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侍寢丫環 未知 4206 字 2020-12-24

「我家格格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秋兒反感地痛斥。

見兩人再也說不上話,熙兒默默離去,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

馨宜格格反復思量她的話,內心矛盾不已。

先前才與多羅仲軒不歡而散的多羅仲齊像脫胎換骨似的,在武教場上拼命練刀槍、s騎。

其實先前熙兒鼓勵他的話他全聽進耳里。

他赤l著古銅色的上身,舞著招式漂亮、凌厲的一套刀法,腳步也跟著舞刀時而疾進、時而退後,下半身穩如磐石。

太陽底下,他不辭辛勞的練武,為的就是爭一口氣,他要讓熙兒,還有其他人知道,他多羅仲齊不是鼠輩,是真正的男子漢,有朝一日要報效朝廷,干一番豐功偉業,教別人不敢小覷他。

本欲擺駕回宮的馨宜格格在無意間走到了武教場附近。

遠遠望見一名身形和多羅仲軒相似的男子在練武,她以為是他,愉悅地上前。

「格格,那不是王爺,是齊貝勒。」秋兒看清他。

「齊貝勒?王爺同父異母的弟弟?」馨宜格格好奇地接近,她不曾見過多羅仲齊,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個人。

多羅仲齊看見她走來,停止了舞刀,怔忡半晌,從她華麗的妝扮,立刻聯想到是馨宜格格,但沒想到大哥不要的皇格格,竟是這般秀麗、高貴出眾。

他原以為馨宜格格大概貌不驚人,所以大哥才不喜歡,但今日一見,卻發現她長得並不難看,雖然姿色比不上熙兒艷麗,卻也算是標致可人。

馨宜格格同時也對他起了好感,因為他有著和王爺相似的面孔,但五官粗獷了些,卻也增加他男人的氣概。

見他目不轉睛地瞧著自己,馨宜格格嬌羞地垂下睫毛,一顆芳心怦然跳動,絞著手中的紅絲帕。

「貝勒爺吉祥。」秋兒先施了禮。

多羅仲齊一時之間不知如何稱呼她,只能別扭地拱手道:

「格格怎么會到此地呢?」

「我只是四處走走,沒想到在這碰到了你,你的刀法舞得不錯。」馨宜格格靦腆地笑道。

「若格格不嫌棄,我再舞一套劍法給你看。」多羅仲齊說完,走到兵器架前,換了一把青鞘劍,拔劍揮舞的英姿,令馨宜格格心生孺慕之情。

怎么以前從沒發現恭親王有一個這么優秀的弟弟?若是早一點見到他就好了,馨宜格格心里不免懊惱著。

多羅仲齊舞畢,已是滿頭大汗,古銅色健壯的上身沁著汗珠,像是男人中的男人,渾身充斥著陽剛之美。

馨宜格格看著他健壯的體格,臉頰竄紅,莫名情愫悄悄滋生,對多羅仲軒的迷戀似乎也少了一分。

「齊貝勒不愧是王爺的兄弟,相貌、武功都和王爺不相上下。」

「真的嗎?」這一句「不相上下」,大大鼓舞了多羅仲齊,他為之一振,從來沒有人如此贊賞他,一時興奮過度,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馨宜格格羞赧地,卻不斥責,他才發現自己失禮了。

「對不起……我是太高興了。」他趕緊收回手。

「沒關系。」她的一雙丹鳳眼,含著羞澀的笑,勾起了他的七情六欲。

多羅仲齊望著她醉人的容顏,有些悵然若失,為什么她將是大哥的福晉?老天爺把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都給了多羅仲軒,真是厚此薄彼。

馨宜格格離開了武教場,腦海里全占據著齊貝勒的身影,欲回宮的想法也就此打消。

秋兒看出主子的心思,免不了多嘴地提醒:

「格格,你可別忘了你未來將是恭親王爺的福晉,不能再三心二意了。」

「我知道,可是他心里根本沒有我。」馨宜格格氣餒地道。

一個月過去了,她對多羅仲軒的愛也逐漸收回,對他不再抱任何期待。

靜謐的夜,馨宜格格遣退了秋兒,一個人撥弄著箏弦,琴音蕭寂,如同她落寞的心情。

原本歡歡喜喜人恭親王府小住是為了與多羅仲軒培養感情,但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她卻從未見過他的面。

而那次與多羅仲齊擦身而過後,她心中反倒全是他的身影。

屋外的多羅仲齊聽見琴聲,被吸引過來。

從半露的窗欞看見伊人為情消瘦、孤寂的模樣,令他忍不住想要慰問她。

「誰?」馨宜格格聽到敲門聲。

「多羅仲齊。」他站在門的另一面,出聲道。

馨宜格格心頭掠過一絲欣喜,沒想到他竟然出現了,為他開門,卻仍矜持地問:

「齊貝勒有事嗎?」

「我能進來和你聊聊嗎?」馨宜格格畢竟是金枝玉葉,他不敢放肆。

「格格似乎心情欠佳,你是金枝玉葉,要多保重自己。」

「金枝玉葉有什么用?愛上一個不愛我的男子是我自討苦吃。」

「格格和我可以說是天涯淪落人……」他嘆著氣。

「噢,怎么說?」她挑眉問。

「我也愛上一個不愛我的人……」

「是誰?」她瞪大眼眸,心里閃過一絲醋意,他居然有心上人了。

「熙兒,你的情敵,我大哥的侍寢丫環。」多羅仲齊坦承相告,自嘲地道:「不過我已經想開了,強摘的瓜不會甜,強求的姻緣也不會幸福。」

「你說的對,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馨宜格格真是沒想到他喜歡的人是熙兒,兩兄弟都愛上同一個女人。

老天爺未免也太香顧熙兒了。

她吃味極了,卻極力掩飾復雜的神情。

「其實你人很好,大哥實在不該放棄你。」多羅仲齊為她抱屈。

「我比不上熙兒的美……」她自艾自憐。

「不,你們各有千秋,我覺得你也不差,像我第一次看到你……」他話說到一半,不好意接口說下去。

她卻感到很好奇,追問道:「你第一次看到我,怎么樣?」

他結結巴巴地道:「第一次……看到你,覺得你既美麗又高貴。」

「是嗎?」她笑逐顏開,對自己又恢復了信心。

花舞春風,柳撫溪水。

熙兒蹬上曲橋上的八角亭,笑盈盈地欣賞湖面春色。

「開心嗎?」多羅仲軒從背後圈抱住她,兩人就像湖面上交頸的鴛鴦。

「嗯。」熙兒回頭朝他一笑,鬢發拂過他的臉龐,他親啄她的香腮。

「我覺得一切好像是做夢一樣……」她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這樣幸福。

「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山寨相遇的時候……」他陷入回憶。

「記得啊!那時候你好狂傲……」她笑。

「那時候我在卧底嘛!」

「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她瞅著他問。

他想了一下,道:「忘了。」

「啊!不准忘,快說!」她掄起粉拳,落在他胸膛。

「很早就喜歡你了……」他鉗制住她的手,攫住她的菱唇,將情意傳渡給她。

她桃靨泛紅,偎在他懷里,輕顰淺笑。

「討厭!」

他擁著她,在花鼓石凳上坐下來。

「來,吃點心。」

石桌上擺著幾碟松子栗餅、桂花涼糕,精致的甜點。

她吃了幾口,胃部立刻翻涌,全數吐了出來。

「怎么了?」多羅仲軒關切地問。

「不知道,這兩天就老想吐。」她難受地撫著胸口。

「我叫大夫給你瞧瞧。」

進房休息後,多羅仲軒叫燕總管去請大夫。

熙兒躺在床榻上,太福晉也聞訊來看她。

大夫把完脈象之後,笑吟吟地拱手賀道:

「恭喜王爺、太福晉,福晉有喜了。」

「有喜了!」太福晉首先笑開了臉,要當祖母的心情,樂得她笑得合不攏嘴,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也不去理會大夫誤把熙兒當做是恭親王的福晉。「熙兒,以後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手不能舉高、不能蹲身,走路要慢慢走,知道嗎?」

「是,太福晉。」熙兒也滿心歡喜,想不到這么快就有孩子了。

「還喚我太福晉?該改口跟著仲軒喚我額娘了。」太福晉執起她手,疼入心坎。

「是,額娘。」熙兒好高興,太福晉這舉動算是承認熙兒是仲軒的妻子。

多羅仲軒在一旁也喜上眉梢,和熙兒相視而笑。

「熙兒,太好了,我們快要有共同的孩子了。」

「嗯。」她撫著未隆起的肚腹,心里流過一股暖流。

太福晉轉身吩咐下人。「常嬤嬤,以後燉補的事,就由你負責。」

「是。」常嬤嬤見熙兒愈來愈得寵,也不敢不尊敬她,什么餿主意也不敢想了。

第十章

熙兒有喜的事傳遍王府,一片喜氣洋洋。秋兒慌慌張張地把消息稟告馨宜格格。

「她有喜了?!」馨宜格格跌坐在椅,喃喃自語:「怎么這么快……」

「格格,你就是不聽我的話,如果早些把『不孕散』給她喝了,不就沒事了。」秋兒埋怨。先前她就提議把宮中秘葯「不孕散」偷偷摻入君熙兒的飲食中,讓她無法受孕,以免恭親王的心全懸在君熙兒身上,不料卻被格格阻止。

「不,幸好沒給她喝下,也許她肚子里早就有了孩子,若是傷及胎兒,那我的良心怎么過得去?」「你替她想,她有沒有替你想過?她成天霸占著恭親王,你從未和恭親王好好培養感情。」秋兒發著牢s。

「我對恭親王的感情一天比一天薄了,現在已經不抱任何期待……」

「可是皇後娘娘好不容易才答應讓格格來此小住,你怎能就這樣放棄。」

「也許……會出現奇跡。」她話里有話,眼睛發出摺摺光采,充滿企盼。

「你的奇跡根本是不可能。」秋兒脫口而出,她是格格的貼身侍女,格格的心思,她怎么會不清楚。

「秋兒,你愈來愈不知檢點了,我的事你也敢管。」馨宜格格被看穿心事,不由得惱羞成怒。

「奴婢不敢。」秋兒誠惶誠恐地下跪。

馨宜格格睨了她一眼,順了順氣,卻又嘆著氣。

「唉,老天爺把我誕生在帝王家,本來該是富貴吉祥的命,可我的姻緣路就這么不順……」馨宜格格甩甩手。「算了,我出去走走。」

「格格……」

「你別跟來,我想一個人靜靜。」

馨宜格格漫不經心地在園子里走著,不知不覺踱到了齊貝勒的寢居,從窗口看見他一個人獨自在喝悶酒。

她心頭一緊,走了進去。

「大白天的,你為什么在喝酒呢?」

多羅仲齊驀然抬首,目光赤紅,帶著微醺的語氣:

「是你啊!格格,你來的正好,坐下來陪我喝兩杯。」

馨宜雖然坐下來,卻面帶怒氣,指責他:

「你不該如此頹廢的,那一天我在武教場看見你,你是那么威風英武。」

「熙兒有喜了,你不知道嗎?」他陷入絕望,痛苦地看著她。

「這我知道。」她點點頭。

「那你不難過嗎?」他以為她會和他一樣。

「難過又怎樣?這已經是事實了,你不也說過,你已經想開了,怎么還在喝酒?」

「喝最後一次吧!來,我幫你斟酒,咱們干杯。」他把另一只酒杯遞給她。

她也惱了,仰頭灌入喉。

「再來一杯。」他又為她斟酒。

看到他為那個女人失魂酗酒,她也跟著沉痛起來,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多羅仲齊酒酣耳熱之際,站起身來,胡亂地比手劃腳。

馨宜格格不勝酒力,臉頰因為喝酒的關系,顯得紅艷動人。

多羅仲齊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身上,酒後吐真言:

「為什么連你也喜歡我大哥?我哪一點比不上他?」

馨宜格格醉意深濃地掀起一抹笑。

「如果可以重來,我會告訴皇阿瑪,我喜歡的是你,我要嫁給你。」她也醉得胡言亂語,但是說得卻是心坎里的話。

「你一定喝醉了……」他苦笑連連,重重打出一道酒嗝,搖搖晃晃間,腰都站不直了,和她一同跌仆在床榻。

她趴在他身上,眼皮子重得快撐不開,嘟噥著:「我想睡覺……頭好痛……」

「好……睡吧!」他也昏昏沉沉的,兩腿一伸,靴子也沒脫,整個人躺在錦榻上,她依偎在他身上。

兩人氣息均勻地進入夢鄉。

窗外夕陽緩緩沒入雲層,黑夜即將籠罩大地。

到了掌燈時分,秋兒見格格還不回來用膳,便四處找尋格格。

她問過府里的每一個下人,卻沒人見到馨宜格格。

秋兒疑惑格格到底上哪兒去了?

三、四個時辰過去了,馨宜格格酒醒了大半,微微睜開眼眸,卻赫然看見自己的手正倚在齊貝勒的胸坎,兩人親密地睡在一塊。