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光撞見的一瞬間，沈從文有些驚訝，所以步子頓了一下。

周雲琛也意外，隨後目光微眯了眼看著他。

而後，就笑笑。

顧安西小聲問：「你們…怎么了？這是沈從文的女朋友？」

周雲琛的神情淡淡的，「或許吧。」

沈從文經過時，他頭也沒有抬，仍是很平常地和顧安西說話，討論公事。

沈從文的步子倒是頓了一下：『顧總，周總。』

顧安西笑了笑：「要不要一起吃？」

沈從文微笑：「不用了，你們聊你們的。」

顧安西又看看他身邊的女孩子：「女朋友，不介紹一下？」

沈從文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間不自在，過了片刻，他才低語：「只是朋友。」隨後，像是無意再聊什么，去了另一桌。

從頭到尾，周雲琛都沒有和他說話，也沒有問。沈從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大概幾秒，也沒有說什么。

等他們離開，顧安西小口吃著美食，小嘴塞得滿滿的，「你是不是太冷淡了？我記得你們關系很好的。」

「也不怎么樣，泛泛之交罷了。」周雲琛這樣說。

顧安西哦了一聲：『是泛泛之交啊！我還以為……」

周雲琛抬眼，盯了她一眼。

顧安西笑笑，沒有再說什么。

他們大概又吃了半個小時，公事也談完，雙雙起身離開。

顧安西過去和沈從文打了個招呼，沈從文起身和她說話，卻是不看周雲琛。

顧安西覺得好笑，明明他們是比較近的，怎么她倒是當了傳言人了。

不過，她也不說什么。

周雲琛說要送她，但是薄熙塵過來接她了，他便一個人坐在車里抽煙。

車窗開著，他悠悠地吐著煙圈，也不急著離開的樣子。

大約五六支煙，沈從文帶著女伴從餐廳里離開，經過周雲琛的車時，他側頭看了一眼。

周雲琛仍是在抽煙，姿態極為好看。

沈從文打開自己的車門讓女伴上車，自己跟著坐上去。發動車子前，他又忍不住側頭看了一下周雲琛。

對方仍在那里緩緩抽著煙，像是一無所覺。

他垂了目光，發動車子離開……他把女伴送回家里，自己開車回家。

車停下，解下安全帶時，還是拿出手機看了。

沒有電話，一條微信也沒有。

沈從文靜靜地看了幾秒，驀地就打開車門走進電梯……

接下來很多天，他沒有周去琛的消息，他自己也沒有去單獨找他。

後來也會在某些場合里不可避免地遇見，雙方都十分客氣地稱呼對方——

周總！

沈副總！

像是，本來就是泛泛之交！

他們生分了，顧安西和陳明倒是熟悉了起來，偶爾陳明會約顧安西一起去射擊場，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顧安西是有男朋友的。

薄熙塵不太在意，有時還在他們結束時從醫院過來接顧安西，偶爾三個人還一起吃飯，慢慢的，陳明也放下心來……

這天，林老作局請了幫子德高望重的長輩們度個短假，陳明和顧安西都去了，陪著長輩們一起打高爾夫球。

林老揮著球桿，笑了那么一下：「陳明，你今天看著有些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