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回:辟惡除患(1 / 2)

紅綠江湖 潛龍 3357 字 2020-12-24

時值上弦,月色昏黃,已是眠鷗宿鷺之時。便在此刻,一條黑影從牆頭翻身而下,著地無聲。看見那人行動矯捷,身手頗為高超。見他幾個起落,已穿過花木扶疏的庭院,來到一座閣樓,經過堂前東西兩側的廂房,最後停在一個房間前,柔和的燭光從房間里透將出來,顯然房內之人仍未就寢。

但見那人在門上輕輕敲了四下,暗號兒過去,房間內傳來一個沉厚的聲音:「是管豹老弟么,進來吧。」

那個管豹應了一聲,伸手推門而入,只見房間富麗寬廣,到處精工雕鏤,顯得豪華淫逸。

管豹環視房間一眼,見無異狀,走到房間的中央,見那紫檀床榻前落下蟬紗帷幕,還隱約見得床上的一男一女。管豹立即打住腳步,不敢再走近前去,抱拳說道:「司空大爺吩咐的事,管某已經辦妥,她們母女二人,確是已回到宣城。」

原來床上那個男人,正是司空擇。說到這個管豹,乃是橫行宣城的鼠竊之輩,是個罡神泥鬼的人物。管豹武功雖然不強,但輕身功夫卻十分了得,皆因他在宣城熟門熟路,司空擇便邀他探查水姌流母女的下落。

「你且在這里等我一會,待我辦完事再說。」司空擇吩咐完畢,腰下卻沒一刻停頓,一根黝黑的陽具兀自抽送如飛,干得床上的女子不住口呻吟。

「啊……老爺!小雨快要……要不行了……」這個小雨仍不到二十歲年紀,長得嬌俏可人,卻是司空擇近日所收的婢妾,正自挨著男人的抽插,剛到欲泄未泄之時:「求老爺……再……再狠一點,用力肏你的小雨……」

「小賤人,就是愛挨肏,今晚老爺就好好喂飽你!」

「老爺不用憐惜小雨,全都發泄在……在小雨里面吧,人家……要老爺的……熱精,要老爺灌滿人家……的小淫屄……」

管豹耳里聽著這般淫言浪語,不禁想起剛才水姌流的淫行騷態,胯處的肉棒登時「噗噗」亂跳,竟然硬了起來,心里在想:「剛才那個美人兒當真是俊得緊,要是能給我肏上一兩回,便教我折壽十年也不打緊!」

待得二人完事,管豹已在房間站了炷香時間,方見司空擇披衣下榻,掀開紗帳走了出來,一面束上腰帶,一面問道:「你說吧,她們在何處落腳?」

管豹望了一眼帳後的小雨,隱隱見她仍然卧在床上,司空擇見他猶豫不語,遂搖了搖頭道:「你不用擔心,盡管說就是。」

「是……」管豹才應得一聲,整個人便此呆立當場,望如木雞,久久不言不語。

司空擇見著,皺緊眉頭盯著他:「你還在待什么,有話就直說……」但他又怎會知道,管豹剛才一話未完,已被一道暗勁封住了穴道。

就在此時,窗外忽地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想知道莆氏母女下落,又何須問他,直接問我豈不脆快了當!」話聲一落,旋即黑影閃現,窗戶前已多了一個男人。

司空擇心下吃驚,身子倏地連退三步,喝道:「是什么人?」

但見那人長相英偉灑脫,是個年約四十的俊逸男人,見他微微一笑,坦坦施施道:「難道你不認得我?沒想司空大爺竟會如此善忘!」

司空擇定睛細看,終於給他記起來了,臉上不由變色,木訥起來:「原來……原來是你……」

此人正是於浪,管豹適才在屋外偷窺,早就全落入他眼中。當時管豹使出一招「仙鼠掛樹」,雙腳倒鉤屋檐,頭下腳上,在窗口向房間偷窺。於浪本想立即上前將他擒住,但回心細想,見他能有這等身手功夫,絕非一般鼠竊狗偷,不免起了疑心,便隨尾悄悄跟來,方得知曉他是司空擇派來的人。

但於浪卻沒料到,花翎玉已然打通任督二脈,兼之闖過蟬蛻神功第二層,武功已自不弱,竟不曾發現屋外有人,當真是無能之極!那時於浪在想:「此子歷練如此不足,全無警惕戒備之心,手里一抱住女人,就難以兼籌並顧,長此下去,他早晚要大吃苦頭!」

於浪見他認出自己,頷首一笑,接著斂容道:「當日你追殺莆氏母女二人,本爺已經放你一馬,可惜你卻不知自悔,仍然不肯就此罷手,這樣便怨不得他人了!」

司空擇曾經在於浪手底下吃過大虧,心知單憑自己一人之力,絕對是討不到半分便宜!司空擇一念至此,懼意暗生,立即左右顧盼一眼,只望現在有人走進房間,或是有人通風報信,才會有一線生機。

於浪見他眼神閃縮,已猜到他心中所想,當下冷笑一聲,徐步走到床榻前,一把掀起薄如蟬翼的床帳。這時的小雨早已嚇得縮在床頭角落,驟然看見於浪站在眼前,心下猛地一驚,失聲大叫起來:「啊!有賊……有賊呀……」

司空擇聽得小雨大呼大叫,同時一驚,生怕於浪突然發難向自己出手,雙手連忙一抬,護住前胸,又再疾退兩步。小雨這下一叫,登時響徹夜空,深宵間顯得格外刺耳!才不到半刻時間,屋外猶如翻了鍋似的,立即鬧哄哄起來。

於浪在心里暗笑:「今晚我既然到得這里,自然要把舊賬一次討個清光,你這個丫頭倒懂得幫忙,免我四處去找那兩個龜兒子!」思念方訖,房門「砰」一聲響,已經被人推開,十多人同時涌進房間來。

正是堂上一呼,堂下百諾!司空擇看見來人甚眾,登時放下心頭大石,氣焰熏天而起,大刺刺說道:「你單人匹馬竟然夠膽來這里撒野,簡直是不知死活!」

於浪一笑:「對付你們這伙飯坑酒囊,本爺一人已綽綽有余!」接著臉色一沉,望向眾人道:「司空奉、司空白,快快給我滾出來!」

只見兩個人越眾而出,其中一人顴骨高聳,滿臉酒刺,跋扈囂張道:「好大的架子,司空奉就在這里,兄台到底是誰,敢問有何高見?」

於浪瞧著那人上下打量一眼,目光移向他身旁的猴腮小子,說道:「當日你在街頭仰仗人多,滿嘴油腔滑舌調戲姑娘,還想傷人性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黑蜂香』有多大本領!」

那個猴腮小子便是司空白,這時聽得『黑蜂香』三字,馬上想起前事來,戳指道:「你……你就是那個……」

於浪一笑:「你終於還記得我!沒錯,那天點倒你的人,正是本爺。」

司空白想起當日的情景,若有芒刺在背,身子往後一縮,顫聲喝道:「給我……給我上……」旁邊眾人不知於浪的厲害,立時鏗鏘大作,個個亮出手上兵器,把於浪團團包圍住。

於浪心下冷笑:「好一伙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棍!」心念剛過,一把鋼刀已從頭頂砸落,但見於浪左手一翻,兩根指頭已夾住刀刃,旋即「啪」的一聲,鋼刀立刻斷成兩截,右手順勢點出,封了那人的穴道,隨即游身而上,左右開弓,只聽得「啪嗒」之聲此起彼落,全是兵器刀棒墮地的聲音。

才是片刻功夫,已見房間橫七豎八,卧滿了人,全都是被於浪點倒在地,只剩下司空父子三人,大眼瞪著小眼,早就嚇得杜口結舌。

於浪盯著司空擇道:「你三人自己動手,還是要本大爺出手?」

三人看見於浪的身手,自知性命難保,但要引決自裁,亦是萬難做到,既然搏手無策,倒不如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司空擇素來老奸巨猾,為人陰險詭詐,當下背著雙手走前兩步,手指向身後兄弟二人遞了個暗號,口里說道:「閣下武藝非凡,佩服,佩服!只是你我兩家向無過節,又何必為了兩個女子傷了感情,閣下不妨開個條件,大家四司六局,將事件擺平下來。」

於浪一笑:「咱們彼此之間,似乎並無什么感情可言,又何來傷感情之說!況且,你父子三人壞事做盡,正是『天不蓋,地不載。』,實是天理難容……」一語未畢,司空擇倏忽出手,右手向前一揚,一陣清香直撲於浪面門。與此同時,司空奉、司空白兩兄弟同時發難,從兩旁直搶了上去。

這一下偷襲全無半點先兆,出手既快且准,在這伸手可及的距離下,眼看於浪萬難避過這一劫!豈知於浪全沒當作一回事,竟然不閃不躲,左手斗然遞出,已扣住司空擇右手脈門,指力到處,司空擇立時慘叫一聲,軟倒下來。旋即聽得「碰碰」兩聲巨響,司空兄弟二人猶如斷線鷂子,分別往兩邊牆壁飛了過去。

於浪挺一挺身軀,站在當場掃了三人一眼,不屑地道:「就憑你們這等微末功夫,便想在此橫行作惡,簡直是找死!」接著走到司空白跟前,說道:「現在你三人武功盡廢,我也不妨關照你一聲,你前時以『黑蜂香』所傷的人,正是香蕊宮的少主人。本大爺臉軟心慈,還可留下你們性命,但香蕊宮是否和我一樣慈悲為懷,倒要看看你們的運數了!依我來看,你等若想仍有命在,就快快打疊行裝,離開宣城,從此改名換性,或許還有些許生機,我的說話亦到此為至。」話後冷笑一聲,接著身影一晃,人已越窗而去。

◇◇◇

南宮筱卻不知道情郎在暗道里偷看,早已將她和於浪的淫行全收進眼底。當她和於浪完事後,想到花翎玉氣沖沖離去的情景,心里不由愧疚起來,卻又夾著小許擔心,她真的害怕情郎會為此生氣,便立即告訴於浪,要前去看看花翎玉,好歹也要安慰他一番。

當南宮筱來到花翎玉房間,卻看見他不在,心里更是栗栗難安,但她又怎想到,自己的情郎卻和水姌流正在翻雲覆雨,做著那床笫風流之事。

整個晚上,南宮筱寢不能寐,晨起,又再來見花翎玉,待得房門打開,看見花翎玉睡眼惺忪,一副仍未睡醒的模樣,便問道:「還沒有起床嗎?」

「嗯!」花翎玉徐徐點頭,驟然想起南宮筱昨夜的事,心頭又有點不愜氣,沉聲問道:「一大清早,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