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含苞待寵 讀讀 1625 字 2020-07-14

湛蓮下午就出了宮。上回是寧安宮派人送她去的孟府,這回皇帝御賜四駕馬車,前後奴才相隨,禁軍護送,浩浩盪盪地往孟府而去。那架勢哪里像官婦歸家,壓根兒就是皇家出行。

一些個朝中官員也看見這場面,打聽了那里頭坐著是誰後,不免稀罕納悶,天家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葯?

孟母帶著孟采蝶再次跪在門前,看著似比上回更加盛氣凌人的湛蓮自馬車上下來,左右都是皇家護衛,腿肚子不由打顫。這婦人,莫非真得了皇家寵幸,起死回生了?那末她以往薄待於她,她是否會……現下管不了這些,當務之急是那樁要命的事兒得求這婦人哪。

湛蓮一如往常視若無睹,抬步往已重修好的小院走去。孟母和善地叫住她,「老大媳婦兒,去娘的屋里坐坐可好?」

湛蓮只當沒聽見,腳步不停。

孟采蝶本就妒忌非常,見她如此,沖動之下跑上去攔在她面前,惡狠狠地道:「喂,我娘叫你,你聽不見么!」

湛蓮眼皮微挑,「讓開。」

單單兩字,就讓孟采蝶害怕莫名倒退一步。

孟母快步上前,假意斥責孟采蝶,「蝶兒,她是你的大嫂,你怎么能這般跟你大嫂說話!」

「娘……」

湛蓮微微一笑,「這位老夫人,我不是你的兒媳,也不是她的大嫂,莫要弄錯了。」

說罷她便繞過他們繼續要走。

孟母用她那犁過田的糙手抓住湛蓮,「你這是什么話,你跟我大兒的姻緣是官家賜下的,你還能大過官家去?如今你丈夫有難,你豈能袖手旁觀?」

湛蓮被這粗婦抓了手臂本是惱了,一聽孟光濤有難,卻是來了興致,「他有什么難?」哥哥在出宮前提醒她不要去理會孟家之事,莫非說的就是這個?

孟母卻以為湛蓮再怎么犟嘴,終究已知自己是孟家婦,因而關心所問。

「你跟我來。」

這回湛蓮略想一想,跟著她走了,但讓喜芳蕊兒並戊一戊二跟著她去。

孟采蝶恨得牙癢癢,她好大的排場!

孟母引湛蓮往孟光濤院子去,湛蓮不記路,到了院門才知是那腌臢人的院子,以袖遮面嫌惡地不肯進去,孟母沒法子,又將她帶到自己院子。湛蓮看屋內亂糟糟的擺設極不舒服,孟母讓人上了茶,湛蓮並不喝,她強忍著問:「孟老夫人,到底是什么事?」

孟母猶豫地看了她一會,才開口說道:「你這些時日住在皇宮,恐怕不知道這外頭的情形,這幾日,有人在到處造謠,抵毀你的夫君,真真可惡。」

「抵毀孟光濤什么?」

「這……這些人胡言亂語,滿嘴狗糞,你聽了是污了你的耳朵,不聽也罷,」孟母支吾其辭,而後道,「為娘與你說這事兒,就是想讓你去求太妃,或是去求天家,讓他們把這些造謠生事者都抓起來,誣蔑朝廷命官,理應處斬!」

「他們到底說了什么?」湛蓮頑固追問。

看她那架勢,怕是不知真相絕不松口了,孟母臉色不善,嘴皮子磨了半晌,才含糊不清地道:「他們說你的夫君有臟病。」

湛蓮挑了挑眉,掩唇咯咯笑了,「那叫什么造謠,那不是真相大白么?」讀書人最重顏面,這等丟人現眼之事大白於天下,孟光濤怕是死了都不敢豎墓立碑。

孟母見她不僅不焦急憤怒,反而幸災樂禍,禁不住連拍桌面,「你這婦人,你丈夫失了顏面,你竟還笑得出口?」

「他也配作我的丈夫?」湛蓮冷笑一聲。

「夫人,你這話可是傷了為夫的心了。」不想孟光濤竟自偏房簾後而出。

湛蓮一見他就惡心難受,但她觀人細致,看他一眼便眯了雙眸,「你治好了?」雖然他仍頭發稀疏,眉毛掉邊,但他的臉色好似紅潤,瘡疤淡去,連嘴唇都有些血色,是誰多管閑事,為這豎子治病?

「夫人慧眼,為夫可不是快好了?相信假以時日,為夫便能與夫人你雙宿雙飛。」即便現下火燒眉毛,孟光濤一雙淫眼仍在湛蓮身上流連不去。

「放肆!」那日的侮辱之感再次燒遍全身,湛蓮騰地站起來,「給我掌嘴!」

戊二本站在門邊,聽湛蓮如此命令,立刻跨入擒住孟光濤。自那日刺殺一案護主不力,他們一干人等皆受了嚴酷處置,天子又增添四名護衛,耳提面命要他們聽令於孟夫人,並千萬護她周全。既以她馬首是瞻,他便不管對方是何許人,惟她命令是從。

蕊兒也是個能干的,聽了她的話立刻上前,對著孟光濤就是啪啪地兩巴掌,打得他頭發眉毛又掉了下來。

「蕊兒,快去凈手,別被染上了臟病!」湛蓮滿意說道。

孟家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事兒完了還不能緩過神來。

「全雅憐——」孟光濤被摁在地上,雙眼赤紅,猙獰有如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