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婢(2 / 2)

武林艷史別記 本站 4055 字 2020-12-19

回到「棲霞居」,已近掌燈時分,雲平沐浴過後洗盡一路風塵,顯得神清氣爽。只苦了小丫鬟知畫,在「聽濤閣」被少爺一番挑逗之下芳心忐忑不已,臉上更是紅雲滿布,眼前仿佛無時無刻不在閃現著那根火熱硬挺的「金剛寶杵」,搞得這個未諳人事的少女一時羞澀一時驚悸,反映在表情上就是恍兮惚兮,惹來蕭若琪的一陣不滿:「知畫,叫你帶少爺去盥洗而已,怎的去了這般久,還像丟了魂兒似的?」

知畫心中有愧,垂下螓首吱吱唔唔地答不上話,倒是雲平見機快,聞言笑道:「娘親勿惱,是我洗澡時拖拖拉拉地遷延了時間。回來的路上還央知畫妹妹帶我在園里逛了逛,沒想到園子恁地大,才游了小半圈就耽擱了這么久。」

站在一旁的知畫聽他為自己掩飾,心下甚是感激,便投來亦嗔亦喜的一瞥,弄得雲平心癢難搔,遂趁母親回頭傳飯的空檔偷偷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少女的纖纖柔荑,只覺掌中所觸滑如凝脂柔若無骨,似美玉般溫潤沁人,再加上少女的嬌憨神情,雲平感覺自己的毒龍又蠢蠢欲動了。

還沒等到知畫反應過來,另一邊卻突然傳來了「撲哧」一聲輕笑,雲平斜眼瞄去,發現竟是那位紅衣如火的俏婢知琴,大概是暗中瞧見了自己對知畫的小動作,不過看她眼中盡是促狹的笑意,並無反感之態,雲平便放下心來,還向她眨了眨了眼睛,臊得小丫鬟臉上亦是一片殷紅。

「平兒不用急嘛。」只聽蕭若芸嬌笑道,「日後你在家長住,什么時候想逛園子都成啊,這陣子太陽都快下山了,也沒啥景致好瞧的,改明兒姨媽帶你去游葛嶺、紫雲洞,那些才是蓬萊仙山般的所在。」

雲平笑道:「謝謝芸姨!其實不啻什么仙山洞府的,光咱家這園子就夠甥兒一通好走的了。」頓了頓,又道,「只是……何以至今仍不見姨父大人呢?」

蕭若琪一拍腦門,失笑道:「哎喲,瞧我這記性,看到平兒回來就知道高興了,竟連這事兒都忘了說。」見雲平露出疑問神色,便道:「前日京城里來了些官員,好像還是欽差大臣什么的,你姨父陪著人去州府四處巡察了,過幾日才能回來,那時你再拜見問安吧。」

「哼!」卻聽蕭若芸冷笑道:「什么巡察,不就是下西湖喝酒聽曲嫖……」

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了什么,輕輕瞥了一眼雲平,忙把話頭打住。

蕭若琪自然知道姐姐想說什么,臉上好不尷尬,只得趕緊扯開話題,著仆婦速速傳羹上菜。雲平則是若有所悟,心下暗忖:「看來姨媽家表面風光,內里也不平靜啊。」

飯罷,三人圍坐在一張紫檀木嵌螺鈿的羅漢床上喝茶消食,蕭若芸問起了華山上的情況,雲平便據實以告,言及岳奇山的諄諄教誨、梅萱的溫柔慈和、岳思婉的天真可人,蕭若芸不禁歡喜贊嘆,似乎也勾起了她昔年闖盪江湖時的美好回憶。

「平兒,岳大俠待你恩重如山,日後不管你能否有所成就,都一定要記得他的恩情,好好報答你師父啊!」蕭若琪跟岳奇山夫婦常有書信往來,對雲平在華山上學藝的情況自不陌生,所以只提醒他要牢記岳奇山夫婦的教養之恩。

「孩兒謹記!」要說雲平心中也著實迷惑,在華山上只知終日尋閑覓隙地與師娘或師姐偷情燕好,從未念及對不對得起師父這個問題,有時甚至自覺給師父戴了頂綠帽煞是刺激,有些洋洋得意。然而下得山後,遠離了師娘師姐,又有了絳仙這個尤物紓解欲火,雲平心中也漸漸冷靜反思起來,自己究竟該不該這樣對待師父呢?

師姐岳思婉且不論,與師娘梅萱亂倫媾和那絕對是對師父極大的不忠不孝。

師父待己不薄,十年來言傳身教視若己出,自己卻貪戀一時的肉欲之歡而讓他的後院起火,這樣夠不夠得著天打雷劈?

雲平本就不是一個是非感極強的人,有時想想也覺茫然,自己是不願意背叛師父的,但師娘師姐的鮮活肉體又是難以割舍的,這讓他委實難決。不過無論怎樣矛盾,雲平心中對師父的感激還是由衷至誠的,只要有機會他都願意盡可能地報答師父,所以回答母親的那句話倒是一點兒也不勉強。

此後蕭若琪又問雲平怎么在路上走了這么久,雲平便道師父岳奇山有意讓他藉著回家省親的機會行走江湖、增加閱歷,接著就揀一些回杭路上見到的武林逸事說與二女聽,他跟絳仙走過的地方著實不少,各處風土人物特色迥異,尤其武林各宗派教門更有無數新鮮趣事,蕭若琪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出言相詢。

倒是蕭若芸做慣了官夫人,加之遠離江湖久矣,聽了一陣便覺甚是無趣,遂與妹妹談起了別的事情,都是些「最近流行什么胭脂水粉、什么綾羅綢緞」、「哪家女兒招婿,哪家兒子中舉」之類豪門貴婦間的慣常話題,蕭若琪本是典型的江湖兒女,一點也沒有做長舌婦的天分,只是她隱居王家多年,錦衣玉食久了自也養成一股雍然氣質,對這些「朱門酒肉臭」的話題並不怎么反感。

只可惜雲平一非風雅之士、二非世家公子(雖然從出身上看是),盡管對付女人很有一套,但論實際的見識和才學尚不入流,聽了半天不知所雲,頗有鴨子聽雷之憾。當下唯有轉移注意力,把眼光集中在兩女曼妙誘人的嬌軀上,享享眼福聊以自遣,此時與兩女的距離比之下午和晚飯時又更近了,一些早前沒有注意到的細微處也得以纖毫畢現,只覺母親溫柔恬靜而姨媽風情萬種,便如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而且兩女氣質上的殊異似乎也體現在了容貌上,雖然總體有六七分相似,但予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母親的臉部線條十分柔和:彎彎的眉、細長的眼、端挺的鼻、小巧的嘴,渾身散發著一種淡雅寧馨的風儀,仿若畫軸里的九天仙女,身著羽衣霓裳,腳踏七彩雲霞,手挽篾編竹籃,漫撒繁花落英,一袖清風間,渺渺不知幾萬里。而姨媽的五官則極是妖媚,眼角眉梢倶微微上翹,豐潤的朱唇猶如夏日里熟透的櫻桃,仿佛輕輕一咬就能汲出滿嘴蜜汁,讓人迫不及待地想一嘗那甜美香津的誘人芬芳。

當然最令雲平意亂情迷的還是姨媽那對豐挺異常的豪乳,由於居家裝束比較隨意,那件水湖藍的對襟比甲此刻就有些束縛不住兩只活潑的兔子,它們隨著美婦的巧笑倩兮上下跳彈、肆意招搖,盡情張揚著它們的豐盈與活力,讓雲平看得熱血如沸,胯下毒龍堅硬得直欲撐破貼身內褲。

蕭若琪雖在跟姐姐閑聊,可還有兩分心思放在兒子身上,見他神思不屬便以為他有些倦乏了,遂對蕭若芸道:「姐姐,平兒一路回來舟車勞頓的很是辛苦,今兒個就讓他早點歇息吧,有什么話兒咱們改天再聊,可好?」

蕭若芸卻似乎也有些走神,隔半天才「嗯」了一聲,原來因為角度關系,蕭若琪並沒有看見兒子胯下那羞人的一幕,蕭若芸卻看得清清楚楚。自從下午見到這個「奇怪」的甥兒,她的內心就再也無法凝定下來,總覺得雲平眼中有點讓她臉紅心熱的苗頭,如今再看到那團撐起的「帳篷」,更讓她頓時陷入了迷亂。

「這孩子想干什么?」「他為什么會……會這樣?」接下來順理成章的,循著雲平的目光很容易就能找到讓少年興奮的源頭——自己的胸口!「他怎么……

怎么會看我這里?難道他……對我……「蕭若芸感到自己就要暈眩了,連妹妹在自己耳邊說了什么都沒聽清,直到蕭若琪一再招呼才回過神來。

「姐姐,」聽濤閣「那邊一直沒有固定的人手打理,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安排不過來,我想除了知畫,也先把知書放過去伺候平兒吧,待安排好旁的丫頭嬤嬤再做道理。」

「唔……嗯?哦!」蕭若芸還有些恍惚,「不用派知書了,你身邊也不能沒個人兒,就從我這邊調一個吧。嗯……知琴,你就先去少爺房里伺候著吧。」

「是,太太。」知琴躬身答道,悄悄瞥一眼雲平,見他滿臉壞笑地望著自己,一絲紅暈不禁爬上了臉龐……

「聽濤閣」主卧室里,紅燭高照,簾幔輕揚,晚風帶著閣外「鹿鳴湖」中的水氣絲絲裊裊地飄入樓內,輕撫著那一室華彩珍玩,滴檐處掛著的一串銅鈴似乎也是頗有年代的古物,碰撞間發出的「丁零當啷」聲不僅清脆,還帶著空谷回響般的悠遠之意,和著外面波瀾漸起的潮聲,竟似一曲稱絕古今的仙班綸音。

雲平望著四周精美絕倫的布置陳設,看著那張有若寢室的「拔步床」,不禁長長地吁出一口氣,「這,就是豪門高第的生活嗎?」

「少爺在說什么?」俏婢知畫正往一只描金宣德爐中添加香料,聽雲平喃喃自語,不禁問道。

「哦,沒什么,就是感覺有點冷,麻煩妹妹把窗合上些吧。」

這邊知畫轉身去關窗,另一邊知琴也把床鋪好了,她裊裊娜娜地走到雲平跟前,輕聲道:「請少爺安歇。」

朦朧燭光下,少女的如花笑靨顯得分外誘人,白皙粉臉上的一抹嫣紅也不知是健康的血色還是含蓄的羞意。雲平有點兒心猿意馬,目光自然地下移,很快就被那對飽滿的凸起所吸引,雖然隔著一層紗衣,但那完美的形狀和茁挺的高度還是讓少女的青春活力展現無遺。

這就睡了嗎?雲平倒是還想干些「有意義」的活動,奈何眼前美女既不是華山上的師娘師姐,也不是媚骨天生的絳仙,難道他敢叫一聲:「陪少爺登榻!」?

當下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寬衣解帶、上床安寢。

窗外已是月斜河傾,雲平在床上卻依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偌大一張「拔步床」,下有地坪,前置淺廊,本是富麗奢華之至,只可惜孤衾空枕,身邊無佳人相伴又有何趣味?他正自苦悶郁郁,一陣微弱的話語聲突然從外屋依稀傳來,那聲音本來極低,但在萬籟俱寂的環境中就被放大了,加上雲平一身內功已經登堂入奧,六識通神,此刻聽來便如在耳畔。

「妹妹,這都什么時辰了,你怎么還不睡呀?」

「嗯……嗯……沒什么,就是有點心煩。」

「心煩?嘻嘻……我知道了,肯定是在想著雲平少爺!你這小浪蹄子,思春了是不?」

「才沒有呢,姐姐你別亂說!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別吱吱唔唔的,小丫頭快說,否則明天我就告訴知棋和知書,讓她們羞死你!」

「別!別!我說我說,只是……你千萬別讓太太知道啊,那樣我就沒命了!」

「有這么嚴重么?究竟什么事啊?」

「就是……就是晚膳前的時候……」下面的話大概是可以壓低了聲音,饒是雲平耳力驚人也聽不真切了。

「什么?雲平少爺讓你……讓你摸他……那話兒?」

「嗯……」

雖然黑燈瞎火隔得又遠,但雲平可以想象此刻兩個小丫鬟臉上的表情必定十分精彩。

豈料經過片刻的沉默後,知琴忽然發出「撲哧」一聲輕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