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代女帝(5)(1 / 2)

「時辰到了,速回營內。」不遠處騎著大馬上的高官冷著臉說道。

緊接著隨處可見的都是滿片悲傷的場景,父子,夫妻等等依依不舍。親人相聚,淚眼汪汪,而後即將離去,更是痛哭一片。

便是那些站在一旁的士兵們,看著此情此景,也一個個的動容起來。或想起家中老父老母、或想起家中賢妻嬌兒,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許感嘆。曾經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而他們身邊的數個兄弟更是已屍骨無存,心下也不由得戚戚然起來。

只是感嘆歸感嘆,但他們依舊冷著臉。畢竟情分是情分,可規矩就是規矩。

在軍營里,最重要的就是守時,時辰一到,下的命令不得拖延。

這不,回營的時間到了,該走了。

士官又是一聲哨響催促著,場面越發哀戚。

陳玉娘實在忍不住,又爬在女兒懷里大哭了一場,直到監督官員再次開口讓他們回營,她才放開她。望著她兩眼淚汪,哽咽著的不能自己,心中眼里盡是無邊不舍,卻無可奈何。

晨間濃霧依稀,白茫茫的一片寂靜此時卻被此時不絕於耳的哭聲所打擾,放眼過去,盡是凄凄慘慘戚戚。

秋意已濃,煙霧輕籠,山溪旁的溪水此時泛起絲絲聲響,旁邊的小草上隨風輕輕舞動,似是向那群即將踏上征程的人們訴說離別之意。

望著軍旅中步行前進的兒郎們,河西村人神情穆肅卻悲傷。

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普通的百姓,所求所想不過是安居樂業這四個大字。

但是朝廷有令,須剿滅反賊,作為國家的兒郎們,自當領命,報效祖國。但是保家衛國是他們的心中所想,但並不妨礙所有人為他們心中的難過不舍默默哭泣。看著眼前的父母妻女,兄弟姐妹們,就是這些即將成為士兵的兒郎們也忍不住心中難過的不能自己的悲傷。

在看看遠方。

你聽,那山溪在哀鳴,在不舍;那泉澗在苦澀,在留戀;那大山在嘆息,在揮手。對著他們的好兒郎們訴說著依依別離之意。

遠處白霧里的兒郎們跟隨軍隊越行越遠,柳枝隨微風擺動,隱隱約約間已然看不清他們身影,可河西村人依舊緊緊追逐著。直到他們漸漸遠去、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眾人眼中。

緊接著,終於忍不住的哀嚎,徹底響徹雲霄。

家國家國。

國家國家。

沒有國哪來家,沒有家,又怎能稱國。

這兩個字是分不開的,如今他們須得為了他們的大家,大國去戰斗,去流血,去拼命。

前行的路上一片艱難險阻,雖有憾,卻無怨。

怨只怨那反賊多無恥,背家叛國;怨只怨自己以前不多多強身健體,未來多殺幾個叛國之人,在那刀劍不長眼的戰場上存活下來,不愧天,不愧地,不愧國,不愧家。

「兒郎們,你們走好啊,我河西村民等著爾等清掃叛軍,凱旋而歸。」

一聲長歌訴離別,只願你們平安歸來。

遠去的哨聲漸漸響起,訴說著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擔憂的離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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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軍路途多險阻,身著步履草鞋,背著行囊包裹,一路前行,從早上迎著大風晨霧,到了中午炎熱太陽,終於到了征西大軍的營隊,幾乎所有的新兵都累癱在大營中了。

晨間和家人那些悲傷之情此時全化作哀鳴,累啊。

更累的不但是身體,還有心。

到了軍營里想歇一歇,還不能歇,必須把所有事情安頓好了才能休息,所有人按村子排好。

這時,趙惜芸才看到了什么叫新兵。

漫天過去,全是身著布衣的新兵,或破舊,或精細,或朴素,或奢靡,此時站在炎熱的太陽下,等待著別人度自己命運的審判。

而這時趙惜芸才看到了,原來征兵征得不僅僅只是河西村的男丁們,更有其他村數不勝數人們。

非但如此,趙惜芸來到征西大軍之後,詢問之後,原來還有前幾天就被帶來軍隊里的人。據說他們河西村還是晚來的,由於地形較遠,征兵的時候就把他們村子放在最後面了,這時趙惜芸才大吃一驚,原來是這樣啊。

她肆意掃了一下,這就是古代的軍職制度,她若是想在這樣落後的時代保命並不難。

只是難的是誰知道這仗要打到什么時候,勞民傷財不說,還不清楚現在兩軍實力。

而她這一次的任務到底是否跟此次行軍有關聯?

趙惜芸心中打了個鼓,打定主意,聽她母親的話,不做出頭鳥,低調行事,不招惹是非。

她看著這到處都是白色帳篷駐扎起的簡易軍隊,心里升起一絲奇妙的感受,仿佛進入這里,就被庄嚴充斥著,全然不敢亂說話。

而她看著滿周圍的白,心里更是嘆息,這白的驚人,卻也紅的驚人,畢竟誰也不知道,若干天後,又有哪個帳篷被紅色的血液染上鮮血。

但是眼下還輪不到她想那么深,眼下第一件事先是花名冊點名。

手持一本書冊頭戴盔甲的校尉官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新兵,銳利的雙眸一一掃過,他身上的冷氣四散,頓時嚇得許多新兵身子一縮。而趙惜芸更是明了,此人手中絕對沾過血,不然不會散發殺氣。那股冷氣可不是簡單的下馬威,而是實打實的殺氣,難怪身邊不少人都顫抖了一下。只看他掃視了一圈後,見沒人做出頭鳥,這才收回氣勢,只是冷冷淡淡的開口。

「既然到了軍隊,軍隊里自有軍隊的規矩,違規者軍法處置。晚間你們回到住所,好好看看軍規,誰犯罰誰。記住,這事戰場,不是兒時過家家,死了還能復活,這不是。這里是戰場,白骨累累的戰場,死了無數英烈依舊在戰斗的戰場,你們能做的就是好好訓練,保命,殺敵。挺清楚了嗎?」

底下沒人回答,一個個相互怯怯縮縮的看著彼此。

趙惜芸看著頭頂上的校尉官,臉色冷了下來,緊接著又大喊了一聲。

「我再問一遍,聽、清、楚、了、嗎」

他身上的冷氣再次四放,所有人又一抖,下一秒,異口同聲的喊道。

「聽清楚了。」

「大聲點,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第三遍全都是用盡吃奶的勁兒死命吼道的新兵們大聲的說出那幾個字。

這時,校尉官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緊接著他滿意的點點頭,打開手中花名冊,利眸掃過,大聲道。

「現在我來點名,點到的人記得答到,回答的時候聲音大點。」他冷聲說,緊接著他就用著異常大的聲音喊著。

「正陽村,張新易。」

「到。」東南方向傳來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

......

「成山村,王海泉。」

「到。」左前方響起一個冷淡卻透著沉穩的聲色。

......

「河西村,趙惜雲。」

「到。」趙惜芸清脆卻不失少年英氣的聲音響起。

以後她就是趙惜雲了,男,得好好掩護這個身份。

然後校尉官就點了一下午的名字。十萬新兵,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點完了名字,緊接著就是分配住宿問題。

校尉官宣布他們五人住一起,這就讓趙惜芸無法忍受了,別說五個人了,就是兩個人她都難以忍受。就在她想著怎么辦,卻絞盡腦汁的想不出來的時候,終於又傳來了一件不知是好還是壞的事兒,算是能稍微拯救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