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魔(1 / 2)

禁愛孽淵 如果是雲 1840 字 2020-12-20

</br>這里是一間巨大的土耳其浴室,煙霧裊裊蒸騰著曖昧的香氣,明晃晃亮晶晶的內飾在煙雲中泛著奇幻的光彩,雲遮霧繞中,還有艷影憧憧,姿態撩人。

他們從浴池邊經過,來到池邊華麗的餐桌旁,那里已經坐著兩個模糊的身影。

彼此相見時,表現的平靜,沒有寒暄,北宮陽只是與其中的一名老者頷首,目光就移到了翹腿安坐的挺拔身姿上。

隔著渺渺煙霧,那人的目光還是那樣陰寒犀利,穿透性極強,牢牢鎖著他,看清時,偏偏又是那樣漫不經心,讓人有種錯覺的僥幸。

北宮陽了然於心般笑笑,也不在意,拉了椅子坐了下來。

「三位四方集團的重量級人物駕臨寒舍,呵呵……鄙人甚至覺得這沙堡,小了點啊!來來來!為四大家族和沙龍家族的合作,干杯!」法耶茨舉杯,風度翩翩地說。

在座的,那老者先復合,也舉杯道:「法耶茨少爺年輕有為,沙龍家族在你的打理下,蒸蒸日上,尤其是這次阿布扎比新油田開采項目,可謂是我們東閭和沙龍家族的一大盛事啊!」

法耶茨微微頷首,謙遜笑笑,眼神卻流露出得意之色,接口:「那也是族長大人您慧眼識金,石油探明是有巨大風險的,前期投入就好像賭博,還好,安拉保佑,沒有讓我們空手而歸,為了您的卓識遠見,干杯!」

兩人碰杯後一飲而盡,均爽朗而笑,快意無比。

法耶茨此時又舉杯,對象是面色微僵的北宮陽:「大少,有勞你護送我美麗的妻子。」

陽似乎在思慮著什么,以致有些走神,聽到法耶茨的敬酒詞,才舉杯,淡淡一笑答:「哪里,作為昀的親人,又受到你的邀請,參加油田的開工儀式,是自然的。」

法耶茨卻挑了挑眉,不經意一提:「在下一定讓大少看到這油田合資項目的遠景,打消您的疑慮。」

「陽少爺,法耶茨少爺的熱情,總可以讓您放寬些心了吧?不然……呵呵,您也不會親自將昀小姐送過來,我敬您一杯!」老者也插了一句,恭謹地雙手捧杯,一口喝光。

北宮陽的表情此刻很復雜,笑容仍有,卻是淡淡的,似乎對老者的主動示好不怎么感興趣,只是客套說了一句:「威叔叔客氣了,這杯該我敬您才對。畢竟投資油田一事,我曾極力反對,而事實證明,姜,還是老的辣,北宮陽受教了。」說完竟然起身,晃了晃杯中酒,一笑,飲盡。

老者面色如雪霽雲開,不加掩飾的得意,也起身陪飲,又說:「陽少爺還年輕,能如此厚待我們這些老家伙,真是令在下感激不盡。」話里似帶無限寬慰。

北宮陽也不附和,仍是淡笑,那笑,卻變得有些陰冷,不過他飲酒後會立刻出現微醺,此時兩團紅霞映著俊臉,倒也顯不出不自然的地方,反而更顯風流俊俏。

法耶茨此刻又舉杯,向坐的最遠,最沉默的那一位。細長的月牙眯起,卻掩不住眸里流出的光芒,詭異無比,他說:「二少,咱們可是老交情了,這杯酒,謝你每次這么周到。」

「沙龍家族信譽優良,和沙龍先生做生意,爽快。」回答的男子,不緊不慢,淺酌杯中的酒,俊美的臉孔盪漾著標志性的雅笑,迷人無比,正是將臣。

「這次的貨不錯,但我要的胖子和瘦子呢?二少可不要食言哦,和叛軍的聖戰很快就要開始,擁有了這兩樣寶貝,我那喪家狗兄長,才會明白,誰是真主的寵兒。」法耶茨注視著杯中半杯美酒,一字一句說。

將臣微微一笑,答:「這個自然,只是,在下做生意的原則沙龍先生也不會忘記,也許,有更適合聖戰的,望沙龍先生諒解。」

「哼!」法耶茨兀然抬頭,眸子里精光驟現,盯著將臣,陰陰道來:「二少這話說的,二少手下般若島,要人五更死,誰敢留人到六更,在下可是聞名已久啊!怎么?難道我搞錯了?二少是在做慈善?」

將臣仍是悠哉翹著腳,晃著美酒,面帶笑靨,似乎根本沒把法耶茨的諷刺聽進心里去。

此時,被北宮陽稱為威叔的東閭族長開口解圍:「法耶茨少爺誤會了,我想將臣少爺的意思是,小規模的核武器,不如殺傷性強的常規武器。或者,般若島發明了比核武器更低調,更適合聖戰的新式武器,這樣,比較不容易惹起糾紛嗎!法耶茨少爺雖然富可敵國,這阿拉伯世界都要給您三分薄面,但國際影響還是要考慮的吧……」

法耶茨聽後冷冷一哼,不置可否,而將臣則舉杯,笑得更加客氣,邊笑邊說:「這次我來,還帶來了尊者最誠摯的問候,他要我告訴您,兩大家族的生意不是啟示於當今,也不會終止於未來,沙龍先生,四大家族向來重視血統友誼,這樣說,您可滿意?」

這話落下,法耶茨陰雲密布的臉才略微放晴,答:「二少可要帶我謝謝尊者,同時告訴他,我們沙龍家族對這份血統友誼,也是重視得很啊!」說罷晃到將臣身側,俯身,只聽玻璃杯清脆的碰響後,兩人冰釋而笑,將臣笑得低沉淡雅,法耶茨則笑得輕佻狂妄,卻見兩者目光互纏,深意難辨。

東閭族長及時附和,北宮陽也懶懶舉杯,在法耶茨的「干杯」聲中,美酒香氣氤氳,一掃方才的詭異氣氛,也正是此時,法耶茨雙掌一拍,餐桌邊多出幾個布餐的身影,很快,金光閃閃的餐具擺好,只待開席。

東閭族長此刻的表情明顯松懈下來,保養得體的面頰上泛出激動的紅光,似乎對正餐開始,十分期待。

北宮陽則仍是漫不經心的慵懶之態,靠在座椅里,時不時瞄向遠處,出神。

將臣坐的較遠,空間里時不時有浴池蒸汽飄過,他的表情也是時隱時現,有些雲遮霧繞般看不清,但反而更增添神秘。

法耶茨坐了主位,身後的管家得了應允,宴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