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引誘(1 / 2)

程子介這一刀准確無誤地從那人的枕骨大孔捅了進去,直接捅穿了他的後腦勺。殺人對程子介來說實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的速度力量俱佳,還有精准攻擊所需要的視力。那人哼也沒哼一聲,一刀斃命,就這么死透了。程子介一邊扶著他的肩膀,慢慢抽回刀,帶出大股的鮮血噴到自己身上,回身看了看老陳消失在樹林邊緣的背影,輕輕地將那人放在地上,又對著老陳的方向撲了過去。

老陳剛走到樹林邊緣,正在抬眼張望黃雲山的方向,突然身後一陣風聲,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把閃亮的刀子就抵在了他的咽喉上。接著就是一個年輕的男聲沉聲喝道:「不想死的,別動!」

老陳一下子嚇得幾乎尿了褲子,趕緊將自己手中的槍舉過頭頂,顫聲道:「饒、饒命!」兩腿發軟,要不是身後的人有力地抓著他的肩膀,只怕會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程子介在撲向他的時候想起了他分析自己實力的話,靈機一動,改變了主意,決定留他一命。於是一邊伸手拿走他手中的槍背在背上,一邊低聲喝道:「我手下的槍呢。」

「在、在剛才那棵樹下……」老陳簌簌發抖地垂著目光,看著自己喉嚨上的刀刃閃耀著寒光。

「你是朱老五的人?」

「是、是……老大饒命,上面差遣我去看看老大的情況,我不得不去,我也不想傷老大的女人,都是姓胡的,那畜生不聽我的勸,我剛才還好幾次勸他別打那位小姐……」老陳拼命分辨著,將責任都推在同伴的身上。程子介也不說話,而是拖著他走進樹林,果然在何安靜的腳下發現了那把自動步槍。剛才看來是太關心何安靜,目光都在她身上,竟然沒有注意她的槍就在自己腳下不遠處。

老陳看見地上那具直挺挺的屍體,渾身的冷汗像泉水一般涌出來。程子介突然道:「你們殺了我的兄弟,我還沒找你們麻煩,現在竟然又擄我的女人。我就那么一把好槍,也差點給你們搞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操!」

「老大饒命啊!老大,我沒傷她,碰都沒碰她一下!不信你問這位小姐啊!」

老陳拼命求著饒。程子介也只是想嚇他一下,手上使力,輕輕地用刀尖在他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小口子,嚇得老陳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別殺我!別殺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臊味,已經是尿了褲子。

還在樹上綁著的何安靜不屑地吐了口血沫:「呸。」的確,她一個姑娘家被兩個男人擄走,都沒嚇得尿了褲子,實在是很有鄙視他的資格。

程子介笑道:「小靜。這鳥人說沒碰過你,我留他一命?」

那老陳趕緊跪地對著何安靜語無倫次地呼喊:「姑奶奶,女菩薩,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給你說話的……」眼睛向上一瞄,昏暗間瞥見綁在樹上的高挑女子被扯開的上衣內酥胸半露,幾乎能瞧見堅挺的翹乳頂端那一抹嫣紅,嚇得趕緊埋頭伏地,一個勁地求饒。

何安靜剛才怒急攻心,只恨沒能親手宰了那無恥的惡棍,本在盤算著松綁以後便要去踏上兩腳來一泄心頭之恨,經老陳的眼光一瞥,才驚覺自己還處於半裸的狀態,頓時怒喝道:「看什么看,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的雙眼!」

老陳連忙又是磕頭又是作揖,只差沒把頭鑽到土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哀嚎:「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姑娘饒命,饒命……」

何安靜雖然遍體鱗傷,卻敏銳地聽見了程子介剛才「我就那一把好槍」的話——明明他已經從雙河拿回了幾百支槍,既然這么說,大概是要留著這人的命實行自己的某個計劃,於是也配合著演起戲來:「老大……不行啊……他們兩個人都有槍……別人的槍肯定更多……我們就那么幾把破槍,肯定打不過他們的,趁現在他落到我們手里,不如能殺一個是一個……」

老陳已經嚇傻了,目光呆滯地看著何安靜,嘴里還在喃喃地說著什么,不過已經聽不清楚具體內容了。

程子介則不由得在心里猛贊了一聲,這姑娘在如此境地下還能保持著冷靜配合自己,實在是令人心生敬佩。於是假裝傲氣道:「小靜……話是這么說,不過我們的弓弩手也不是吃素的。在山里和我們打,這樣的飯桶保證他們來多少死多少。這鳥人一條爛命,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我們與世無爭,就不要無謂地殺人了。」

「是!是!老大英明……我這條狗命別臟了您老人家的手哎……」老陳聽到了活命的希望,頓時又來了精神,轉過來又向程子介磕頭。

何安靜也配合地順著程子介的話,但是聲音有些虛弱起來:「老大,我知道你心地好,不殺就不殺吧。再說這人剛才確實一直在幫我說話,也沒動我一下……他們再敢來,再殺也不遲……」

程子介這才結束了演戲,對老陳低聲喝道:「你老實點,我就留你一條狗命。說,你們有多少人,多少槍?是不是都來茭洲了!鎮子給你們搶了就搶了,我們不爭,你們還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