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慕林順著應景時的目光也看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陽光都落在此處了,那里一團霧霧的白光,看不到其它,順著那團光,走進的是一個她未知的故事。
聽著聽著,應慕林便入了神,單手托著下巴問,「哥你為什么一開始對嫂子那么壞啊?還把菜倒她身上。」
有點過份啊。
「那時候,我就是希望誰都別來打擾我。」應景時靠在那里道,嗓音淡淡的,「也覺得我不配任何人對我好。」
「可嫂子還是一意對你好。」
應慕林笑著說道。
應景時轉眸看她,低笑一聲,「得了吧,我現在越想越覺得那時候我就是她投喂的一只寵物,每頓給我喂食,喂著喂著……我就再也離不開了。」
說到最後,他的笑容凝在唇畔。
病房里講著那些過去的事,李醫生坐在辦公室里,操作著電腦給應景時繼續加安神鎮定類的葯物。
一旁的一個醫生看到忍不住道,「還加啊?這類葯加多了也不好,還是個年輕人呢。」
「不加,他能有現在的狀態么?」
大悲大慟,都能將人耗個虛空。
李醫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過也就加一個星期的葯,問題不大。」
等下周催眠成功,應景時忘了這些年的事,成為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身體會越養越好的。
這邊,李醫生在加葯維持著應景時的精神狀態,另一邊,應家也開始籌備催眠的事宜。
所有人都忙碌著,靜靜地等待下一周的來臨,認為那會是應景時的新生。
應景時也極為平靜地度過這每一天。
林宜悄悄推開一點病房的門,就看著應景時在和應慕林說話,兄妹兩人說著說著便笑起來,十分開心。
「是這樣做嗎?」
應慕林坐在床邊,白皙的手指跟著應景時折一只操做復雜的紙雀鳥。
「從這邊折著繞過來。」
自從決定下催眠的事後,應景時的身體好像又好了一些,可以隨意地坐起來,他伸手抓住應慕林的手教她折紙。
應慕林好學心強,坐都坐不住了,屁股離開椅子,整個人依向應景時,一雙大眼睛認真專注地看他手上的動作,「然後再同樣的步驟折一遍是不是?」
「嗯。」
應景時頜首。
好一會兒,一只活靈活現的紙雀鳥落在應慕林的掌心里,翅翼揚起,栩栩如生,好像要起飛一樣。
「好漂亮啊。」應慕林驚艷地看著手心里的小鳥,「嫂子會的小技藝也太多了吧。」
「有段時間,她做了很紙雀鳥,用線穿過,掛在窗前,像簾子一樣。」
應景時淡淡地道。
「那我也做一個簾子。」應慕林立刻來了興致,抽起一旁的彩紙繼續折,邊折邊問,「我讓人去你家,把嫂子綉的平安符拿過來,肯定很精致,我要照著綉。」
應景時坐在床上,被子蓋在腰際,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彩紙,聞言笑道,「那就算了,她的針線活不行。」
「不可能,我覺得嫂子是萬能的!」
應慕林聽了幾天白茶的故事,已經對這素未蒙面的嫂子崇拜得五體投地。
「有次她給我買的衣服口袋處脫了線,她見我喜歡那件衣服就決定縫一縫繼續穿。」應景時折著手上的彩紙慢條斯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