越下,冉鳶負氣從他手中掙脫,拔了發髻上的碧玉玲瓏簪,用削尖的一端生生割斷了長線。

瞬間得到自由的紙鳶幾個搖搖晃晃,遇到一股強風,竟然直接被刮的朝地上墜去。

「瞧,它是離不開這里的。」

他笑了,神色從容的扔了手中的線軸,抱著呆愣的冉鳶入懷,親吻著她泛涼的丹唇,顫動的花畔已然泄了她心中的失神。

「阿鳶,你也是。」

不論是那斷了線的風箏,還是圍困宮牆的冉鳶,這輩子都離不開燕宮的,即使哪一日季晟山陵崩了,他也要帶著這個女人一起入地宮。

作者菌ps:書名是陛下,但是現在還是大王,等大王統一諸國,就是陛下了~他的人設類似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