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

女子的聲線柔媚中帶著清冷，兩種復雜的感覺，糅合在她身上，格外動聽。

蘇葵撐著下巴，「千萬不要再靠過來，把你們王妃保護好了，我這腦子啊，自從進了洗翠苑後，便總是不大清醒，萬一耍起瘋病，可是不死不休呀——」

不死不休！

夏煙不敢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賭氣，她咬緊下唇，可憐兮兮的模樣再也裝不下去了。她橫眉冷對，瞪著蘇葵，「這句話我應該對姐姐說才是，你方才也說了，今時不同往日，既然進了洗翠苑，你就該好好的安靜等死才對！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面前礙眼嗎？」

「嘖，不裝無辜了？」蘇葵按住氣不過的喜桂，「在這王府中，沒有誰是絕對單純的。你以為你單純無辜，邵瑾瑜就會絕對相信嗎？其實你做過的那些事兒，他早就知道了，呵……」

王嬤嬤瞧著兩人針鋒相對的局面，心里急得不行。主子身體弱，院子里真的為主子著想的，只有喜桂和她。

而夏煙帶的小太監和丫鬟婆子，加起來總共有數十個之多，並且，現在夏煙才是這府里正兒八經的主子，她若是真要對付蘇葵，她怕是也攔不住。

「不可能！」夏煙小臉一白，咬牙死撐，「王爺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你自己手中沾染了那么多無辜生命的鮮血，我可跟你不一樣！」

是的，就是這樣。

夏煙不斷在心里安慰自己，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不斷上下跳動的慌張散去。

王爺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不阻止呢？還能把柳傾鸞廢掉，改立她為王妃？

「無辜的？」蘇葵被她逗笑了，丟下杯盞，步履輕盈，姿態優雅地走到夏煙面前，抬起的手被丫鬟擋住，她也不惱，慢悠悠收回手，輕笑著問，「我怎么不知道我手里沾了哪個無辜生命的鮮血呀？倒是妹妹的心腸之狠，令我敬佩。只是可憐了我那個還來不及出世的侄兒，生不逢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