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依舊如故 我行我素(1 / 2)

超級大忽悠 常書欣 3387 字 2020-07-13

半個小時,足足有半個小時才見得木堂維和方卉婷倆人從組長辦公室出來。

進去和出來儼然已經是兩個樣子,不出意料地是嘉獎和口頭表彰,榮譽這東西雖然不一定值錢,不過給虛榮的面子上再添上一份驕傲足夠了,此時情況就差不多,一出了門背過辦公室的領導,倆人握著拳頭直得瑟,相視間是眉開眼笑,要不是在辦公區的樓道里,早喊上了。

這事嘛,倒也值得得瑟一下,童副政委當著市局領導的面直誇獎小木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上次查傳銷窩點還受了傷,而盧副局也是不吝言辭誇獎小方腦子靈活,思維敏捷,那叫怎么說來著,巾幗不讓須眉,放在市局的宣傳部簡直是屈才了。

工作組領導向市局領導表了一番,市局領導嘉獎之余表示對這倆位早有耳聞,而且很歪曲事實地向省廳來人介紹著,這是本次詐騙偵破的倆位核心探員,就他們倆突發奇想,從另一個角度找到了本案的突破口,省廳來人倆位,一位是經偵處的處長,另一位是剛剛成立反金融欺詐領導小組的臨時成員,也是個副處級干部,倆位四十開外的上級對方卉婷和木堂維大贊了一番英雄出少年的話,轉而談到了案情以及偵破思路上,這兩位上級你一句我一句侃侃而談,對於詐騙類,特別是異地作案、遠程實施的詐騙案例,一直以來就是各級公安機關偵破的難點,正常偵破思路無非是從嫌疑人留下的蛛絲馬跡入手,順藤摸瓜查找有價值的線索,而此次意外之舉不僅找到了嫌疑人的蹤跡,摟草打兔子還挖出來一群隱藏很深的涉嫌信用卡套現、制作偽卡以及其他類詐騙嫌疑人,收獲可謂豐厚,但最豐厚的應該是給類似詐騙案例提供了一個新的偵破思路。

什么東西上升到理論高度就唬人了,這倆位省廳來人盛贊之余,免不了要問木堂維的看法,這下受寵若驚的小木張口結舌憋了會,看看一群領導,情急之下,想到了每每讓自己受打擊的那位,現搬現用解釋著……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組里的部署和安排很細致,取款的嫌疑人,持卡人的身份、涉及的地方我們都細細查過,可是沒有什么收獲,後來我想問題可能出在我們是以警察的思路揣摩嫌疑人的手法,這個中間可能產生誤差,比如我要是詐騙嫌疑人,肯定不會分赴幾地去一張一張辦銀行卡,所以持卡人身份這條線價值不大;還有案發現場,有監控,我們知道,嫌疑人也知道,他們敢去取款,肯定就不怕我們查,這條線索價值也不大……後來我就想嫌疑人要實施詐騙,不可或缺的就是這些用於分流贓款和提現的銀行卡,用什么途徑得到這些不同身份、不同地區的銀行卡是個關鍵,再加上我們內線提供的信息,這其中很可能有做掮客的中間人,本來是個疑似的消息,匯報後得到了我們組里領導的高度重視,這才有了昨天晚上迅速出擊,一舉破獲了數個涉嫌銀行卡類詐騙的團伙……聽者頻頻點頭,包括市局和工作組的上司聽著小木既有個人努力,又不忘給集體穿靴戴帽的匯報,更是投了幾眼欣賞的一瞥。說者也越來越輕松,小木心里泛著奇怪的想法,說不定帥朗那廝沒當警察還真是警隊的損失,要是那張嘴在這場合瞎掰,一准能把這幾位道貌岸然的領導給噴暈了。

問到方卉婷可比小木還利索,學心理學的方卉婷免不了從專業的角度顯擺一下子,直說每一種犯罪都表現出一種心理病態,對詐騙嫌疑人,病態的心理就表現為僥幸和投機,每一種犯罪的實施除了對金錢的攫取,更重要的是給實施犯罪者一種心理上的滿足感,這像毒癮一樣很難戒除,在這些病態心理的驅使下,他們的思維和正常人是有區別的,所以偵破可以從這些角度來揣摩嫌疑人心理軌跡,只要能契合到嫌疑人思路中,就能從他們的手法中找到破綻……今天的事嘛,就是一個明證。

得,滿堂紅,省廳來人忍不住撫掌大贊,直誇這倆年輕人前途無量。破天荒地攀談的半個多小時。

是啊,是前途無量,三級領導都贊許了,前途是個什么樣那可有的可想了,出了門小木美滋滋地憧憬著,同期畢業的實習學員大部分都下縣下鄉或者進了派出所,輪著咱領導這的欣賞,能留到市局要不直接進刑偵支隊也說不定,一傻樂方卉婷笑了笑,小聲叱著:「哎,你臉皮都厚的啊,直接剽竊人家帥朗的話了。」

「不剽竊咋辦?我自己不會說呀。」小木小聲道了句,一看方卉婷同樣是喜於形色,反駁上了:「方姐你別笑話我呀,我雖然剽竊,可言之有物,你那就是誇誇其談了,什么契合嫌疑人的思路,這都十幾天了,咱們還不都沒頭蒼蠅亂轉悠,要不是帥朗給咱們點點了方向,今還是開著車瞎轉悠呢?」

「是啊,昨天晚上誰還發牢搔說人家帥朗騙吃騙喝呢?讓你在車里等了倆小時就不樂意了。」方卉婷揭著短。小木訕笑了笑,討好著說著:「別糗我呀,方姐,好歹也是我把您送回家的……對了方姐,咱們這是不是有點那個……」

「哪個?」

「那個唄,就那個有點厚顏無恥了……」

「什么?」

「我是說,咱們倆什么都沒干,就去見了見帥世才,還白吃了一頓,回頭你喝多了,我睡了一會,然後天一亮,咱們就成了傳奇了,我怎么覺得有點心虛呀?」

小木緊張兮兮地小聲說著,站在樓道邊上,賊忒忒看著方卉婷,說起來倒確實如此,方卉婷除了陪吃了一頓,台詞都沒幾句,而小木就窩車里蹲了幾個小時,釣嫌疑人是帥朗辦的,抓嫌疑人是人家外勤組辦的,還真沒倆人什么事,方卉婷眼骨碌碌轉轉,想了想,小聲說著:「那你說怎么辦?告訴大家咱倆什么都沒辦?……你不能這樣想吧,小木,帥朗是咱們倆把他揪住的,也正是因為咱們倆想成全他們父子關系,才無意找到了線索,這叫好人有好報……再說你總不能把他拉到這兒接受嘉獎吧?」

「那倒是……不過我那個,就覺得有點心虛……」小木不自然進吧唧著嘴,伸著舌頭笑笑不好意思地說道,再怎么老成還是嫩了點,臉皮沒那么厚,想了想出著主意:「要不,方姐,咱們……晚上下班請他吃一頓感謝感謝,你有事沒有?」

「可以呀,你約他……我沒事。」

「哦……好。」

小木一聽,來勁了,摸著手機,拔著帥朗的電話,一拔即通,剛說晚上請吃飯,這話像卡喉嚨里一樣,怔著眼聽著不知道電話里說什么,方卉婷本來暗自竊喜,一看像是有變故,直等小木悻然扣了電話,奇怪地問著怎么了,小木好不懊喪地說著:「……太不給面子了,你知道他說什么?」

「說什么?」方卉婷笑著問,肯定沒好話。

「他說倆男人吃個什么勁,不來……我說方姐你也去,嘿,他說倆男一女吃得更沒勁,不來……」小木很失望地道。看著方卉婷,方卉婷一笑,摸著自己的翻蓋女式手機安慰著:「沒事,我請……」

「要不算了方姐,這小子有時候別扭的厲害,今兒還沒准那根毛不順了。」小木生怕方卉婷吃個閉門羹,出聲警示著,方卉婷卻是不以為然地拔著號放到耳邊,一接通了,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笑著說著:「……喂,帥朗……你干嘛呢,給小木也沒句好話,說什么呢,晚上要不出來聚聚,昨天的事好好謝謝你………」

說著,小木伸著腦袋注意地看著方卉婷的表情,那份發自內心的笑容讓小木多有嫉妒地成份,天天和方卉婷在一塊都沒見過方姐對自己這么溫言軟語說過幾句話,難不成這倆人有那么點意思?小木突然想到個讓他更懊喪的事,那種每每聽到或見到好白菜讓豬拱了的那種懊喪。昨晚就見這倆互攙著那么親熱,沒准還真有這種擔憂。

咦?有變。正喜滋滋說話的方卉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聲音壓低了不知道說了句什么,然後臉拉長了,毫無征兆地扣了手機,然後又是一副被人非禮氣無可泄的表情,抿著嘴、鼻子一動深吸著氣,咬牙切齒想揍人的樣子,小木下意識地躲了躲生怕遭了池魚之殃,不解地看著方卉婷,可不知為何眨眼就成了這個樣子,這一看,方卉婷悻然一臉,氣咻咻地說了句:「什么人呀?太不給面子了,居然說要去推銷飲料沒時間……敢情我還沒有幾箱飲料重要……」

這是美女被無視了,魅力被置疑了,方卉婷貌似比被非禮一般還難堪,特別是當著小木的面,更沒面子了,看著小木惱羞地說了句:「小木,下班別走,姐請你……破了這么大的案子,咱倆賀賀。」

「噢,沒問題……」

小木看著轉身而走的方卉婷,抿著嘴,憋著笑,低著頭,趨步進了會議室,這會,一點也不懊喪了………………………………………………………………大東關、小胡同、和諧的光明里小區,勞動節剛過的懶漢窩里,放下了電話,帥朗撇撇嘴,還真是很不屑地樣子,小木這娃好是好,就是有點太正派了,實在是話難投機。至於方卉婷嘛,帥朗倒是有點想法,不過再見之時從人家那故作矜持的作態里,明顯地看到了倆人之間的距離,泡這妞沒准比泡王雪娜的難度還大,泡不上是一難,萬一泡上不那么容易甩更難,再說自己這一屁股不干不凈的事,實在是每每和警察到一塊,免不了就有點心虛……於是,就算了吧,帥朗回絕了倆人的邀請,即便是對於這個貌似感謝的邀請也略略反感,人和人之間利用關系有點太過明顯了,警察和嫌疑人之間也沒有例外,相比而言倒更喜歡和同租的兄弟、和脾味相投的朋友街頭地攤上大碗朵頤一番,免得邊吃還得邊動腦筋,吃完了都不知道什么味道。

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不足為外人道也,每每一念及桑雅,一想到那個銷魂蝕骨的晚上,身邊的女人總有那么點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

想了想,笑了笑,埋下頭,繼續輸著電話號碼,手機剛買上,電話號碼全丟了,好在有手抄的一份,揀著常用的號碼輸入著,慢慢要回歸正常生活了,有些東西,你還非得擱下不行,不能心里老想著。

接電話、沉思、微笑、輸號碼……一系列看似稍有怪異的動作落到了兄弟仨的眼中,韓同港瞅了瞅起晚了正吃方便面的田園和平果,使著眼色,頭微微側側示意著帥朗的方向,仨人看樣商議過什么,點點頭,韓同港起身踱進帥朗的房間,那倆端碗的邊吃邊跟著進來了。

好容易一個難得的休息曰,好容易有個放松閑適的心情,韓同港問著老爺子還好吧,帥朗笑笑,點點頭,不願多談這事,坐下來,老韓一把拍拍帥朗肩頭問著:「哎,上次給你說的事你上心沒有,昨天雷欣蕾還打電話問了問,想不想去銳仕,我覺得你這機靈勁行呀,混倆年當獵頭多好,沒准還能假公濟私還能獵艷勾搭勾搭白領金領妞,不好呀?」

一說,田園一臉肥肉顫笑著,平果也樂呵了,帥朗笑了笑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五六七月份每年干嗎?過了八月份一上學,又是教輔類書報資料銷售的旺季,入了冬更忙乎,放著大錢不掙,傻了吧嘰坐單位里掙那三兩千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