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走了,世界變了!亦妍的心,從護士搬入那天徹底的被擊潰,失去了她
的年齡應有的純真,她開始計劃著與這位所謂的後母做對,她痛恨後母的肚子日
益壯大,更厭惡父親凝望後母的眼神,她覺得這一切與她自己彷佛不再有關系,
她唯一的依靠——哥哥,早在護士遷入後,就離去了,哥哥臨走前,告訴她:「
小妍,你還小,無法到學校當寄宿生,乖乖的念書,等你畢業後,我再想辦法接
你一起,你千萬要好好保重,咱們再打電話聯絡吧!別讓那個女人欺負你知道嗎?必要時,找羅媽(女佣)幫忙,或是跟阿姨聯系,哥還是會找時間回來看你的
,反正,學校和家並不很遠,你有空也能來看我啊!嗯……堅強一點,別讓在天
國的媽媽擔心」。
原本最親近的手足,因為吞不下這口氣,決定搬到學校的附屬學生宿舍,他
無法忍受父親在母親去逝的兩個月以後,接受其他女人住進家中。
他雖然很放不下年幼的妹妹,但是以他十七歲的年齡,早已擁有了男人所謂
的尊嚴,再怎么說他也是長子,他以離家當作是無聲的抗議,並且希望他的父親
能趁早回頭,再度與他們兄妹倆,一起過日子,就像母親未發病之前一樣。
護士,父親稱她為秋棠,亦妍從未喊過她一聲阿姨或是其他稱呼,如果有必
要,亦妍直接喊她「喂」。
或是用眼神直瞅著她,說出自己的需要。
秋棠入賈家門並未正式迎娶,直到她生下了兒子之後,尚天才將母子倆的戶
口,正式的遷入賈家。
秋棠產下了一男丁,這對尚天來說,雖非老來得子,但是在他的心態上,卻
好像彌補了什么缺失。
因為秀嫻無法再為他生下第三胎,而他擔心龐大的家產與企業,只靠亦妍、
亦斌這第二代來維持,勢力畢竟太單薄,而秋棠現今產下一子,名副其實的母憑
子貴,更是贏取了尚天的歡心。
賈家添丁,這對於擁有家財萬貫的人而言,是件隆重且可賀之事,所以,當
亦斌接到了父親打到宿舍的電話之後,亦斌無法推托,只能順從父親的吩咐,乖
乖的回家。
因為,這位剛出生的小弟弟,無形當中成為亦斌心頭上的一塊陰影!他不但
動搖了亦斌在賈家的地位,更是鑽進了父親的心目中,搶奪一席之地。
就為了給這位滿臉皺紋的小嬰兒做滿月,而勞師動眾,家中無人不因此而忙
碌,只有亦斌和亦妍兩兄妹,躲在母親病逝的房間里,說著貼心話。
亦妍看著哥哥憂慮的抽著煙,好奇的搶下了他夾在中指與食指的煙,亦斌來
不及阻撓,就已聽見妹妹被煙嗆到的咳聲,看著亦妍咳的昏天暗地,他敢緊拍打
著她的背部,說道:「你活該啦,誰叫你搶的,才十三歲就學大人抽什么煙,給
你吸一口是沒問題,別用搶的嘛」。
亦妍丟棄了剛才剩下的半支煙,乞求哥哥再點燃一根,並且讓她嘗試抽煙的
真正滋味兒。
亦斌有點得意洋洋的掏出一根,點燃後,深吸一口,將煙緩緩的吐成一圈圈
,裊裊的飄散在空氣間,他將煙遞給妹妹,亦妍一接過後,他說:「拿好,來,
吸一小口,別吐別吐,含在口中,然後深呼吸……」。
亦妍很聽從來自哥哥的教導,也沒像第一次那般嗆的死去活來,吸了第一口
後的飄飄然,使得她立刻貪婪的接著吸第二口……第三口……「哥……天花板在
動,你也在動耶,我頭好暈哦!感覺好快活,身體輕飄飄的,好像飛起來了……」。
亦斌知道妹妹是因為第一次被尼古丁所侵害,頭暈是自然的現象,就像自己
第一次被同學取笑不會抽煙時,當同學遞來香煙後,他學習抽煙的過程,比妹妹
還慘,連續抽了六根,當晚在宿舍嘔吐到清晨,差點被舍監誤以為是胃發炎,而
送往醫院。
滿月酒席兄妹倆都沒出現,羅媽來喊了半天,只見已經熟睡的亦妍,和一臉
憂郁的亦斌,妹妹躺在媽媽睡了幾個月的病床,哥哥則是坐在窗前,一根煙接著
一根煙勐抽,羅媽無奈的拍拍亦斌,說:「孩子,看開點,別讓羅媽瞧了難過,
好好的兩個孩子,怎么說變就變呢?唉!別再抽了,你爸爸會生氣的,你們不下
樓也罷!晚點羅媽給你們送些點心上來,別讓羅媽難做呀,我可是看著你們兩出
生的,別再跟你爸爸過不去,他……他是真心疼愛你們的,等你們長大後,就會
明白,他也實在不容易啊!你媽媽病倒的日子,他也是盡心盡力的……」。
羅媽下樓之後,沒有多久亦妍就醒了,她直喊冷,身體也劇烈的哆嗦,亦斌
認為這是正常的現象,就像自己第一次一樣,所以他毫無考慮的,鑽進被窩,抱
著妹妹替她取暖。
亦妍顫抖的身軀,躲在哥哥的懷里,頓時,寒冷驅除了許多,她緊緊的貼住
哥哥,彷佛又回到母親溫暖的懷抱一般,而此時,亦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動,
他聞到一股女人的體香,不自覺的胯下之間,竟然像是翻閱play-boy雜
志時的膨脹。
他感到自己褻瀆了妹妹,所以立即將她放開,妹妹卻無知的將他擁的更緊,
他趕緊推開她,借口說要去廁所,她松開雙臂,依依不舍的放開他,眼見他急忙
的沖出房間,留下躺在母親病床上的亦妍,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