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台前幕後

就在北洋一派的各種勢力，為了各自的利益，在bei精城內外糾結不休，暗流洶涌的時候兒。足以影響中國政局走向的那些「友邦人士」們，同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他們的盤算。bei精東交民巷的使館區，一到晚上，就有各家各派的重要人物乘著有外國公使館徽記的汽車悄悄地往來。而其中大部分的要人或他們的特使漏夜拜訪的，都是ri本公使館及其附近的坂西利八郎公館。

就在民國大總統黎元洪下達總統令，免去段祺瑞國務總理兼陸軍總長一職的當晚。在夜色中，一輛有ri之丸旗幟的汽車悄悄駛入了ri本公使館中，三兩個人影從車上下來，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ri本使館人員帶到了使館深處的一間和室。打開玄關的門，就看見一個身穿和服長得有幾分像是只大馬猴的老頭子正端正的跪坐在那里，專心致志地看著一本線裝書，好像沒有注意到來人似的。

進來的是三個人，其中兩人正是徐樹錚和被他視作心腹的常瑞青，陪著他們一塊兒過來的則是一個長得圓頭圓腦，一副恭喜發財樣子的中年人，看他鼻子下面一小撮牙刷似的小胡子，就知道是個ri本鬼子了。此人在歷史上也小有名氣，是段祺瑞的ri本顧問西原龜三，歷史著名的「西原借款」就是他同ri後的段祺瑞zheng府商定的！而那位裝模作樣在看書的「老馬猴」，則是ri本帝國駐華公使林權助，也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ri本著名的外交家，在中國和朝鮮辦成了不少大事，還和桂太郎、小村壽太郎一起並稱為「治韓三傑」。常瑞青的前世，可是從不少歷史書籍上面看到過他的照片和大名。

林權助輕輕地放下了書，沖著來人微笑點頭，開口就是流利的中文：「徐君、西原君你們來了，這位大概就是北洋的後起之秀常瑞青君吧？」[]鐵血大民國39

徐樹錚和常瑞青對望一眼，常瑞青微微一躬，笑道：「區區不才正是常瑞青，什么北洋後起之秀是不敢當的。」

林權助微笑著抬起了一只手，示意三位來客坐下，又笑道：「常君自南京陸軍小學、中學，武昌陸軍第二預備學校直到保定軍校，都是各項考核中的全校第一，如何不是北洋的後起之秀？而且常君的《參戰救國論》我也是拜讀過的，對於其中的某些觀點也頗感贊同，只可惜與中國目前的國情似乎還有些差距啊。」

徐樹錚和常瑞青都是一臉的尷尬，並沒有多說什么，如今的局勢明擺著，《參戰救國論》的規劃已經基本上泡了湯。林權助輕輕嘆了口氣，一臉惋惜的樣子：「原本帝國還想在參戰的問題上提攜一下中國，以達到兩國共同繁榮的目的，現在看起來……」

說到這里，老頭子又是搖頭嘆息，看起來頗有一些貓哭耗子的模樣兒，然後又加重了語氣：「不過ri本帝國身為亞洲先進國家，還是願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中國，特別是幫助段祺瑞先生領導下的府！對於這一次，黎元洪大總統貿然解除段先生總理一職，ri本zheng府深表遺憾。」

聽到這番話，徐樹錚輕輕吁了口氣，臉上也擠出了幾分笑容，沖著ri本公使微微一躬，笑道：「那鄙人就代表段芝泉先生感謝公使閣下和ri本zheng府的支持了。只是現在外面流傳著一些謠言，好像是說貴國zheng府正准備支持清室復辟……」

林權助還是微笑：「既然徐君都說是謠言了，那在下也沒有必要再做什么澄清了吧？」

徐樹錚默默點頭，又笑道：「貴國支持清室復辟確實是不可信的傳言，不過張勛支持清室復辟卻已經到了圖窮畢露的時候兒，不知道貴國准備在這場風波中持什么樣的立場呢？」

「ri本帝國當然是反對清室復辟的！」林權助的話說得斬釘截鐵，說著這個ri本老頭子還一臉誠懇地看著徐樹錚，鄭重地道：「又錚將軍，我們ri本zheng府不僅可以支持段祺瑞先生討伐妄圖復辟滿清的叛逆，還會在段祺瑞先生重新執掌bei精政權後，提供大筆借款，支持他領導下bei精zheng府訓練、組織參戰軍！」

他話一出口，徐樹錚臉上已經是掩飾不住的驚喜，連話音中也好像帶著幾分笑音：「那可就太好了！公使閣下，若真能如此，中ri兩國在未來必然能一心同體，共同為亞洲的繁榮和崛起而奮斗！而我們北洋和段先生也會在將來為ri本在中國的商業利益營造最為有利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