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深搖頭失笑，看著公屏上不斷滾動的留言，他居然絲毫沒有厭煩的感覺，甚至，心里還有淡淡的愉悅。

透過十二樓的酒店窗戶朝外看，半圓的皎潔明月掛在深藍色的夜幕之上，今晚的月色出人意料的好。無數彌紅燈組成銀河盤的光點，從窗外映進他的眼簾。

他唇邊笑紋若隱若現，身上套了件卡其色的針織毛衣，清爽的顏色，越發顯得他整個人眉目清雋，身姿挺拔。

他捧起咖啡輕抿了口，纖長疏朗的眼睫在水汽下變得越發黑徹，他垂眸想了片刻，忽然道：「風華訣吧，夏瓷，會么？」

蘇葵收回探向窗外的眸光，點頭，「會。」

「加油。」顧流深輕聲鼓勵了句，聽著耳麥里開頭激昂合蕭瑟的音樂，微微闔眸。

誰用桃花釀一壺清酒

和著月光清風飲下

誰用錦瑟譜一段年華

指尖流沙天涯遍踏

如紗的月光從未拉攏窗簾的窗戶外傾瀉了一室，皎潔的月光，在沒有開燈的卧室里，給桌椅衣櫃鍍上了一層銀光。

蘇葵被裹在一層柔和的月光內，精致的小臉如玉，越發顯得瓷白干凈。

那年的他飲一盞清茶

看遍世間花開花落

誰守蒹葭遮一襲輕紗

聽取哪般蕭瑟琵琶

她唱歌時，完全沒有白天見到她時的稚嫩與浮躁，滿滿的全是繁華過後，沉淀了許久的看破紅塵，嗓音清漣柔和。

顧流深的所以心思，全沉溺在她的歌聲里。隨著她的心念而動，自然無比，仿佛天意如此似得。

紫陌紅塵聚散也罷

她說生死由命由他

這一生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