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她娘蘇氏道:「還是湞娘關心大郎,哪像你爹!」
秦父秦雩眼睛一瞪,眼神滿是被冤枉的不忿,但是在女兒面前,他懶得與妻子爭辯。
秦湞素來是爹娘的貼心小棉襖,便拉著蘇氏的手道:「爹娘都十分關心大哥的,不僅是女兒看見了,連大哥也看在眼里呢!大哥說,這回考完試便從州城帶些禮物回來給爹娘呢!」
說完,又急忙捂住嘴巴,懊悔道:「大哥讓我別說的,說是要給爹娘驚喜!」
秦雩與蘇氏忍不住樂了,道:「沒事,我們便裝作不知就行了!」
蘇氏也不與秦雩吵了,嘀咕著「家里還有一堆活要做」出了屋子。秦雩本來也有事要處理,但是秦湞悄悄地問了句:「爹,那唐家姐弟真的在村子里住下了?」
秦雩便立馬駐足往外頭瞧了一眼,用蘇氏聽不見的聲音低聲道:「是呀,我查過了,他們的身份沒有問題,跟帶過來的戶貼也對得上。雖說戶貼上寫著是歙州人,可官府又不驅逐別州之人,若是他們姐弟願意,倒也可以就地安置。怎么,湞娘很好奇?」
秦湞點點頭:「是呀,畢竟村子里的人都是搬出去的,如今聽說有人搬進來的,還怪稀奇的。」
村子里的人搬出去是大勢所趨,誰讓這鄉里的人丁越來越多,田地卻越來越少?不少生活所迫變賣了田產的人家在村子里沒有了依靠,那就只能到縣城、州城去謀生了,可不就是離開的人越來越多么!
秦雩漫不經心道:「那唐家姐弟不被唐氏認可,卻仍舊選擇住下來,想必也是在打『持之以恆』主意,想慢慢打動唐氏家長,好達到回唐家的目的吧!不過,這離開了的人,如今又是怎么好意思腆著臉要回來的呢?」
秦湞又問:「二十年多年前唐氏便已經是高門大戶了吧?他們的爹為何要在那時候離開?」
若說唐父離開唐氏之時,唐氏已經式微了,那別人說他是趨利避害,不能同甘共苦倒也沒說錯。可偏偏那會兒唐氏正受到皇帝的誇獎,幾位在朝為官的唐氏子弟也受到了重用,唐氏滿門皆榮幸,實在是想不到為何有人會放著這樣的榮耀不要而自立門戶。
秦雩道:「外人如何能知呢?只知道當年那唐才厚被唐家除名,名字也從族譜里劃去了,聽說還險些牽連了他的兄弟。」
秦雩說完,又疑惑地看著秦湞:「湞娘,你為何對這些事這般感興趣?可是瞧上那唐思先了?」
秦湞一手扶額,悄悄翻了個白眼,然後抬頭無奈地道:「爹,我與那唐家姐弟連面都沒見過,如何瞧上唐思先了?」
秦雩哈哈一笑,大咧咧地道:「也對!我家湞娘怕是也瞧不上那樣的人!」
秦湞道:「爹,時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擾你辦事了,我先回屋織布。」
秦雩頷首,又叮嚀道:「好,你要注意身體,別累著了。」
秦湞眼神微微凝固,很快便恢復如常,她退出了主屋,回到自己的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