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說,距離是遙遠,
月亮說,遙遠的心緊緊貼在一起,
大海說,在一起的心,渴望永遠,
風說,我看見了人,
人,卻在各自的城市孤單
孤單的,每一天,繼續如此
這是何等的悲切,何等的悲切
即使茫茫人海,你在那一頭,我在這一頭,總要有一絲一毫的心心相惜吧,好吧,你不憐惜我,我們的兒子呢,你不憐惜你的弟弟,你不憐惜你的細細,你的兒子呢,你的鬧鬧呢
如果說,痛苦叫男人成長,
朱可曉,唐細細,
這兩個天之寵兒,這次,確實,得到一次淬煉磨礪,真正傷進骨子里,怎得不叫刻骨銘心
說來,寵兒還是寵兒,孽障還是孽障,這小半年來上天入地的找與尋,依然無果,情有所原吶
你再入心的找,永遠比過不人入心的藏
可曉細細移居國外五年了,
怎比得過國內這班當權子弟的精心布局何況,總是這樣那樣的陰錯陽差,偏偏不管可娃在哪個羽翼下,都是最頂級的窩藏,甚至,一樁更比一樁精心當然,最致命的還是,朱可娃本身也在藏,雖然,她的主動藏是有時限的。
再就是,
所以說,連這樣的兩個極品寵兒都真正嘗到了如何叫悲切,甚至以此經歷成長雪上加霜不可謂不沉重打擊到了兩位人精,真正差點亂了陣腳
可芽帶著鬧鬧去梵蒂岡,也出事兒了
一家人的心魂都牽著在找可娃,可對孩子,誰都沒有告訴他實情,只說他媽媽陪他外公去為他在天堂的外婆守歲了,不能打攪。孩子畢竟小,也信了。
鬧鬧所在的這所貴族學園,里面有個兒童唱詩班是世界聞名的,鬧鬧如今也是其中一名。今年,教皇生辰,這支聞名遐邇的兒童唱詩班榮幸受到教皇邀請前往梵蒂岡演出。
雖然唱詩班的孩子平均年齡不超過十二歲,可,各個那真正是金枝玉葉,非富即貴要知道幾乎所有法國政要權貴的子孫都曾在或正在這所悠久的貴族學園就讀。於是,這群幼兒貴族的出行慎之又慎。
除了學園、梵蒂岡那邊的安保,每個孩子的家人肯定也必須有一人隨程,可曉細細可芽商量了下,就由可芽帶鬧鬧去,可曉細細繼續尋找可娃。
本來以為這是萬無一失的事,畢竟,這么多的孩子,都是這樣顯赫的身份卻還是那個道理,無心抵不過有心在回程的途中,飛機被事前絕對做過很長時間准備的有心份子武裝劫持了
叫人痛心的是,這件劫持事件至今還未得到解決甚至,孩子們至今下落不明
這絕對是樁震動法國政壇的劫持事件,卻被直接列入高度機密事件,因為,牽扯政治,事關要人子女除了孩子們的親屬們,這件事被圈在了最小范圍內知曉細節。這下,可曉細細,你說,是不是要他們心魂俱裂
一重更甚一重的打擊下,又都是那樣的力不從心
兩個寵兒啊,兩個精精驕子,幸而,還是兩個錚錚男兒
這一連串的打擊撕碎了他們的心,扯亂了他們的魂,卻,總還是極力穩住了陣腳
所有的努力都在忍著疼不懈的進行,可娃,鬧鬧可芽,他們的爸爸
皇天不負有心人
最先有希望的是,有了朱源的線索,接著,法國這邊也傳來好消息,政府與武裝分子基本達成協議
於是,可曉細細,兵分兩路,可曉前往北京找他爸爸,細細留守法國,焦急等待兒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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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聰明人滿街亂竄的年代,稀缺的恰恰不是聰明,而是一心一意,孤注一擲,一條心,一根筋
老朱家正好有這兩個稀缺貨兒,朱源和他大閨女朱可娃。
朱可娃踏他老爸的代可真是踏切了你真不能怪她咋樣不懂事,咋樣不負責任,這確實是她能力所及,說白了,她沒有那多的心眼兒顧得上
可娃離家之時,並沒有無故鬧失蹤,她確實還給家里留了一封信,當然不得說實話,她只說自己在家等父親的消息也實在著急,也想出去找找,甚至,她想的還蠻周到,預計到如果自己要待產可能需要一年時間,她還在信里這樣說到,不管父親找不找得到,她都出去一個人走走散散心,要可曉細細可芽勿念,,照顧好鬧鬧,她至多一年絕對回家,咳,你說這糊坨坨糊吧,她其實有時真坦誠的叫人心疼,信,羅里吧嗦真寫了幾大張,其實,當時寫信之時她的心情多沉痛驚惶,卻,還是極力在字里行間流露出輕松、信念、信任
相信自己的爸爸一定平安
相信自己的家人一定能照顧好鬧鬧
相信,他們一家一定會平平順順
寫這些的同時,可娃何嘗不是在給自己信心我一定可以為我的可曉生個健康的孩子
同時,想想,這個世上,她最依賴的是誰無非就是她的家人,可曉,可芽,細細這五年來,他們哪個照顧鬧鬧不比她照顧的好所以,你說,可芽帶著鬧鬧出了事兒,可娃能預計到
更何況,可娃一心一意的目標就是,生下孩子後就回去這是一個做姐姐,一個做母親最赤誠最無邪的心不見到孩子平安落地,你叫她如何敢輕言放棄自己付出的離開家人這樣大的代價換來的獨立一年是的,孩子目前在她肚子里好像不錯,可可娃舉步小心吶,她清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如果只是說如果,現下她就回家去了,結果在往後幾個月里,孩子一旦出了問題那種打擊,比她當初根本不要這個孩子還要來得大
所以說,你說糊坨坨沒有自己的考慮,那是不可能的。她有自己細膩的一面,有自己獨立主張的一面,只是,確實,心只能用一頭,不會面面俱到,她確實還是忽略了可曉細細包括可芽對她情感依賴的一面,即使,她留了信,即使,她信中說的非常清楚
不過,話又說回來,可曉細細到底是對她戀之深,她這不見了,肯定是急死,不過,那封信的作用還是有的,起碼,不會象東瑞那次她毫無任何線索的失蹤要要人命並且,她這個世上最親密的兩個男人,陪伴她時間最長的兩個男人,到底是成熟了許多,體貼她的心更深更重,你說,鬧鬧這邊一出事,可曉細細真是絲毫沒一個念頭覺得這是可娃的過錯,因為,就算可娃在家,陪鬧鬧去梵蒂岡的也不會是她,甚至,可曉細細還覺得,她此時不在反而一想到,如果是可娃陪著鬧鬧去,還有,或是可娃此時在法國,聽說鬧鬧出了事兒這樣一想,甚至,還有幾分慶幸,咳,這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寶貝兒,真是生生刻在他們的心里啊一心一意,全心全意,正過來反過去,都是她想的,只有她
可不,只有她
你說,這樣的事兒,但凡出在第二個人身上,就算是他的老子,可曉細細的態度也絕對是天翻地覆的不一樣
現下,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面前恰巧,就是他老子
可曉連夜飛回北京,終於得到了他爸爸的消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
其實,咱們往深里頭想,咋不能稱之為上梁不正下梁歪咧朱可娃不是有學有樣跟這她那老爹一樣,留了個條兒就走不見人了,只不過,那條兒容量比她老爹大些,
卻,在可曉眼中,就是不一樣
他姐,他心里只有她姐,他姐就是拿刀割他的肉挖他的心,他都認
可他爹,就不成了原因很簡單,他老爹這一遭相當於害了他唯一的姐管你是誰可曉認不了
咳,所以說,寵兒還是寵兒,孽障還是孽障吧,什么理兒,都是他說了算歪的不著邊際,也是他小爺說了算
朱可曉同志非要把他姐這一走算到他老爹頭上,你有啥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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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男人扔掉一切溫情脈脈的雜質,只為萃取出一個不血性不夢魘毋寧死的本性朱可娃要惜福啊,她的朱可曉能叫眾神和野獸同時臣服
西裝革履。
窄腰身,西褲筆挺,領帶系下一格,襯衣扣解一顆,
此時,這只雅痞范兒十足的獸手里抱著一只青花古瓷壇走在醫院的走廊上,眼神沉靜,
砰砰砰,禮貌敲了一間特級病房的門,門開,
請問您找
護工的話兒都沒說完,男人稍側身繞過護工就直走了進去,
誒,你護工急忙追上,卻發現房里的男主人看見男人,本正在給孩子喂葯的人驚訝就站起來
可曉
旁邊的女主人也一起站了起來,俱是一臉震驚的模樣
男人卻是微彎起唇角,淡淡的笑,自己狂放地坐向病床對面的小沙發上,先喂完,先喂完,
朱源這時感覺好像有些尷尬,看了眼對面的尤代,把碗遞給她,向可曉這邊走過來,可曉你怎么
坐著的可曉卻朝走過來的他抬起來手搖了搖,您先別過來,咱們就這樣面對面的說,好些,
這一來,朱源更尷尬,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是他兒子,怎么跟他這樣說話可朱源肯定有愧,要不,他尷尬個什么至於他愧什么,可曉就算看得出來是的,他看得出來他老子臉上明顯的愧,也毫不客氣地盯著他
朱源都不敢看他兒子的眼睛
可,畢竟這是他兒子老子再怎么還怕兒子了朱源還是抬起了頭,直接看向可曉,還是想好好跟他談談,他這次離開對孩子們來說是草率了些,可,實在萬不得已
卻,
兒子沒看他了,眼神一滑,直接望向他身後的尤代
尤代看到可曉看向自己,這個更不敢看他的眼睛,頭都稍稍低了下來,
可曉眼神微微一垂,明顯掩下一抹厭惡,再懶懶抬起眼時,也輕輕開了口,
小姨,
這一聲,別說尤代,就是朱源都驚異不已
從可芽可曉知道她這小姨對他們老爸有了那心思,再沒有喊過她
尤代這時都驚地抬起了頭,撞見的就是可曉直盯著她的眼睛,他的聲音還是很輕,
孩子好了些吧,
尤代努力穩下心神,還是點了點頭,好了些
卻話兒沒說完,就見可曉直輕輕點頭,喃喃著,好了些就好,好了些就好,好了,咱們就能來算算了
可曉
明知這孩子來肯定就不會有善意,可是,再怎么說,都是他的長輩
朱源皺起眉頭低吼了聲兒子
誰知,他兒子眼神只是淡淡地一瞟過來,聲音還是那樣輕,爸,您激動個什么,今天我只和小姨談我媽娘家這邊的事兒,喏,我把咱媽都帶來了,可曉還拍了拍他身旁放在沙發上的青花古瓷壇
這一說乖乖你再看朱源和那邊的尤代這小子,這小子把他媽媽的骨灰
他們什么表情,可曉看都不看,男人只是溫柔地一手撫摸著青花古瓷壇,聲音始終不大,
小姨,您或許還記得吧,我媽死了有二十六年了,嘖,我從那骨灰壇子里把她您兒請出來時,那灰都發潮了,粘一起咳,人總有一死,人死了後總要到那邊去見見一些人,小姨,這時,男人抬起頭,直直望向那邊的尤代,您就不怕您將後來身後見著我媽,您跟她說什么呀
尤代這時臉已經煞白眼淚已經朱源的眼睛也可憐見兒,她的兒子還坐在病床上不解的望著他爸爸他媽媽,以及這個手里撫摸著一只漂亮瓷壇子的男人,這小兒子,就可芽見過幾面,可曉和他姐都沒見過。
可曉,要說什么我們出去說,別當著小孩子朱源已經過來要拉住他的兒子,態度相當軟,
可曉尤代也顫著唇,眼里直往下掉的想說什么,
這朱源來怎么說怎么拉他,可曉還不煩的,只這尤代一開口
可曉一下站起來,朱源過來要拉住他的手被他極其厭惡的擋開
冷笑一聲,當著小孩子的面兒又怎么了,她肚子里生出來的就是人,哦,這捧灰說著,可曉突然操起沙發上的瓷壇子就往地上狠狠一砸
可曉
啊
痛心疾首啊朱源的眼淚也尤代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可曉還是無動於衷,始終那樣輕忽的語調,其實,仔細聽,多么輕慢,多么恨
這捧灰,給你生了三個孩子,你喜新厭舊,有了小的,不在乎這三個,無所謂,只是,當著這捧灰的面兒,我姐畢竟原來是你最疼的吧,她死過一次,你還記得你哭的那樣兒,現在,說著,可曉的眼睛都紅了
抬起頭看向他爸爸,那眼神
朱源一驚是可娃
可曉是不是可娃她
朱可曉這點沒說錯兒,朱源可不就是最過不得他家這大閨女真像心有靈犀只一瞬看見可曉的眼睛朱源就知道自己的可娃肯定是出事兒了
上去就抓住可曉的肩膀啊,驚慌的可曉說的沒錯,可娃是死過一次的,雖然後來知道是有隱情,只是,朱可娃可不真是像極了她爸爸可娃迷信,她爸爸還不是有些信定數,他就一直覺得自己這大閨女命軟,就要含著嘴里銜著養,呵護著,嬌寵著,慣養著,就怕
現在一看可曉這模樣兒子戀他姐戀的那個全心全意這樣個表情朱源突然醒悟到:如果不是可娃出了事兒,自己了解自己的兒子,他絕不會這樣
可曉是不是你姐
這下,朱源真急瘋了
卻,
這時,兒子不原諒啊,兒子,來,就是不原諒他的啊
可曉這時幾冷絕地扒開他爸爸急切拉著的他的手,紅著眼照樣冷冷地望了眼地上的灰,
這是我媽一半的骨灰,你們稀罕,就一點點弄起來,供著,保佑你們去了那邊還有話能和她說,不稀罕,就掃了扔了吧,反正,今後,咱姐弟叄兒和你們一刀兩斷,你們過你們的舒暢日子,也請你們高抬貴手,讓我姐過些舒坦日子,她,命軟,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
你說,他這狠心的兒子哦,這么說,不是生生挖他的心
可曉可娃她到底怎么了
可曉卻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朱源還要去拉他,卻,心力交瘁的怎么拉得住他那冷情決絕的兒子
說實話,這樣上門砸骨灰的事兒不是朱可曉的范兒,也是他的范兒
這就是朱可曉
雅也能跟你雅的天神仰慕,俗起來野獸也擺尾稱臣
砸自己老娘的骨灰分家虧這壞東西想的出來,還,真做出來了
咳,你說,朱源何止又不是奇葩一朵咧,瞧他生的這三個小畜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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