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精神上卻別樣的清明，完全沒有困倦的感覺。

就在前一晚，望著飛蛾義無反顧的撲向燭火，只為那片刻的溫熱之時。他恍惚明悟了，女子那般驕傲的人，她那么聰明，必然是察覺到了什么吧？

就算不知道他暗地里與段紫茵聯手打算對付她，也是知道，他早晚要想辦法離開的，只要他沒死。

而她，舍不得殺他。

這便是成了向來冷心冷情的女子，最大的心魔。她有了情，便無法再如曾經一般，恣意瀟灑，在他不肯低頭向她臣服之時，用鞭子將他抽的幾乎只剩下了一口氣。

為什么是他呢？有時候他在想，心內有開始動搖，女子真的喜歡他嗎？

她語氣總是輕佻的，隨時帶著調戲之意。即便是二人的情事，她也從來沒有臉紅過，完全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嬌柔。他與她之間，無論何時，沉默還是情事，都像一場沒有硝煙彌漫的戰爭。

因曼殊當初對他說的，那個所謂的游戲，果然，還是將他拉進來了。

無論他願不願意，最後，都自願自投羅網。

他苦笑，她那么驕傲，若是知道，自己跟信任的手下聯手，而那個女人，還是如一條狗般忠誠的手下時，只怕會恨他吧？

因羅教是一定要毀的，那么，便由他來做吧。

他知道，也許她會十分恨他，但至少，不要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