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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玉笑道:自當奉陪。
一旁沈碧水也笑著道:我也來湊一壺。
蕭枕寒大笑。
三人是舊日相識,一時相談甚歡。
過了約半盞茶的時間,他們三人似乎才想起當下的情景。
溫如玉問蕭枕寒:慕容麟可曾傷到你
蕭枕寒笑道:慕容麟雖練了邪功武功暴漲,但內力不穩,我和他對上並不是十分吃力只是他不知道哪里請來了魔教里的高手,我與沈兄柳兄也是頗費了一番周折方才險險壓制住局面,最後卻還是讓他們逃了去
溫如玉皺了皺眉道:慕容麟居然還和魔教的人有所勾結他頓了頓,又道,不知柳兄現在在何處呢
蕭枕寒道:柳兄不喜人多,不知道尋了哪處偏僻處撫琴
溫如玉笑了起來:柳兄果真愛琴成痴。
蕭枕寒大笑。
傅驚鴻趁機打量了一番蕭枕寒。
這蕭枕寒長相亦不亞於溫如玉或沈碧水,只是不似溫如玉那般溫潤,亦不似沈碧水那般輕佻,卻是別有一番風韻。
蕭枕寒這才留意到一邊的傅驚鴻,笑著問道:不知這位是
傅驚鴻微微一笑,道:在下傅驚鴻。
蕭枕寒也道:在下蕭枕寒。
一邊的沈碧水似是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忽然一陣喧嘩聲邊響了起來。
傅驚鴻正待聽仔細,便看到一個紅色身影自內廳走出。
桃之華仍是那般風華無雙,如畫的容顏上眉目生動。
他微微走動,周圍便傳來一陣喧嘩聲。
那些江湖人士,看著緩緩而來的桃之華竟都驚住了。
果然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
傅驚鴻內心笑道。
桃之華冷哼一聲,那些盯著他看的人便尷尬回頭。
桃之華又冷哼了一聲,轉過頭看見溫如玉沈碧水時,臉上的表情才柔和了些。
小桃花,你來了沈碧水語調微微上挑,甚是輕佻。
桃之華瞥了他一眼,不愧是美人,雖是頗為不滿的一瞥,卻也煙波宛轉,令人遐想無限。
沈碧水笑得更為輕佻。
桃之華不去看他,轉向溫如玉,他微微動容,卻又欲言又止。
溫如玉溫雅的笑著。
桃之華的眼神略略黯淡,最後撇過頭去。
傅驚鴻在大廳轉了一圈,沒找到他兩個小師弟。
他嘆了一口氣,正待到後院再尋,轉身之時卻看見了一襲白衣的華清流。
他一頭發絲被一月白色的發帶松松的束在腦後,自腰後灑下。
撇去他一臉冷若冰霜的表情,其實他的長相也十分秀雅絕倫,白肌如瓷,膚如玉雕,五官宛若水墨山水畫般,眉如淡描,眸似點染。
奈何他一臉冷然,將那幅水墨畫硬是添上幾筆寒意。
他那個二師弟的冷,只是對於外人的戒備,用外表的冷漠掩飾心里的不安,然而一旦放下戒備,便會十分馴服也便是外冷內熱。
而華清流的冷,則是真正的冷,即便是對著熟識多年的人,亦是一臉冷冰冰。
想起二師弟,傅驚鴻忽然一笑。
他曾經愛慕過小師弟,因而怨過二師弟而他之所以執著於小師弟,是因為前世的小師弟表現得那般溫良純善,於處於黑暗之中的他來說宛若一絲晨光,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抓住那抹光哪怕那並不是真的。
小師弟自然不是真的溫良純善,從小在斷袖谷里的養大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善良之人。
然而二師弟不同,他是在十五歲那年才入的谷,雖然身負血海深仇,然而他本未泯,骨子里仍然透著幾分善良,不易覺察,卻並未消失。
處於黑暗之中的人,總是不由自主想要抓住一絲光亮,他是這樣,小師弟亦然。
華清流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抬起頭,冷冷的掃了傅驚鴻一眼。
傅驚鴻對他微微一笑。
華清流一臉冷若冰霜,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傅驚鴻一番,手里正在包扎的動作卻並未停止。
傅驚鴻亦然微微笑著。
華清流一襲白衣已經染了幾絲血跡,然而卻絲毫不曾減損他的氣質。
相反,那些血跡卻將他愈發襯托得出於淤泥而不染之感。
華清流打量著傅驚鴻,忽然停下手,卻是已經包扎完了。
那被包扎好的少俠道謝之後便起身走了,華清流卻一直冷冷的盯著傅驚鴻。
傅驚鴻心里疑惑,臉色卻並未表現出來。
他似乎在華清流眸里看到了一絲異光
雖然稍瞬即逝。
只是轉瞬,華清流又恢復了冷然,他看著傅驚鴻,看了許久,才終於開口道:你是何人
他的聲音如人,冷冷的,宛如瓷器與瓷器碰撞時,清脆而冰冷的敲擊聲。
傅驚鴻微微一笑道:傅驚鴻只是個過路
人罷了。
華清流看著傅驚鴻,露出了一絲遲疑的情緒。
傅驚鴻不解。
華清流徑直朝著他,走了過來。
傅驚鴻心下疑惑,臉上亦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