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瑩嘟著嘴,拎著裙擺坐到了鄭琬一側,然後握住了鄭琬的手。
卻見鄭琬繼續道:「飛來一只鳥。」
「嗯?」
鄭瑩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全身黑烏烏。」
鄭氏大小姊妹互相看著,大眼瞪小眼,然後鄭琬面帶微笑,「完了。」
「完了?甚么?!這是詩?!」
「可不是么,當年為了此詩,二聖專門差遣飛騎,也就是現在的羽林軍精銳,前往陸學士府邸捉了張郎去。」
「……」
剛才鄭瑩還以為二聖是為了「才名」,現在明白過來,怕不是曲江文會從此以後不再出現,跟這詩文怕不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可是,作甚洛陽豪富,多言張江漢才學深厚?這莫不是鬧出來的笑話?」
「京城中的豪富……嗯,便是我們家,舊年入海的船,還是問張郎借的。」
「……」
說到底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縱使有些聰慧有些機敏,閱歷上還是差了點意思。
不過此刻跟鄭琬一番閑聊,鄭瑩也明白過來,京城中那些取悅爭寵的把戲,在這里是行不通的。
「冰娘莫要計較太多,這里自由得很,你若是想要返轉京城長住,張郎也不會阻攔。」
「他不怕么?」
「怕甚么?怕家中女郎偷漢子?」
「……」
見阿姊說的這么直白,鄭瑩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卻見鄭琬接著道:「你未曾見過江陰來的狠辣女郎,跟張郎一別數年,你當時如何的寂寞,也不見張郎去安慰了她,反倒是做了個上發條的物件,說是『不求人』……你懂『不求人』么?」
「呀!」
聽到「不求人」,鄭瑩頓時霞飛雙頰,捂著臉把頭埋到鄭琬懷中。
見她如此,鄭琬又是嗤嗤地笑了起來,「懂了?張郎便是這般行事。」
「如此荒誕,聞所未聞。」
「否則武漢如何稱得『地上魔都』?」
沒有妖魔鬼怪,算什么魔都呢。
「那……阿姊可有甚么教我的?」
「他休沐時候,多愛去釣魚休息,你便陪著就是,給他甜茶倒水即可。」
「就這般?」
「這般就夠了,倘使想要些趣味,便想想你有甚么本領,給他看便是。」
「我懂些詩文,字也寫得好……」
「再好還能比武家姊妹好么?更何況,還有崔娘子,她就是傳說中的『苦聊生』,你若是比才學,家中女郎勝你者太多。」
「總不能燒個菜給他吃吧。」
「咦?你還會做菜?那當真是好,會做甚么菜?張郎酸甜苦麻辣都能吃得,只是最好魚蝦本味,卻又不食生食,你若是能燒個美味魚蝦,他定是會高興的。」
「做菜算甚么本事!」
鄭瑩頓時覺得奇葩,想她門第出身,居然取悅男子的方式靠的是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