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 鋼鐵的碰撞 五(1 / 2)

鐵血大民國 大羅羅 2659 字 2020-07-13

蘇軍坦克集群指揮官哈普列夫斯基此刻正站在靠近前線的一輛裝甲指揮車的車頂上觀戰。雖然他站得挺高的,但是從望遠鏡的目鏡中看去,卻只有青黑『色』的硝煙和不斷揚起的火團,根本看不清戰場上的情況。雖然看不清,不過他也能料想到硝煙背後正在發生的情況,自己的坦克無論在數量和質量上都不如對手,而且對手也有訓練有素的坦克兵,這場裝甲交戰的結果似乎是沒有絲毫懸念的。但是,哈普列斯基卻知道,他手中還有一張對手沒有的王牌——戰場搶修隊!

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扎伊采夫原來是一名機修工,在頓涅斯克盆地的煤礦上工作,負責修理一些采礦設備。在世界革命開始後,他也和礦上的幾十個小伙子一起參加了紅軍,幻想著要用自己手中的刺刀去解放世界五分之四受壓迫的勞動人民。不過現實總是和理想有差別的,機修工扎伊采夫加入紅軍以後並沒有領到步槍和刺刀,他的武器仍然是錘子、鉗子和螺絲刀,他的任務不是同帝國主義作斗爭,而是和蘇聯坦克、車輛糟糕的『性』能作斗爭!這是一個相當艱巨的使命,也是一個非常能夠錘煉機修技術的任務。

在過去的兩年里,扎伊采夫和他所在的機修班幾乎沒有一天不再同各種各樣的機械故障作斗爭,修過的坦克、裝甲車和卡車甚至超過了400台,幾乎把整個坦克軍的所有車輛都修了個遍!在如此高強度的實踐之下,扎伊采夫和他的同志們終於成長為全世界最優秀的機修工了。他們可以向托洛茨基保證,不管多爛多破的車輛,他們都有辦法可以在兩個小時里讓它跑得飛快。

而他們這次則要在戰場上搶修被摧毀的坦克。這是蘇聯紅軍坦克部隊從德國佬那里學來的戰術,邊打邊修!不僅要修復己方被摧毀的坦克,還要修復從戰場上撿到的被敵人遺棄的破損坦克、車輛,把它們變成紅軍戰士手中的武器!在戰斗開始約一個小時後,扎伊采夫所在的機修班乘坐著一輛用t-26坦克底盤改裝的裝甲搶修車駛入戰場。一路上。到處都是死屍和彈坑還有爆炸的坦克,雖然對他們來說沒有什么不能修復的坦克,但是現在軍情如火,他們當然要挑選比較容易修理的坦克進行維修。

首先被他們選中的是一輛被打斷履帶的t-28,扎伊采夫和他的戰友們花了不到10分鍾就給這輛坦克更換了嶄新的履帶,讓它重新投入進攻了。隨後他們找到了一輛正面裝甲被開了個大洞的su-76,它是被一發蘇聯生產的穿甲彈打壞的。不過那枚蘇聯炮彈卻沒有炸開,所以坦克內部設施基本完好。現在只需要找一塊鋼板焊上去,就能湊合著讓這輛坦克再上戰場了,至於用來修復這輛坦克的鋼板,則來自於旁邊一輛被打開了花的t-28,雖然厚薄不一樣。不過總能湊合一下。[]鐵血大民國697

在扎伊采夫等蘇軍戰場搶修隊官兵的努力下,很快不少被華軍摧毀過一回的蘇軍坦克,又煥發了第二春,由臨時拼湊起來的坦克車組成員駕駛著再次投入戰斗。根據戰後蘇軍東方面軍的統計,在下烏金斯克反擊戰中,在第一次被摧毀的蘇軍坦克中,約有70%得到修復重新上了戰場。還有不少坦克被反復修理了三四次之多!正是由於這些蘇聯機修人員的努力,才讓數量和質量都處於劣勢的蘇軍坦克部隊能一度和對手打了個旗鼓相當!

而作為蘇軍的對手,同樣在世界大戰戰場上鏖戰了兩年的華軍裝甲部隊也知道戰場搶修的重要『性』。實際上在戰爭開始之前,華軍裝甲部隊里就有戰場搶修隊的存在。但是隨著華軍裝甲部隊規模的不斷擴大和中國工業在這兩年里面的高速擴張,作為新興工業大國底蘊不足的弱點還是展『露』無遺了。技術工人稀缺的一塌糊塗,絕對超過了大熊貓。不管是軍隊還是後方的工廠都搶著要,都把他們當個寶,怎么舍得把他們往炮火紛飛的前線送?要是打死了可很難補充!

所以到了下烏金斯克戰役的時候。華軍裝甲部隊里真正有技術的機修工已經不上戰場了,而是用坦克修理車把受損的坦克拖下戰場,在戰場外面的相對安全的地帶進行維修。當然還是有一些只進行過簡單培訓的士兵在前線從事一些簡單的戰場維修,比如換個履帶什么的。

打壞的坦克在修理以後又可以重新開上戰場,但打死的坦克兵和步兵卻只能長眠在西伯利亞的荒原上了。由於一早就制定了用人命消耗華軍裝甲優勢的作戰計劃,所以蘇軍的傷亡是極為慘烈的,短短一個晚上。就有超過3萬蘇軍官兵倒在了進攻的道路上,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但是圖哈切夫斯基卻沒有停止這種不惜命的進攻方式,或許是他相信只要賠上十幾二十萬條蘇聯『性』命,繞道偷襲的巴甫洛夫集群就能斷了華軍裝甲集群的後路;又或者是他意識到現在如果打輸了下烏金斯克反擊戰。到了明年恐怕要將整個西伯利亞和中亞都丟給中國人了!所以在傷亡數字直線上升的情況下,他仍然毫不猶豫地將更多的部隊投入戰場。

當下烏金斯克反擊戰打到7月9日上午的時候,雙方累計投入的兵力總和已經超過了二十五萬,投入的坦克、強擊火炮更是達到了2000輛(包括維修後再次投入的坦克)之多。如此龐大的兵力就在短短的50多公里寬的平原上奮力廝殺,雙方都下了最大的決心,一次次的沖擊和反擊,平原上躺滿了中蘇兩軍官兵的屍體,到處都是起火燃燒的裝甲車輛殘骸。

就在雙方的鏖戰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華軍前敵總指揮李宗仁大將已經從一百多公里外的圖倫趕到了下烏金斯克的前線指揮部里面。此時徐庭瑤和王庚正頭碰頭的在一起看地圖。周圍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全是前線傳回來的戰況。看見李宗仁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徐庭瑤擰著眉『毛』就報告道:「德鄰,前面打得很激烈,老『毛』子比我們想象得要頑強!」李宗仁摘下鋼盔遞給副官,又接過王庚遞過來的茶缸,咕咕的喝了一口。才冷冷哼了一聲道:「頑強才好呢!他們在這里越頑強,將來咱們打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的時候就越輕松。月祥,現在咱們已經投入了多少部隊?不會把老『毛』子嚇跑吧?」

徐庭瑤是常瑞青在保定軍校同期同科的同學,算是最嫡系的將領,這十幾年來一直在部隊上帶兵,不過仍然沒有多少行伍氣息,一張白凈的圓臉。尖尖的鼻梁上架著小圓眼鏡,鏡片後面的眼睛彎彎的像兩個小月牙,看上去不像一個統率十幾萬裝甲部隊的上將,倒像一個博學的教授。聽到李宗仁的問題,徐庭瑤扶了扶圓眼鏡,淡淡道:「德鄰兄放心。這點分寸兄弟還是有的,現在我們投入到前線的追獵者和c型坦克還不到1000輛,部隊也只上去了8萬人。」

李宗仁點點頭,又問:「誰在第一線指揮?是誨臣在指揮嗎?」

誨臣是第六裝甲集團軍司令官蔡忠笏的號,他現在不在指揮部里,所以李宗仁才有此一問。

王庚答道:「誨臣剛剛上去看看情況,現在在一線指揮的是徐雲飛和胡壽山。」徐雲飛就是第一裝甲軍軍長徐浩宇中將。胡壽山就是胡宗南,從朝鮮戰場上下來後就提了中將,現在是第六裝甲軍軍長。其實這兩人都是科班出身的裝甲兵指揮官,而且又久經戰陣。指揮起坦克戰來當然不會比蔡忠笏這個保定炮科出生,一直在炮兵司令部里當司令的集團軍司令官差。

正說話間,就聽見門外響起了立正敬禮的聲音,接著蔡忠笏就推門進來了。李宗仁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就問:「誨臣,前面怎么樣?老『毛』子是不是准備拼命了?」蔡忠笏點點頭。臉『色』沉重地回答:「沒錯,我帶著作戰參謀到前面走了一圈,也問了徐雲飛和胡壽山一下情況。蘇聯人這回真是在搏命,整個一線戰場上,雙方的裝甲集群已經打成了一團,都拼命的在將對方的坦克和步兵朝後壓。現在已經查明的蘇軍坦克軍的番號已經超過7個,動用的步兵大概超過10萬了!好家伙。這下可真打成裝甲決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