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傅驚鴻沿著山路而下,跌跌撞撞的走了幾里路。
後方隱蔽處隱隱作痛,黏膩而又濕滑,似乎有某種體隨時都會流出來。
傅驚鴻老臉一紅,戰戰兢兢的走路。
雖說現在四下里無人,可他現在這般模樣
傅驚鴻又走了一段路,總算看見一條溪流。
他松了一口氣,心里想著總算能清洗一下了。
於是他便朝著那小溪走去,此時他身上僅著了一件白色里衣,方才一路走來早被冷汗濕透了輕衫,此時他便不再顧忌,兩下脫了里衣,又褪下了長褲。
長褲早已被血混跡著白色的體弄得一塌糊塗,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看著長褲上凝固了的體,傅驚鴻又是老臉一紅。
他褪下長褲後,便將長褲放在一旁,想著等清完身子之後再來清洗褲子。
他現在溪邊目測了一下水深,方才安心的走入水中。
溪水十分清澈,冰涼透骨。
傅驚鴻不敢走得太遠,便就在離衣服不遠處開始清理起身子來。
他先草草用水擦拭了身子一遍,然後將手指慢慢送入後方。
大概因為是初次,雖然他已經盡力不讓自己傷著,可是那從未容納過異物的地方仍然微微撕裂了,流了一點血。
傅驚鴻輕聲嘶了一聲,將手指送得更深,試圖將冷棲軒留在他體內的東西掏出來。
這個動作讓他十分難堪,臉不禁又紅了幾分。
傅驚鴻動作輕緩的清理過後,後方果然舒爽了不少,他方才松了一口氣。
他抬頭正想解下發帶洗發,卻聽到一陣馬蹄腳步聲絕塵而來。
傅驚鴻頓時凝神斂目細聽。
這里已經離斷袖谷相去幾里遠,應該不是來斷袖谷尋仇的。他從前很少下山,也不清楚此處是何地,不過看著附近山環水繞,除了山路之外並無大路,想來也是個人跡罕至之地,怎會會有這大隊人馬
傅驚鴻心里疑惑道。
聽著那馬蹄聲離他所在之地越來越近,傅驚鴻不敢懈怠,他正想找個藏身之地躲上一躲,卻看見一抹清影忽然出現在他視界之內。
傅驚鴻一愣,再定身細看,卻見那身影跌跌撞撞,竟像是受了傷的。
那人走近,亦看見了傅驚鴻,似是想不到這荒野之地竟然有人在洗浴,怔了一怔。
傅驚鴻便將那人看了個仔細。
只見那人一身白衣絕塵,面如清玉,清雅絕倫,風華無雙。
果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只是此時這人正面色蒼白,嘴角一抹血跡,竟是十分狼狽。
傅驚鴻只一眼,便認出了眼前這白衣少年郎是誰。
此人竟又是他前世所識之人。
君子溫潤如玉,這個白衣少年郎便喚作溫如玉。
傅驚鴻心底暗笑,這倒不知是緣分亦或者是孽緣了。
這溫如玉前世在江湖中亦是個有名號的,人稱流風公子,後來在清城武林盟會上,折了許多世家門派的高手,成為了武林盟主。
而且,這溫如玉亦是個對白練華有心的似乎是傅驚鴻的情敵。
傅驚鴻看著溫如玉一臉蒼白,不禁一笑。
那風華無雙的流風公子,竟也曾經有過這般狼狽的模樣
溫如玉一路奔波本已是筋疲力盡,眼見後方追趕之人已然逐漸逼近,他本有窮途末路之感,此時卻忽然看見前方溪中有人洗浴,頓時愣了一愣。
小溪清澈如洗,顯得那人的皮膚竟是白得扎眼,教溫如玉看得出神。
他頓時心說不好,想是那葯發作了連忙運功壓下體內的躁動。
傅驚鴻在水里打量了溫如玉一番,心里隱隱想起前世白練華似乎是因為某次出谷,偶爾在山間救下了溫如玉,其後溫如玉便對白練華一見傾心。
莫非
傅驚鴻眯起眼睛。
莫非,便是在此時此地
只不過那救下溫如玉的不是白練華,而是他傅驚鴻。
傅驚鴻微微一笑,若是他此時救下溫如玉讓這未來的武林盟主欠他一個人情,日後有什么事倒也可以請他行個方便,何樂而不為
溫如玉運功完畢,勉力壓下體內翻騰的氣息,連忙拱手道:在下無意闖入此地,不知有人在此地沐浴,多有得罪,在下這便離開,請閣下勿怪。
珠落玉盤,清脆絕耳。
即便是狼狽不已,溫如玉仍然保持著君子的禮儀。
傅驚鴻一笑,回道:此山非我開,此水非我發,你何罪之有
溫如玉愣了愣,想來是不曾想到傅驚鴻會這般說,他正又想開口說什么,卻聽得耳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