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夜行(2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126 字 2020-12-24

三匹青海驄跟著金山馬,兩人四馬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也不知道這個斛薛部的人是如何分辨方向的,黑漆漆的一片,饒是沒有夜盲症的張松昂,也覺得路不好走。要不是馬兒調教的好,騎士往哪兒它便往哪兒,只怕換上一匹駑馬,這光景就不用走了。

張松昂三匹青海驄,照理說要比單人匹馬的斛薛人要厲害。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覺得要換馬的時候,那金山馬居然還頗有余力。

「好馬。」

「哪里是甚么好馬。」這斛薛人笑了笑,「這畜生是金山追風和大室韋的矮馬配的種,契丹室韋人的馬命賤,卻最善長途跋涉,因而跑了這許久還有余力。再者,我這廢人缺了一條腿,份量小的很,比個女子都不如,它不受罪。」

「大兄是哪里落的傷?」

「豐州往北。」

這人突然回憶著什么,然後道,「斛薛部造反那光景沒落傷,後來跟著王鎮將在漠北……就是打夷男的那次。」

「火頭軍?」

張松昂愣了一下,「久仰!」

「王頭是條漢子!」

提到了王祖賢,斛薛人很是眼神放了一下光,「是條漢子!」

他有重重地加了一句。

張松昂也是點點頭:「誠然如此。」

只是這斛薛人卻搖搖頭:「我非是因王頭敢戰敢拼才如此說,而是……總之,如今懷遠城到豐州,還有靈州吧,羌人、突厥人、匈奴人、鐵勒人……能和漢人一樣安安穩穩討口飯吃,有王頭的一份力。」

風略大了些,這人像是躲藏在面紗中笑一樣,有些高興道:「王頭拿人當人看,你看他家婆娘,是羌女哩!一定能生個兒子!」

年紀還沒有二十的張松昂呆了呆,沒答話。他是知道北地艱苦的,遼東那些鼠兩端的蠻夷是什么下場,他比誰都清楚。石城鋼鐵廠里面,去年平均每天都要死兩個蠻夷,一個月就得挖六十個坑,埋骨灰用的。

「等到了豐州,會有呼延氏的匈奴人接應,若是你信得過,可以從呼延氏再尋個向導。不會是殘廢,殘廢這天去不了漠北。」

斛薛人很是瀟灑地自嘲著,不過精氣神卻是意外的高昂,讓張松昂很是佩服。

解了酒囊,里面是工坊專門蒸餾的高度酒,呷了一口,頓時渾身熱乎。

正要繼續趕路,卻見斛薛人猛地低喝:「有尾巴!」

「嗯?!」

「不會是城里跟出來的,應該是早就守在外面的人。」斛薛人連忙道,「人應該不多,有十二三匹馬!」

說話間,這人連忙取下一柄大弓,嘴里叼了兩支箭,拍了拍箭囊,「不管是敵是友,這時候跟來的人,全都得死!」

張松昂也不驚慌,從另外一批青海驄上取了東西,然後道:「在下張松昂,行九,還未請教?」

「薛不負,長這么大就沒見過爺娘,也不知道有沒有兄弟。」

明明嘴里叼著箭,沒看見嘴動,卻有聲音傳出來。

張松昂頓時暗暗佩服:這腹語好生厲害,王鎮將的人,果然不可小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