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這要命的滋味!
湛蓮拼命左右掙扎,唇兒終於逃脫,只是那火熱的唇舌仍從善如流地在她臉上游走,大手竟往下滑去,湛蓮猛地掙脫小手,竟將床邊的小油燈揮至地下,啪地一聲摔了粉碎。
屋子里頓時漆黑,惟有窗外一點星光透了進來。
湛煊猛地回神,含著她的唇瓣停了動作。
湛蓮曾也與湛煊親密打鬧,肢體相觸,卻從不似現下這般……羞於啟齒。
二人的喘息聲交匯在了一處。
喜芳在外聽見動靜,猶豫地喚了一聲。
「不要進來!」湛蓮立刻偏頭大叫。
喜芳似是嚇了一跳,喏喏在外應下。
湛煊總算理智回籠,他再親了湛蓮一口,即便腹下堅硬如鐵,仍在黑暗中緩緩痛苦而艱難地起身。
時機,還未到。
他挪下了床,叫喜芳拿燈進來。
喜芳拿著一座三角燭台走了進來,內殿立即光亮,她卻不敢抬頭,才放心便聽天子叫她離開,她一刻不敢停留地垂首退下。
室內沉默片刻,湛煊沙啞問:「受傷了么?」長臂上前想執那纖細小手。
湛蓮「啪」地打掉他的手,聲音里帶著委屈,「三哥哥這般欺侮我。」
湛煊直視於她,「朕哪里欺負你?朕不過親了你。」
「三哥哥還欺我不知事,那些、那些分明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你我兄妹怎能如此!」湛蓮又羞又惱,晶眸里盈滿了水氣。
「你現下是全雅憐,怎會是朕的妹妹?」
「我是湛蓮!千真萬確的湛蓮!」湛蓮氣得胸膛起伏。
「你……唉。」明知得安撫嬌人兒,可眼前紅腫的雙唇,起伏的山峰,凌亂的羅床,刺目的畫冊,都讓湛煊用盡全身力氣去克制體內凶獸,才不至於撲上去繼續那淫、靡的事兒,他深吸兩口氣,猛地站起來,「有話明兒再說,你睡罷,朕走了。」
湛煊如一陣風大步離去,惟留下心亂如麻的湛蓮。
翌日,准備好了說辭的湛煊下了朝去了御書房,誰知湛蓮借病,避而不見。
「殿下生了什么病?」湛煊端著表情問道。
順安一本正經地回話:「奴才剛去看了,殿下才起了床,大抵是犯了貪睡病罷。」這病一聽,就知是公主殿下犯了「不願理哥哥」的病兒。
湛煊清咳兩聲,「殿下可還說了什么?」
順安猶豫片刻,「殿下問了奴才一句話,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便講來。」
「殿下問……陛下是否撞邪了,還問哪里有高僧名道,興許可叫來為陛下您作作法。」說著他的老眼偷瞄天子,究竟昨兒夜里發生了何事,才讓殿下帶著古怪臉色問了如此古怪問題。
湛煊一愣,苦笑搖頭。
半晌,他問道:「順安,朕……想要蓮花兒,是撞邪了么?」
順安這老人精隱隱明白有那苗頭,但不敢細想,現下聽主子直言不諱,一時不知做何反應,半晌,他才小心翼翼道:「陛下想要那永樂公主,那是有違人倫……」
湛煊厲眼射來,順安忙將下一句一並說了,「但康樂公主是陛下義妹,陛下若能與她結成連理,那是佳話。」
湛煊轉怒為喜。
順安並非是拍龍屁,雖然他做過許多討好龍心的事兒,但這次卻是真心實意的。
陛下沒有他的蓮花兒,是活不好的。
這兩年來,失去了永樂公主的陛下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中,雖然旁人看來陛下與先前無異,但在他看來,陛下不過是木然活著罷了。
「你這老家伙,說話總喜歡說一半!」湛煊嘴里仍斥道。
陛下你以前也沒這么心急啊。順安腹誹。
「既然如此,你去勸著點殿下。」
順安聞言卻是苦了臉,「陛下,這事兒,難哪。」
一連多日,湛蓮都借故避而不見。湛煊也有心讓她消消氣,因此並不強迫。只是苦了自己,總算真正嘗了一回魂縈夢繞的美妙滋味,就跟和尚終於吃了肉,再也不想戒了,不僅不想戒,還想天天吃!
於是皇帝夜夜獨寢,夜夜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