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法醫穿越記事 絡繽 1901 字 2022-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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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遜聲音不小,附近的人都聽見了,紛紛望了過來。江遜揚著頭一副清高桀驁模樣,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異樣目光,拿著一本書念了起來。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湯白杉臉色難看,庄重也忍不住皺眉。雖不指名道姓,卻也知暗諷誰。這樣的挑釁最是令人厭煩,若主動出擊反而落了下乘,成了做賊心虛,惱羞成怒。若不出擊卻又憋屈得慌,所以有時候看到兩個人分明是在吵架,卻背對著對方好像各說各話。你罵一句我對一句,互不點名道姓,看得外人更著急,怎的還沒對上還沒打起來。

湯白杉抿著唇,笑容十分勉強,底氣不足聲音微弱道:「賢弟,江遜兄性子剛正,興許方才是……」

「蛇蛇碩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顏之厚矣。自以為是,難登大堂!」一位身著銀紅花羅涼衫,手握紙扇的男子朗聲道。

湯白杉見來人,拱手道:「元兄。」

元良駿恨鐵不成鋼,「湯白杉,你這老好人又在熱臉貼著冷屁股了,自己窩囊就算了還忽悠別人。有些人不給教訓就不知天高地厚,你事事退讓後邊不一定是海闊天空而是懸崖海底。」

湯白杉聽此更是尷尬,假咳一聲道:「元兄,大家都是同窗還是莫要……」

元良駿不耐煩打斷,「少拿同窗說事,我元某可不稀罕某些人。陰溝碩鼠不知自藏,橫著過街還以為天下無人了呢。」

元良駿毫不避諱的朝著江遜嘲諷,江遜放下手中的書,目光陰冷令人生寒,「元良駿,你說誰是碩鼠!」

元良駿紙扇『唰』的一開,挑眉道:「誰應誰就是。」

「你——」江遜未曾想元良駿竟是直接應下,怒不可恕,嚷道:「沐猴而冠裝狂生,其實不過綉花枕。」

元良駿又回,「不省自己窮且酸,反謗他人染銅臭。只以為青蓮,實乃塘中泥。」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罵,爭得臉紅脖子粗,反而將本來的主角湯白杉和庄重拋之腦後。湯白杉幾次想去勸解,都被兩人噴了回來,讓他莫要多事。兩人罵著主題都發生了變化,竟是上升為對某一政治論點的評述,後邊直接用典故互相對砸。讓庄重不由唏噓,讓他跟這些人這么吵架,絕對完敗,他壓根沒有這個底蘊啊。

湯白杉與庄重面面相覷,均不由搖頭苦笑。

湯白杉道:「江兄和元兄就如同針尖對麥芒,這般也是切磋,無需太認真。現在每日里若聽不到他二人爭執,倒會顯得太過冷清。」

學生之間的辯論在太學十分平常,吵得要厥過去也不會動手,有辱斯文。就如同朝堂上一樣,各有觀點互不相讓,卻很少會明面上大打出手。大多都你一言我一句的嘲諷,用事實、史論等論證,每次都非要爭個高低,可最後都不了了之,後來再見又開始爭吵。這種現象可謂太學里一個特色,一日聽不到爭吵聲,那必然是出事了。

江遜和元良駿都是太學里非常優秀的學生,家世正好相反,一個極窮,一個極富。兩人觀點看法也是南轅北轍,因此互相看對方十分不順眼。

庄重在後來的日子里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他本與太學生交集不多,可唯有的幾次都是看到江遜在與元良駿在爭吵,每次都像是要殺死對方一樣。起初庄重還擔心他們會跳起來干架,習慣了也就能淡定路過。後來真如同湯白杉所說,一天聽不到還覺得不自在了。

江遜對庄重態度一直不好,只要碰面就忍不住暗諷幾句。庄重只當沒聽見,江遜後來也覺無趣便只當庄重不存在,兩人住一起倒也相安無事。

江遜這人雖然刺頭了些,卻非常用功,就連睡覺都要把書房在枕頭下面,連走路都捧著一本書在看。每日寅時兩刻就起,子夜才入眠。有時候還會在藏書閣里通宵達旦,睡眠這么少可每天都精神奕奕充滿斗志,這讓庄重十分佩服。

兩人因此交集少,也就沒有將矛盾激化,與江遜同寢也就沒有讓庄重感到難以忍受。

律學生不如太學生這般不顧前後,更為嚴謹。庄重去上第一堂課,並沒有受到特別待遇,可一時也融不進去。

「自古帝王理天下,未有不以法制為首務。法制立,然後萬事有經,而治道可必。」這是律學博士張士教授道,「而為官者,只有知法方可斷是非,可平民間糾紛。若不熟知斷錯了案,不公則不自立。」

進入學習,庄重更清楚了解到,大佑比他認知的『古代』更注重法律,講究『以法為公』,雖依然權大於法,卻也比不少朝代開明得多。

散學時湯白杉尋庄重問道:「賢弟,一會可有空閑?我想與你探討算學。」。

因大佑規定出官試律的考試,所有太學生經常回到律學聽課,熟知法律,以後才好斷案等。因此庄重與湯白杉碰面幾率不少,湯白杉成了庄重在求學中第一個朋友。

之前湯白杉被一算題難道,庄重見他愁眉不展,便瞧了兩眼。借著後世數學功底,庄重很快將題給解了,只是在解釋時候費了很多功夫。因算學無所不及,實用性極強,在太學里也頗為重視。湯白杉見庄重對算學十分在行,只要雙方一有空閑就會過來請教,兩人一來二往也更加熟稔。

庄重還未回答,一旁的元良駿道:「湯兄莫要為難人,明日休假,庄賢弟只怕另有安排。」

湯白杉這才想起,拍了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湯白杉並非京城人士,平日也不喜出門,所以對休假之日也就記不住。庄重也不是每逢假日就回文淵侯府,文淵侯對他態度不明,庄重不知他心中所想也就下意識不喜靠近。而侯夫人又對他熱心過頭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尹貴妾則是陰陽怪氣,總總讓庄重更不喜回到那個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