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知安絕對不允許她有如此想法。
努力平息了一下不斷起伏的內心,他定定望著蘇葵道:「不是說好了,我來幫你吧?池盞,你聽我說,為了狗皇帝的性命,搭上你自己,是最不值得的做法。」
他的聲音幾乎算是懇求了,低低的,令人完全想不到,曾經他是個被無數羽林衛追捕,胸口流著鮮血,還能面不改色,鐵骨錚錚的男人。
「誰說恩情一筆勾銷的?不算,都不算!」他一拳砸在石桌上,震得棋盤上的棋子噼里啪啦滾落一地。「我們約好的,我會幫你親手取了他的性命,為池家報仇,但,池盞,你不可以這樣做,絕不可以!」
他臉上的狼頭面具依舊猙獰可怖,透過那張面具,可以看到他深邃如子夜般的雙眼。那里頭,不知是不是蘇葵解讀錯誤,她竟從里面,看出了一絲絲的恐慌。
蘇葵抿唇,沒有說話。
孟知安視線一直緊鎖在她身上,輕聲道:「不要沖動,好不好?池家的仇,我跟你一起抗。」
聽到這句話,蘇葵忽然就笑了,唇角的笑顯得無盡蒼白,有些微譏諷。她斜著眼,靠在椅子上,淡淡的問,「孟知安,何必呢?你我早無關系了,以前你沒伸出援手,我不怪你,拓跋軒鐵了心要扳倒池家,我明白。」
不理會孟知安面上忽然掀起的震驚,她彎腰從地上撿起散落的棋子,繼續道:「若以後你能幫到我,我會感謝你的,就算幫不到,也沒有關系。但——」說到這兒,蘇葵忽然眯眼,「今天你跟我說了這許多,孟知安,怎么讓我有種,你喜歡上我的感覺呢?」
她的語氣悠悠的,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至少,讓孟知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他仔細觀察她的面部表情,最終失望的放下,她從眼里,到臉上,真的都是淡淡的,一派雲淡風輕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