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上頭的簪子,還要請母親也費心的准備了。」姚惠貞一事不煩二主了。
祝氏橫了她一眼,道:「我會准備的,但是這根簪子,你可不許再當了。」
「母親,我那也是沒辦法,相公和福哥兒都要讀書,沒銀子那成。我也就當那丫頭幾件首飾,如今我都不知道那鬼丫頭鬼,把首飾藏哪去了,找都找不到。」姚惠貞說起這事,也是一肚子怨氣。
祝氏重重地出了口氣,道:「反正以後,你別動她的首飾,我會想法子,讓臻哥媳婦每個月給你們月錢的。」
「那敢情好,多謝母親。」姚惠貞高興地笑道。
姚惠貞在丹霞院蹭了一頓晝食,又拿走了祝氏幾件首飾,樂滋滋地回了碼頭巷。
祝氏歇了午覺,就把方氏找了來,「你三姑母家的情況,你也是知曉的,愛蓮與定遠侯府的三爺是定了親的,若讓愛蓮在那小院子里辦及笄禮,太失禮於人。我決定讓愛蓮來府里辦及笄禮,你把地方處置起來。」
方氏淡淡地笑了,婆母預料的一點都不錯,權看在李老夫人和韓家三老太太的份上,幫著維持顏面好了。方氏笑道:「就聽老太太的。」
祝氏滿意地笑了。
二月十六日,德清公主及笄,姚心蘿進宮觀禮。
二月十七日,孟清寧及笄,姚心蘿隨母去崇毅侯府觀禮,主賓是孟清寧的舅母,她將嫁給她的表哥為妻。
二月二十八日,祝愛蓮及笄,在梁國公府舉辦,賓客沒有姚心蘿及笄時多,場面也沒她那么大,更沒有羅太後賞賜的金鳳簪。
祝愛蓮對婢女嘆道:「我終究是比不過她。」
婢女無話凝噎,真不知姑娘長得是什么腦子?都落破成這樣了,還要與人家昭和縣主一較高低,這不是麻雀在與鳳凰比嗎?真正是自取其辱,自不量力。
三月初八春闈如期舉行,貢院大門打開,五城兵馬司及禁軍的人馬仔細搜查每一個進場的赴考的舉子,嚴防替考、夾帶等舞弊行為。姚敦正、蕭儉、徐徇遠、蔣笪等舉子都進了貢院。
春榜於四月初一公布的,蔣笪落榜了。
蔣笪落榜的事,原本是不會驚動姚家人的,可因邱恬予鬧出要自盡的事,萬春郡君怕擔責,趕緊派人請祝氏等人過去。
祝氏、韓氏、姜氏、王氏和方氏都過去了,看著邱恬予脖子上那道深深地勒痕,眾人都倒吸了口冷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她這么想不通,要自尋死路?
祝氏傷心地抱住邱恬予,「我的兒,你這是要剜外祖母的心啊!你娘不在了,你要是去了,外祖母也不活了。」
「外祖母。」邱恬予傷了咽喉,聲音有些嘶啞。
「郡君,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韓氏問道。
萬春郡君斜了眼邱恬予,道:「姑娘大了,春心動了,想找婆家了,瞧不上我和她父親為她挑得人家,非得要嫁給一落榜的舉子。我們不同意,她就要死要活的。」
韓氏和姜氏挑眉,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十幾年前的事重演了。
「你少騙人了,你當我不知道你們打得是什么主意啊?不過是想借我,好攀上顯懷郡王府,顯懷王妃的侄兒是個浪盪子,家里都有六七個通房了,我才不要嫁給他。」邱恬予扯著嗓子,哭喊道。
「郡君,我們出去好好說道說道。」韓氏冷聲道。
萬春郡君甩了甩帕子,跟了出去,「國公夫人,這事怪不到我頭上來,這門親事是我家老爺決定的。」
「有郡君這句話就成了,我會讓我家老爺好好跟邱老爺談的。」韓氏並不叫邱守俛做妹夫。
姚訓錚和邱守俛的談話內容,姚心蘿不清楚,只知道邱恬予又搬回了梁國公府,繼續住在錦綴院里。
得知邱恬予搬回了梁國公府,祝愛蓮也鬧著要搬回來。
韓氏不願再接納祝愛蓮,道:「大姑娘的親事已定,還是安心在家里綉嫁妝吧!」
原本想接祝愛蓮的祝氏也就歇了心思,去找方氏,要她給姚惠貞一家發月錢。
方氏一句話,「老太太,沒種規矩,恕我不能答應。」
不管祝氏怎么說,怎么罵,方氏就這一句,鬧到後來,把老國公給鬧出來了,一頓訓斥,祝氏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