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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驚鴻愣了愣。
然而看華清流的神色,卻不似在誆他。
即使沒有百煉毒蠱,他也活不過一年。
不過想來也是,哪有隨隨便便就成為武林高手的好事,他先前便覺得那菊功盡碎太過邪乎,這世間哪有只要同別人交合便能平白獲得一截內力的好事,原來代價竟是要用命來換的。
雖然他本就是已死之人,又重新活了這些年總算不是太虧,只是他心里總是還有些無奈的。
重活一世,最後他竟要這般莫名其妙的死去。
華清流見傅驚鴻神色平淡,不由繼續開口道:每次你與男人交合之時,那雌蠱便會吸食你一分氣,它雖會助你內力大成,實則也在侵害你的身體,那雌蠱蟲便是靠著你的氣存活。九九八十一次後,你便會氣耗盡而亡。
盡人亡
傅驚鴻頓了頓,終於開口說道:這些,你為何要告訴我
華清流奇怪的笑了笑,然後道:只是有些可惜,雌蠱鮮少出世,有些蠱醫終其一生也無法得見雌蠱一眼你死了之後雌蠱也會因為沒有氣進食而死,雌蠱死後雖會有子蠱,子蠱卻要等十分漫長的歲月才能長成雌蠱。
你身上的雌蠱,大概是我平生唯一所見了。
見華清流答非所問,傅驚鴻知道他再怎么問華清流大概也不會告訴他原因了,便也沒再問下去。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個將近赴死之人了,知道了原因又如何呢
念及此處,傅驚鴻便也無心再說話,便閉上了眼睛。
沐浴完後,傅驚鴻便重新回到了那個房間里,重新躺回了那張床上。
華清流仍然帶上了那張鐵質面具,將傅驚鴻送回房之後便離開了。
傅驚鴻看著床簾邊微微拂動的流蘇擺,不由得有些恍神。
若是他一開始便安安分分的做他的斷袖谷大師兄,不踏出斷袖谷一步,那會如何
若是他一早便與二師弟和小師弟回去斷袖谷,那又會如何
只是可惜,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
傅驚鴻自嘲的笑了笑,看著那擺動的流蘇,竟很快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人喚醒了。
傅驚鴻睜開眼睛,便看著戴著鐵質面具的華清流站在離他床頭約有三四尺的地方。
教主在等你。
華清流的聲音平淡而無一絲波瀾。
傅驚鴻便爬了起來,與其被人架著過去,倒不如他自己走過去。
華清流見他起來了,便轉身在前頭帶路。
傅驚鴻低頭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在這里也待了些許時刻,他倒是從未在這里見過除了慕容商和華清流之外的第三個人,而慕容商除了那一次之後也未再出現。
他有些奇怪,華清流竟一點也不防他,雖說他內力被制,但是武功底子還是在那的,且不說華清流此時手無寸鐵且毫無內力,即使是有幾分武功的人,也不是那么輕易能夠制住他的。
即使華清流是個毒醫,毒術無雙,但若是他拼死一搏也不是沒有逃出去的機會的,畢竟他們需要他解蠱便不能讓他死,所以華清流絕對不會下讓他頃刻間斃命的至毒。
但傅驚鴻不相信慕容商和華清流沒有想到這一層,所以至今為止他還沒有妄動。
到了。華清流聲音毫無起伏的道。
傅驚鴻頓了頓,抬頭便看見這四周圍,擺著許多畫像。
畫像是無一例外都是些美人,而且都是男人,只是畫像上的人表情都十分冷。
畫紙早已泛黃,襯托得畫中人更為幽暗沉。
這是歷代聖子畫像。華清流平淡道。
傅驚鴻有些恍然。
佛心琉璃也在此列
他不由得順著畫像一路往前看,畫像的盡頭擺放著一張石椅。
慕容商一身紅衣,躺在其上。
而慕容商身前,擺著一個冰棺。
慕容商似在閉目養神,懶懶的側身斜靠在石椅上,一只蒼白的手從寬大的紅袖之下伸出拖著下巴。
有光傾斜在他身上。
傅驚鴻不由抬頭,發現上邊並不是他所想的屋頂,而是一大片天空。
而這四周也不是牆壁,更像是山石,雖然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但是仔細一看便知那不是牆壁,而是一大塊的山石。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時之間,傅驚鴻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