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瓶你拿去,每天塗一次,用點力揉開。這回傷在背上,你一個人揉不了,我說你還是早點找個女朋友……」
沉烈見他又要長篇大論,笑著打斷:「您這話每次都說,也不嫌累。」
「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老主張什么不婚丁克,等老了就知道不好受嘍。」老中醫話鋒一轉:「要實在沒人給你揉,你就每天過來一趟吧。」
沉烈笑了笑,接過那瓶葯酒:「您這兒味兒太濃了。」
出了診所,他的車停在隔壁商場停車場,正要走過去,一抬眼,見到來人,腳步微頓。
陸明凈去警局找他,小高說他出去了,但沒說去哪里。她也是靠猜,沒想到誤打誤撞,真到這兒來了。
沉烈走近她:「找我?」
他其實想用更加溫柔的語氣說話,只是不知為何,一出口就成了這樣,淡漠又冷硬。
陸明凈咬住舌尖,心想真是自討苦吃,搞什么同情心泛濫,偏要答應沉瑩攪進這破事兒來。
她撇見他手上的葯酒瓶,又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回想起婚禮上,他被新郎母親掄了兩拳,看來下手不輕。
「你受傷了?」她淡淡地問道,語氣比起他的,更加冷。
「嗯。」六月的陽光曬得人皮膚疼,見她也沒撐把傘,他手虛指了一下:「我車在那邊,邊走邊聊吧。」
「我這次來找你,不是我想來。」她沒動,眼睛盯著地面:「上回那新郎,是我同事老公,她想知道她老公犯什么事了。」
沉烈看著她的發頂:「案件還在調查。」
「我那同事……想見見你。」
「見我做什么?」他突兀地笑了笑,又問道:「你來找我,就為了這事兒?」
她終於抬起頭看他,見他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看,冷冷地「嗯」了一聲。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熱心了?」他眼神探究,是人都聽得出這話略帶譏諷。
陸明凈盯著他的臉,好一會,扯了扯嘴角,話也不說一句,轉身就要走。
腳剛抬起,手腕被他拉住。
「幫我個忙。」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