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因勢趁便 逃出生天(1 / 2)

超級大忽悠 常書欣 4449 字 2020-07-13

「q。」

「k。」

「大王……十張連……贏了,哈哈,喝喝……」

亮著白熾燈的廳堂里,房間當中的幾位斗地主斗得起勁,憨強一把十連張兜底,出空了手里的牌,那位手里還捏著四張2炸的干瞪眼了,悻然地啪聲一扔手里的牌,罵了句什么,憨強切著牌,催著這倆貨清杯,那倆卻是已經有了幾分酒意,大口杯小半杯白酒端著一飲而盡,一個點著煙抽得眯了眼了,一個吧唧著嘴,起身倒了杯水,倒水的這位如果細瞧,是薩莉餐廳被潑了一褲襠的那位老鏟,剛換上了大褲衩裸著背,邊倒水邊問著:「憨強,梁哥怎么還沒來,讓咱們等到什么時候?」

憨強點著煙等著同伴,吐了口說著:「肯定又宰著肥羊了,要不不會半路折回去……」

說起這個來,有點意思了,倒水那位坐下來直埋怨那幫飛車仔都比咱們掙得多,據說邪門的緊,一有生意像公雞下蛋一樣,銀行卡里就有人往進存錢,百思不得其解的老鏟推了推那位喝得有點迷糊的追問著:「哎老歪,你說梁哥這是怎么弄的,怎么個把人整得都心甘情願往咱們兄弟們卡里存錢涅?我左想右想就想不通這錢是咋整回來的,這發財也太容易了,年前梁哥還被逼債的追得滿地躲,這才幾個月……大發了,車買了好幾輛……」

聲音越壓越低,說話的這位和歪嘴、憨強加上梁哥原本都是一塊混得,不過混來混去這仨兄弟混成馬仔了,一直琢磨不清這發財的門道在那兒呢,這么一問,歪嘴和憨強明顯也是懵然不知,一個愣眼,一個抓腦袋,愣眼的歪嘴搖搖頭:「不懂,咱要懂咱不成梁哥了……」

「有人懂,你們想不想學學發財門道?」老鏟誘著。

「誰?」憨強、歪嘴上心了。

「就那妞………」老鏟說著,指著地下室的方向,壓低了聲音擺活著:「梁哥不讓咱們動她,問都不讓問,其實就是怕咱們知道門道在哪兒……」

「哎對……」憨強想了想點頭認可著:「連咱們都不知道這錢怎么著到卡里了,玉姐都能把到卡里的錢又給整沒了,這事,夠邪門的啊,要不是揪著撮三了,咱們根本逮不著人……」

撮三是玉姐的一個手下,據說在生意和梁哥有所往來,不過卻是和所謂的「玉姐」作手腳狠狠宰了梁哥一把,梁哥惱羞成怒來回找了十幾天才把撮三抓著,來了個嚴刑拷打才找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玉姐,言語之間,這三位對這位所謂的玉姐到是欽佩有加,憨強一迷懵這錢不知道怎么來的,那歪嘴明顯不願意動腦筋斥著這二人道著:「你們猜個逑嘛,人家是玩鼠標的,你們是拿鐵鍬的;人家耍的是電腦,你們都長得豬腦……」

「少jb笑話我們,好像你懂似的……」憨強一瞪眼不樂意了。

「別別……咱們兄弟爭什么。」老鏟勸著倆人,小聲指著地下室的方向說著:「……我是說,咱們問問她不就行了,不就一娘們嘛,咱們還收拾不了她,我可聽說這妞手里藏的錢不少……」

老鏟明顯動歪心思了,據說這位玉姐本身就身家不菲,連梁哥也騙得倒,那手里存著真金白銀肯定少不了。不過憨強一聽不敢了,頭搖得像拔郎鼓,洗著牌勸著老鏟:「別別…梁哥不讓咱們單問,別吃不著羊肉惹一身搔……再說這娘們滑溜著呢,那有那么容易問出來,就問出來,咱們兄弟仨也干不了那事不是?」

意見不統一了,老鏟撇著嘴有點不屑,不過想想這成功的可能姓太小,只得暫且作罷,碼好牌要分牌的功夫,地下室咣當一聲響得真切,正要分牌的仨一下子愣了,嚇了一大跳,豎著耳朵聽著,不過咣當一聲之後,再無聲音了。

咦?沒音了……三人面面相覷,總覺得此時安靜的有點異樣,地下室門就在樓梯之後,三個人屏著氣,半天沒有什么聲音,狐疑地站起來,憨強擺著手,喝得有點高的歪嘴搖晃著提著人酒瓶上來了,耳朵貼到了門上,也是沒聽到什么聲音,這倒奇怪了,嘭嘭嘭敲著門,喊了句:「里面的,憋什么孫子呢,出氣著喘一聲……」

沒音,依然保持著沉默。

「嘿,媽的不吭聲是不是?我看看……憨強,鑰匙……」

歪嘴伸手要著,憨強撿著鑰匙扔了過來,眯著眼開了門,摸索著門邊的燈開關,不料哎喲一聲,呼咚一栽,沒下文了……出事了!?

憨強和老鏟心一緊,一個抄酒瓶、一個抄凳子防備,面面相覷著,喊著喊著老歪、歪嘴,再加上名字,幾聲都沒回音,這倒緊張了,而這倆都不是專業綁匪,可不知道出了這狀況該怎么處理,老鏟輕聲支使著,憨強去看看……憨強搖著頭,你去你去,你手腳利索,我堵門……正自爭執不下,不料屋里傳來了女人的尖叫,是「玉姐」,在驚恐地喊著著:「啊啊啊……王八蛋,撕老娘衣服……」

跟著又是一陣撕打聲音,憨強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嗝一聲,嗝應得酒嗝上來了,吧嗒聲扔了凳子,吧唧著嘴指著:「完了,完了,喝了兩口發情了……老鏟你看著辦啊,出了事你負責。」

「我艹,老歪……都什么時候了,梁哥快來了,別他媽整這事……」

不說還好,一說又是女人一聲「啊嗷」慘叫,很像被人捅到痛處讓人遐想無邊的聲音,老鏟急火了,扔了空酒餅,拿著手電筒,奔著就上來了,咚聲一腳踹開了門,一耀,一驚酒醒了一半,房間中間躺了一個,再一耀,鐵柱跟前的人不見了,情急之下大喊著:「人跑……」

聲音像被卡了脖子,老鏟只覺得兜頭黑物扣了下來,吧嗒聲手電筒一掉,一緊張雙手支著直要往外鑽,不料後背觸電一般,很真切地聽著電火花劈里叭拉響著,來了個矮油我滴娘油……呼咚聲栽倒在地,發羊羔風一般手腳直抽搐著……屋里被關的倆人早已脫困了,扣麻袋片的桑雅靠著牆大口吸著氣,稍有緊張地看著瞬間被放倒的倆人,都是被電打的,持著裸露導線當武器的正是帥朗,這個地下室雖然密不透風無所依仗,不過可惜的是讓帥朗發現了照明線走得是明線,拽了照明線頭,做了個擊倒倆大漢有犀利武器。

一擊而勝,干脆利索,帥朗想著這倆貨對自己的拳打腳踢,報復即來了,連電幾下看著這倆抽搐還不過癮,直惡狠狠地跺了幾腳,桑雅倒無心停留,拽著帥朗喊著快走,倆個人躥出了門,嘭聲從外面鎖上了。

三對二瞬間成了一對二,形勢翻盤了,奔出來,倆個最惡的關進地下室了,不過桑雅和帥朗瞬間止步了,屋中央,偌大的個子,比倆人足足高過一個頭的憨強還在,不過憨強比桑雅和帥朗還緊張似地,握著酒瓶,靠著木門,作著要拼命的架勢。

雖然桑雅所說這三位數大個子憨強膽小,不過塊頭實在怵人,靠著門像個鐵金剛和門幾乎等高,舉著的胳膊像騾子腿,忤著的腳身像株老權,倆沖出來的對視了一眼,窩囊了一晚上早就惡念橫生的帥朗瞥眼瞧著桑雅,一個臉頰留著個手印,衣裙開了幾個口子,手腕上還吊著個沒開的銬子,一想這些人的行徑,帥朗惡從膽邊生,就要沖上去抄家伙,不料被身側桑雅重重拽了一下,使著眼色,讓帥朗別去,一攔著帥朗,桑雅盯著憨強直說著:「憨強,我知道你喜歡小費……其實小費剛才也說了,他也喜歡你,對不對,費洋……」

沒來由的一句,帥朗肚子一疼,可不知又怎么提這茬來,還未來得及思考,旁邊的桑雅狠狠掐了帥朗一把,帥朗咧嘴咬著牙,話從牙縫里迸出來了:「對…對…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打不過看樣要來個以情動人了,帥朗咬著配合了句,再看憨強,這貨卻是有點愣了,有點懵了,有點像陷入情網、像老爺們看著絕世美女那般痴了,帥朗可沒料到自己還有這等魅力,猛地省得自己的形象沒准現在是玉樹臨風、貌比潘安,干脆不瞪眼發飈了,斜眼瞧著這位比歪瓜裂還強不了多少的憨強,不過這勾搭男人的媚眼卻是不知道怎么使將出來。

有人會,桑雅拽著帥朗,把帥朗的臉端正朝著憨強輕聲說著:「……我知道他們都鄙視你,笑話你,看不起你……可我理解你,你心最軟,不想騙人、不想欺負女人、更不想欺負男人……我剛才和費洋說了你的事,他很感動……東西給我……我不相信你下得了手……」

絕對不是媚惑,帥朗突然覺得在說話上桑雅甚至比方卉婷還有知情達意,對於這種不太正常的人,沒准這不太正常的手段能有奇效,果不其然,憨強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說得松動了,稍稍松動了,桑雅幾乎走到了跟前伸著手,憨強遲疑了下,不肯讓開門………「走……我們一起走,你個費洋一起,不願意嗎?」桑雅再勸著,回頭瞟了帥朗一眼,倆人心有靈犀般,帥朗知道這貨心思是這個樣子,大膽地走上來忽悠著:「對,強哥,我們在一起,我們一起走……我們永遠不分開……」

從來沒有想過會對一個歪瓜裂棗的男人來個山盟海誓表白,好在眼睛是瞟著桑雅說這句話,而此時看著驚惶中桑雅,零亂的發際、開叉的紅裙、修長的玉腿,似乎某些細節正切合所謂「吊橋上走過的女人」那種心跳的感覺,讓帥朗一句說得還真像……像什么?像和憨強要海枯石爛一樣……沒料到帥朗還真來了這么動情的一句,桑雅咬著嘴唇沒敢笑出來,又向憨強走近了兩步,伸著要他手里的家伙,狀似朋友般勸著:「東西給我……咱們走,其實和費洋剛剛認識,我們真的沒什么……」

輕聲說著,對於這種背背哥,恐怕也只有異姓才能這樣如親如友地說話,帥朗不動聲色看著大個子,現在知道這個女騙子的高明之處了,恐怕最高明的地方在於,能抓住人心最弱的地方,比如此時,那大個子對已經近在咫尺的桑雅絲毫沒有敵意。

「哎……」

憨強咬咬牙,下了狠心似的,重重一掉胳膊,桑雅順手接著酒瓶,正要勸一句,可不料「轟」聲一重響,嚇得她倒退幾步,再一看傻眼了,帥朗趁著大個子不備,板凳直砸腦袋上了,這凳子不輕,本來發懵的憨強眼睛開始發直,一瞬間又惡相頓生揮拳反抗,帥朗快速地後退著,心下大急,可沒料到這么狠一家伙都沒砸暈……只支撐了兩步,呼咚一聲,大個子像個木樁直挺挺栽倒了。

「啊?你這么狠?殺人啦……」桑雅嚇壞了。

「沒事,砸暈了……」帥朗探探鼻息,是昏了,顧不上說了,順手拽了件椅背上的衣服,開著門招著手喊著桑雅就跑,桑雅幾步跟上埋怨著:「……你打他干什么?別看他個子大,其實根本不會跟人打架……」

「少來了,他要糾纏我非嫁給我怎么辦……」帥朗腳步不停,開著鐵閂的院門,桑雅又被逗笑了,倆個人出了院外,回頭一瞧,卻是個不知名的村邊,關押倆人的地方是一座二層小樓的民房,此時已經到深夜了,倆人從驚魂中剛剛逃出生天,四周看著方向卻是無從辨識,此時恰巧地遠遠一處燈光掠過,是公路……想也沒想,朝著公路的方向直奔了過去,濃重的夜幕掩蓋住了兩個驚惶的身影……一個小時後,兩輛車載著一行七八個人才到了這里,為首的梁哥見院門洞開,大驚之下帶著人沖進了屋里,一片狼籍的屋內憨強還直挺挺地躺著,里面被關的倆在使勁地敲著鐵門,問明情況,梁哥氣不自勝地朝這倆喝酒誤事的一個賞了一耳光,里里外外加上村里搜羅了一陣子卻是一無所獲,又覺著這倆人黑更半夜人跑不遠,人分兩路沿著公路兩個方向找人,不過沿路一望無際的麥田玉米地,在這個一馬平川的中原之地,恐怕找到的可能姓已經是微乎其微了……………………………………………………………………麥田旁、水渠邊、滿天星斗俱在眼。

人聲稀、促織急、天地唯余我和你。

足足快跑了多半個小時,鑽進了路旁不遠的地里水渠邊,借著青紗帳的掩護,感覺離危險已遠,帥朗躺到了水渠邊上大喘著氣,驚魂終於定了,桑雅坐下來的時候才感覺到腳脖子和腳底都疼,扭了腳脖子,腳底打了泡,從來沒有走過這么遠,同樣在驚魂中稍定,剛動動腳疼得咧嘴,這才發現手腕上還吊著銬子,趨著坐到了帥朗身邊推推示意著:「嗨,肥羊,給我解開銬子,光顧你跑了……也不管我。」

「說話客氣點啊,今天救了你好幾命。」帥朗喘過氣來了,坐起來了,找著趁手的東西,還是那個變形的鞋扣子,捉著桑雅的手找著鎖孔,桑雅聽著帥朗這么居功擺活不屑了:「算了吧啊,工具還是揪我鞋上的,不說我還不生氣呢,扭了腳算誰的?」

「是啊,工具你的,你怎么不打開?你就打開也走不了。」帥朗拔著鎖孔,隨意了句。

「拽什么呀?不是我幫忙你能放倒倆?」桑雅搶功了。

「是三個,怎么算得賬,得進幼兒園進修進修。」帥朗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