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側眸,在燭火幽微中,認真的看著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就是最好的贖罪么?」
「你——」該隱惱怒的舉起手,最後恨恨的放下,丟下一句,「隨便你,如果你想成為歷史上第一個餓死的吸血鬼,我也無話可說!」
說罷,他快步走出房間。
否則,他怕他自己忍不住一把掐死這個只要清醒著,說話就帶刺的女人。
雨在後半夜停了,蘇葵坐在床上擺弄著腳腕上的束魔鏈。思索著是否真的要趁這個機會干脆利落的結束這漫長的生命。
否則,以她這除非自己願意,和外界因素把她殺死外,根本不會結束的生命,讓她有些無可奈何。
第二天,天氣意外的好。
但這些蘇葵是無緣看到的,她所在的房間門窗緊鎖,連窗戶都被厚重的窗簾所掩蓋,整個房間里只有一支蠟燭不分晝夜的燃燒著,連帶著讓她也分不清白天黑夜。
自從戴上束魔鏈後,身體里所有能力都被壓制,讓她像個患了絕症的人一樣,只能躲在黑暗里苟延殘喘。
那杯該隱帶來的血液依舊放在木質的床頭櫃上,血液失去了溫度,已經凝結成塊。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漫不經心的移開視線。
最後,落到了緊緊遮擋住光線的黑色窗簾上。
她走過去,手在觸碰到窗簾一角時有片刻的猶豫,但想到從此只能活在黑暗里,除了血液外嘗不到任何味道,被囚禁於這間小小的,像是牢籠的房間里時,眼神變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