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代女帝(17)(1 / 2)

那天的事兒就是這樣發生的,然後趙惜芸這幾天也是一直教著王海泉,她所掌握的拳法,用來對抗張新易。

要知道,在和王海泉真正接觸以後,趙惜芸才知曉了這家伙原來是真的天生神力,便是那伙房營蓄滿水的大缸,他一個普通人亦能搬得動,果非常人。

也難怪當初身無半點內勁,卻能挨上驃騎校尉那么多下重拳,這過人之處倒是藏得深了點。

後來,結合他的體質,她便讓契約書找了一本適合他的內功心法和拳法秘笈,傳給了他,之後讓他自己慢慢練。他倒也勤奮,每天只睡兩個時辰,要么自己摸索,要么和張新易對打,進步倒也非常大。

不過,大約是因為契約書出品,給他的那兩部內外功心法倒是不一般。

這不,這才四天之久,張新易居然敗了,著實讓趙惜芸詫異。

不過也有可能是張新易自己留手了,因為那家伙在和王海泉這些天的對弈之中,並沒有用他擅長的劍法,反倒是用了他自己最為薄弱的一面,肉.搏戰和王海泉斗,輸的可不冤枉。

只是,張新易這家伙這么一輸,那么她以後就得有王海泉這么一個小弟了。這莫名這么一想,趙惜芸就有點不高興了。

說實話,自從上個世界林生出事之後,趙惜芸從此除了父親之外,便很少與人親近。

她總覺得,除了親人,其他人和她走的太近了,總沒什么好結果。

因此便是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她也是極為冷漠。

而別人不知道這當中個中緣由,只以為她是對父親的二婚有意見。

可只有她知道。

她只是不想牽扯上其他人,免得跟上個世界一樣弱小,保護不了身邊人,讓他們受到傷害。

所以,這才是她漠視他們的原因。

可這一世。

王海泉信誓旦旦的說要她當他老大的時候,在趙惜芸心中,是莫名有些退縮的。

因為她生怕最後會落到上一世那般境界。

只是。

哎,想起王海泉那張認真堅毅的臉龐,趙惜芸實在是拒絕不下去。

反倒是,心......

罷了罷了。

若真當走到哪一步了,那么她也必當拼盡性命護住身邊人。

趙惜芸坐在馬車上,微眯著眼睛,如是想到。

只是風聲越來越凜冽,一旁的楓葉樹上的楓葉也被吹得颯颯作響,而趙惜芸所駕駛的馬車也緩緩停止,馬兒仰頭發出一聲嘶鳴,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

緊接著便聽到一聲清脆的淡音。

「閣下有何見教,不如當面一敘。偷偷摸摸這般行徑,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她聲音清澈,卻暗含一絲諷意,倒是讓張毅和丁博兩人臉上略過一絲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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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一聽到這話的張毅和丁博就知道了,他們倆定然是暴露了。

當即對視一眼,心下嘆服。

不愧是趙惜雲,他二人躲藏著的位置十分隱蔽,在加上距離也挺遠,還能被此人發現,更是說明了此人絕非常人。

既然被發現了,所幸就出來把,隨後張毅和丁博就快速跑到馬車前面。

之見馬車上優哉游哉坐著一個閑適的少年,他一身素灰,手持馬鞭,斜靠著水缸上,面上露出一絲淡笑,倒是頗為肆意。

而如玉的臉龐更是讓他俊逸非凡,若不是周身若隱若無散發著龐大的氣息,只怕就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走出去,也不會認為此人是一個少年。

不過,看人終究是不能看臉。

看臉之時一時之態,從臉入心,這才是真正的看人之姿。

張毅目光沉著,徑直看著對方,率先開口。

「你就是趙惜雲吧。」

而趙惜芸顯然也認出了此人是誰了。

當朝的兵馬大元帥,軍中的大將軍,張毅。

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而對方也曾多次在無數戰役中取得輝煌的勝利,為大歷朝立下汗馬功勞,大歷絕對的標桿人物,值得她行一禮。

緊接著,她當即下馬,單膝跪地。

「見過大將軍。」

至於他身邊的人,趙惜芸倒是沒見過,不過想必也絕對是將軍之流的人物。

張毅見她這般,倒是升起幾絲好感,隨後道。

「起來吧。這位是我身邊的副將,丁博丁將軍,平日里對你很是推崇,我二人因此特地前來看看你。」

張毅倒是面帶笑容,給她引薦了一下對她心心念念的丁博。

趙惜芸隨即應聲站了起來,自然也看到了他身邊的丁博。隨後對他身邊的人,也拱了拱手行了半禮。

「見過丁將軍。」

倒是丁博聽到元帥那般說他,面色略微流露出一些尷尬之色,緊接著看著面前這不亢不卑的少年,眼里到頗為贊賞,也露出一抹笑,他緩緩開口道。

「不用多禮,不用多禮。」

趙惜芸聽聞,干脆利落的站直了身子,看向面前兩人也分不清來意的人,她徑直問道。

「不知大將軍,您和丁將軍來此有何貴干?」

這兩人剛才那般鬼祟的身影,倒是讓她很是好奇,驟然出現在後山所為何事?

緊接著,只見張毅苦笑一聲,遂道。

「你有所不知,我等其實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

趙惜芸詫異。

找她干嘛?

她心下不解,緊皺眉頭,開口詢問:「大將軍找我,有何要事?」

張毅看著這樣的她,面色漸漸沉吟,又抬頭看了看身側的丁博。丁博見他這般神情,二人常有的默契,倒是讓他會意了將軍的意思。隨後面露一絲微笑,打著哈哈道。

「元帥,前面的風景倒是很好,我先去看看美景。」

說罷,也不等張毅回話,徑直自顧自的就離開了。

等丁博走遠了,張毅才收回了看他的眼神,緊接著他繼續凝視趙惜芸,盯了好一會兒,才蠕動了幾下嘴唇,冷聲道。

「你是不是宗門傳人?來我軍營里有何貴干?」

趙惜芸聽完他這話,瞬間就懵比了。

宗門傳人?那是什么?

「什么宗門傳人?那是什么?大將軍你有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了。」

張毅見她這樣,也簡直罵娘了,他這話說的多直的,哪有一點拐彎抹角的。

「你不要裝糊塗,若你不是兩百年前入世歷劫的宗門傳人,武藝又可能如此高超?」其實張毅說話之後,還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心懷領軍級謀略,這也不是常人所學。

趙惜芸再次愣住。

宗門傳人,大將軍是在說她嗎?

她哪有什么宗門。

要真說有,那絕對就是契約書了。

一書在有,天下我有。

這不,趙惜芸再次開口,她眸光銳利,語氣冷淡。

「大將軍,你在說什么,請恕我實在是聽不懂,我孤身寡人一個,無門無派更武宗。」

張毅一聽,頓時就急了,忙指著趙惜芸道。

「你還不承認嗎?若你不是宗門傳人,你又怎么可能習得如此高超的武藝。要知道當今武林所流傳下來的武功全都是當年不入流的功夫,不堪一提。只有兩百年前所消失的宗門大歷培養的入世之人,才會有如此高深的武藝,你怎么可能不是?」張毅語氣生冷的質問道。

這回趙惜芸倒是明白了。

感情這個世界功夫不怎么樣,還都有隱情啊。

功夫好的人,全是什么勞什子的二百年前所消失的宗門大派傳人。

看來她還真是孤陋寡聞

她這種一身高超武藝,卻無門無宗,顯然是讓人注意上了。

哎,遙想,當初她母親看到她練武的時候,都沒問過她此事,反而出了河西村,來到了軍營里,倒是被這群大佬們盯上了。

看來,是時候得給自己找個完美的借口了。

但是這個不知名的宗門可不能沾惹,畢竟,看大將軍的神情可不怎么友好。這什么兩百年的宗門傳人,絕對是個麻煩。

趙惜芸這般一想,隨後就開口了。

「哦,是這樣啊。但是,大將軍,我還是想說一句,我真不是你說的那什么宗門傳人。我這一身武功是我師傅教我的,他老人家來無影去無蹤,從未說過他的來歷幾何,也不讓我透漏他老人家的名號。當時我出師的時候,他便說了,我師徒二人情分已盡。之後他把他所有的武功絕學以及高深內力,全都傳給了我,便駕鶴西去了。」

趙惜芸說這樣的謊話,可是一點也不含糊啊。

前世無意間看過的電視劇,在此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不過,就是這看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模棱兩可的話,反倒是吸引了張毅的注意。

心中生疑,此人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無名師傅,駕鶴西去,高深內力,武功絕學。

他不禁再次疑問道。

「你此話當真,便是你出自宗門之後,也無甚大礙,因為我也是從哪里出來的,還算的是一家人。」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面上露出一絲假意的笑容,看似真誠的對趙惜芸說道。

只是他這話一出,趙惜芸頓時就忍不住想笑了,但她還是憋住了。

剛才誰一副是宗門傳人就要死無葬身之地的模樣,這會兒倒是親切的一家人了?

他以為她能信他?

大將軍這番話,趙惜芸可是一個字都不信,反而更加覺得了這是一個大麻煩。未免日後惹得一身騷,趙惜芸此時無比堅決了自己的說法。

「大將軍,我再說一遍,我真的是無門無派,家師也是如此。但是師傅曾說過,雖然我們這一門無名,但是為了確保傳承,必須在彌留之際,找一個徒弟,將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他。所以這才是我一身武藝的出處,您要是不信,我也別無辦法。」

說到這里,趙惜芸面上仿佛染上一絲不在意,隨後又無奈的說著。

「另外,大將軍,您問我到軍中有何目的,這句話,您倒是問對了。我本就不想從軍,但卻被強征而來。若非強征於我,我是打死都不會來這地方。我家中只有一母,我一走,更是無人照料於她,每天都萬分擔憂,恨不得趕緊回去看望她。若您要是不放心我,那趕巧了,您正好趕我出軍營,我好回家照顧家母,您也不用費心懷疑我的來歷。」

說這話,趙惜芸說的萬分利落,因為這本就是她的真心話。

家中母親雖是學了些防身的本事,但是這世事難料,誰又知道她會遭遇什么呢。

若不是強征而來,她可不願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她現在就一個願望。

趕緊打仗,打完了,不管哪邊贏了,全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只可惜啊。

當張毅聽完了這番話之後,反而倒是信了她的說辭,只覺得對方這模樣不像是騙他。

可見應該是真的。

既然真的有這種無門無派的能人異士,那他可不能放跑了。

立刻說道。

「那便是我的不是了,貿然前來,說了這樣一通話,真是對不住了,小兄弟。」張毅那張飽經風霜卻依舊大氣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大笑,隨後又拍拍趙惜芸的肩膀,道。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大歷就需要你這樣的好男兒,為國爭光,為國效力,你可不敢說什么退軍營的話。」

他這話,倒是讓趙惜芸心中稱奇。

嘖嘖。

何為變臉。

大將軍今日倒是給她上演了一出變臉好戲。

隨後,但見她面色淡淡,對著張毅拱了拱手,便道。

「大將軍,若非您為此事而來,現如今我已回答,我是否可以先行離去了。」

說罷,衣袖一甩,轉頭就要離去。

只是,剛走兩步,就被張毅抓住袖子,連聲道。

「小兄弟,等等,先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此次來找你,為了這事不假,但還有一事,是想請教你的。你先別著急走啊。」

說到這里,他面上略顯慌張,顯然是有些急了。

倒是讓趙惜芸面露一絲疑惑。

大將軍找她還有事?

隨後,她停下腳步,轉身,詢問道。

「大將軍,您還有何事?我不過是一無名小卒,真不值得您掛齒,更別提幫您什么了。」趙惜芸眉目間神色清淡,顯然她並不想多說什么,更是把自己貶低的不成樣子。

「別這么說,你有何能耐,我可看的可一清二楚。我這次來找你還是想詢問小兄弟一件事?」

張毅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光芒變得凜冽起來,隨後開口道。

「你對現在軍營里的新兵有什么看法,我看你在那場演練中表現的非常優異,所以很好奇你心中對這些新兵的想法。」

他說完之後,就一直緊盯著趙惜芸。

趙惜芸聽完後,也看不出臉上有什么其他表情。

「看法,沒什么看法。」她扔下一句話,面色平淡,便往前走了幾步。

一旁的張毅見狀,詢問。

「何出此言呢?小兄弟。」

緊接著他上前兩步追問,身上散發著無邊的冷氣。

大概是由於他所處的位置距離馬兒太近了,倒是讓馬兒受到了驚嚇,頓時一揚馬蹄,嘶鳴了一下。

而這邊的趙惜芸見狀,趕忙說道。

「別太靠近,大將軍你走遠一些,你身上散發出的煞氣,讓它受了驚嚇。」

畢竟動物可是最敏感一個人身上所發出的善惡意的。

這不,張毅聽後,趕忙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而一旁的趙惜芸停在馬頭的一側,連忙撫摸著馬兒的背,安撫著它。

「乖,小白不怕,小白不怕哦。」

她這話一出,張毅頓時忍不住了,笑了出聲,指著那匹馬說道。

「你叫它小白?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以至於遠處的丁博都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心生疑惑,趙惜芸這人怎么把元帥逗樂成那副模樣的。

只是他這般笑著,趙惜芸卻轉身回過頭,死死的盯著他,眼神漆黑無墨,就那樣冷冷的,毫無一絲感情的注視著他。不禁看的張毅心中發寒,這才想起了,此人是個什么人物。

頓時假意咳咳兩聲,隨後偏過頭假作看楓葉,不在看她。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馬兒被趙惜芸安撫下來,隨後她才緩緩開口,側過頭,目光黑沉如水。

「大將軍,您剛問我對這對這批新兵什么看法,我想了一下,只有四個字形容。」

一聽這話,張毅霎時間也不裝了,趕緊回過頭來問。

「哪四個字。」

緊接著四個冷漠的字眼便狠狠擊打在了張毅的心上,瞬間讓他愣住了。

「一無是處。」

而趙惜芸仿佛還嫌打擊不夠,繼續冷聲道。

「說句不好聽,就現在這批人,去上戰場。呵,將軍,看來您真的是做了戰敗的打算。」

她這話說的還是禮貌的,稍微顧忌了一下張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