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禁欲絕不是我的本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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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禪明為祭告天地,實則立威四方。衛庄登基不到兩年,更需藉此昭告天下,這無上王位,非他莫屬。

最近一段時日,國內諸事繁雜,又適逢封禪將至,衛庄忙得不可開交。他生自負多疑,除了師哥蓋聶,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得他全盤信任,因而事必躬親,白天與群臣開會商談,夜間埋頭批閱奏折,連練劍的工夫都擠不出來。他便拖住蓋聶也不准練,說我日理萬機,做師兄的總得有難同當,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劍,也得陪我一起墮落。

衛庄早先時已與他互換了彼此的佩劍以為信物,淵虹鯊齒二劍自此不現於世。蓋聶如今所持,乃是衛庄命人新鑄的利劍,曰六合。他將此劍交與衛庄保管,以示自己有難同當的誠意。

兩人自從心意相通,關系愈加親厚,蓋聶隔三差五便留宿中。近日衛庄忙於國事,他便每晚在御書房里陪師弟熬夜,為其擔去幾分辛勞。衛庄便開他玩笑說,古有紅袖添香,我有劍聖秉燭,古人只有枉然羨慕的份。

直到次年開春之際,諸多冗繁的籌劃事宜才一一備妥,只待吉日。

隨行的文武群臣,均是衛庄親自甄選,蓋聶對此並不過問,只是在自己的親信侍從之中心挑選了一支十數人的小隊,以為奇兵,暗中護駕。

三月初九,衛庄在王京祭天壇焚香拜祭,啟程赴東岳泰山封禪。此次是衛庄稱王以來首次出巡,單是隨從士卒便逾十萬,俱是銳之師,更有朝廷文武重臣並諸子百家門下的各路俊傑,一路浩浩盪盪,聲勢逼人。

蓋聶披甲跨馬,長劍在手,馳行在衛庄所坐的馬車左側。他提劍將邊窗的簾幕撩開一角,見衛庄摘了冕冠,雙手籠在袖中,靠著車壁打瞌睡。昨晚他連夜批閱奏折直至三更,今天又起了個大早,是以出城之後一直窩在馬車里補眠。

蓋聶輕輕放下簾幕,策馬至隊列最前方,示意眾人緩步徐行。過了約一個時辰,有個小侍從跑步從後面趕上來,向蓋聶稟告,先生,陛下有請。

蓋聶點點頭,調轉馬頭回到衛庄車前。衛庄掀開簾幕,外面陽光正好,但見蓋聶一身戎裝,胯下一匹高頭大馬,逆光中如上古武神一般雄俊非凡。衛庄微微眯起眼睛,揚聲道,蓋卿,你上車來。

蓋聶猶豫了一下,道,是。隨即翻身下馬,將手中韁繩交給身旁的侍衛,上了衛庄的馬車。

馬車內極是寬敞,有桌有榻,桌上還擺著杯盞果盆,一應俱全。蓋聶在衛庄身旁坐下,將頭盔摘下擱在桌子一角。

衛庄小憩之後神好了許多,只是神情間仍有些懶散,我睡了多久

不到兩個時辰,蓋聶望著師弟,關切道,怎麽不再多睡會。

衛庄搖搖頭,揉了揉眼睛,透過半掩的窗戶往外探望,走得可真夠慢的。

蓋聶道,是我叫他們慢些,以免馬車顛簸,擾了你的休息。

衛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蓋聶,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師哥,你真體貼。

聽起來似乎是再直白不過的褒揚,但此話出自常年以調侃他為樂的師弟口中,蓋聶總覺得有些玄機,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接招,頓了頓方道,要不要讓他們恢復平常行軍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